“文远将军,汝本非曹氏之将,而今曹操败亡在即,又何必为其效死力,莫如投降。”徐盛将张辽所部包围,看清了曹军人数,劝说道。
“勿需多言,有胆便来攻。”
有强弩、有战车、有阵型,标准的应对骑兵作战方阵,徐盛自然不会傻傻地冲上去。既然知道了张辽确切的人数,徐盛就不急了,他率军包围张辽,拼耐性。
参谋说道:“将军,张辽远离,可遣斥候往相城,探得城中虚实。若城中有曹军,则勿需多虑;若城中无兵,则需防曹军乘机偷袭。”
徐盛要的是张辽不去骚扰灾民营,张辽要的是吸引徐盛的注意力,出发点不同目的相同,曹刘两军就这样诡异的在野外对峙了。
张辽找了条小河,依着小河列阵,外围有战车保护,曹军也不怕刘备军突袭,累了就席地而坐。
对峙从早到晚,参谋团感觉不对,这时斥候也回来了。
“报将军,相城已空无一人。”
“既如此,必有一偏师往他处。”
参谋说道:“将军,曹军之中虽有李典、乐进将旗,然不见此二人踪影,此二人必引偏师往袭我之后。”
“何处可袭?”
“前番此二人引偏师袭青州,此番有袭徐州之相。相城之东正是山林,其有可乘之机。”
“汝等所言不差,徐州不容有失。张辽明攻无险,需防暗处偷袭。”徐盛说道,“汝等留于此,我亲率二军巡视彭城各地。”
当年青州被偷袭,虽然曹军被百姓击败,但刘备还是自我谴责,说因他之故,百姓遭难。太史慈听说后倍感自责,其他将领也引以为戒,徐盛决不允许徐州受到曹军袭击。
徐盛向臧霸传递了曹军分兵的情况,臧霸也怕曹军偏师向灾民营进攻,就收缩了豫州的部队,张辽分兵的举动反而起到了意外的作用。
曹操和鲍信带着一干将领在豫州和荆州交界处渡过淮水,沿着大别山,潜入庐江郡。
当年满宠守合肥,将庐江郡所有屯民北迁到合肥,合肥被臧霸攻取后,已经临近寒冬,不适合迁徙,来年开战,又有灾民涌入,刘备军就没时间管回迁的事。之后夺取寿春县,物资都从寿春编辑,也不用从柴桑县运输,于是庐江郡便没了人影,方便了曹操行动。
满宠说道:“江东刘军皆汇聚江夏,后方柴桑空虚,莫如先去柴桑险要之地,而后图江东之地。”
“不然!”鲍信说道,“柴桑虽无大军防守,然刘军粮草皆从此运往江夏,刘备海军多往来两地之间,我等若袭柴桑,不日便为刘军探查。况江东之人皆不在此,若令其至此,恐为刘备海军所知,计将败矣。”
准备投降曹操的人,他们将船隐藏在襄安县东面大江,就是当年吕布想渡江的地方。如果曹操改变主意进攻柴桑,这些船只就要移动位置,容易被海军斥候察觉。
“谋划已定,不可便改。”柴桑固然重要,但柴桑附近的人口不多,起不到决定性作用,曹操也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次出兵江东,曹操也是孤注一掷了,出兵时没带多少粮草,行军也以急速为主,但大军行进没有曹操预期的速度。
刘备的骑兵,一人有四骑,马匹掉膘无所谓,死了都不在乎,所以刘备军纯骑兵的速度才那么不正常的快。
曹操这支骑兵一人一骑,走了一段路就要让马匹休息一段时间。短期内速度看似不差,可曹军到达舒县,所有战马都掉膘了,每天行进的速度和里程越来越低,而且每次赶路都会有战马死亡。
综合算下来,这支骑兵的速度还不及以前曹军步卒,反倒因为战马浪费了士兵大量的口粮,鲍信告诉曹操,以当前的速度,即便渡过大江,留给曹操进攻江东的粮草也只有几天了。
“不惜马力,食马肉,赶往江东!”既然要奇兵行险,曹操决定彻底全压,放弃了自己的后路。
满宠还要再劝,曹操说道:“天下大势已颓,若无奇谋,中原之地丧矣。”
曹操年事已高,已经没机会东山再起了,也没有心气做东山再起的事。与其被刘备一点点压断,不如乘现在还有力量,反抗一波。在他想来,最坏也只是留有巴蜀之地,只要曹丕在汉中,有他没他都是一样。
不再顾惜马匹,曹军的行军速度果然快了,没用几天就赶到了襄安县。
襄安县老早就是无人区,刘备控制合肥不久,还没有时间来管理这里,那些愿意投奔曹操的人一早就在襄安县等着曹军了。
“丞相大军至此,江东百姓可安矣。”
“奇兵在急不在缓,当先往江东。”曹操也看不起这些二五仔,不愿和他们多说。
“丞相所言甚是,战船已齐备,请丞相上船。”
看到战船,清一色的走舸,只有一艘艨艟。曹操不自觉皱了皱眉,这些船太少、太小,相比当年在襄阳的水师,停泊在眼前的战船只能称之为行舟。
曹操不想多说什么,指挥将士开始渡江。战船的数量不多,一次只能运送千余人,运了半天,才送过去不到一万人。
晚上行舟不安全,火光又太引人瞩目,曹军只得白天运,晚上休息。这一休息不要紧,将士大规模生病了。
这年头血吸虫猖獗,当年鲍信训练的骑军士兵又大多是豫州人,不能抵御血吸虫的侵袭,而且运送过江的士兵也大都晕船。每天吃干粮,营养不良,如今又晕船,过江的士兵也开始生病。
曹操没想到有这个变故,等五天过后,曹军全部过江,只有十分之一的士兵还保有战斗力,其他士兵全部趴那了,甚至有千余士兵非战斗死亡。
“孟德,当先去北方春榖城,将士无粮无药,若再迁延时日,不战自败矣。”
投降曹操的豪强也没想到曹军会这么脆弱,眼见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不甘心,也劝曹操先向北进攻。
春榖县只是个小城,城墙不大,城中也有豪强内应,曹操很顺利就占领了这里,但得到的物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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