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初抵岩渊470忐忑不安咯吱。咯吱。
脚步踩着木板的声音隐隐传来,奈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霍登房间里的四个人依旧保持沉默。
不是因为不敢说,而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霍登……”
布鲁特斯发出了声音,但后续的话语却没有能够说下去,就这样被截断,眼神深处也是一片晦涩,没有能够得到回应,沉默片刻过后,布鲁特斯艰难地将后面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塞缪尔……塞缪尔成为新任菲洛子爵了吗?”
虽然荒唐,虽然好笑,虽然错愕,但所有疑问似乎终于得到了合理解释:
为什么菲洛子爵的尸体始终没有被找到?
为什么灰烬占卜的画面里可以看到完好无损的塞缪尔?而且还是养尊处优的模样,但他却没有联系家里?
为什么塞缪尔和霍登当晚是一起失踪的,但霍登苏醒过来之后却没有看到塞缪尔的尸体?
那些困惑不解的、那些没有头绪的疑问,现在终于迎刃而解了——
塞缪尔成为了新任菲洛子爵。
荒诞不羁的现实,让所有声音和思绪都齐齐被掐断,但更加可怕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为这样,那是否意味着,霍登的遭遇也是塞缪尔造成的?塞缪尔为了成为菲洛子爵而不惜试图杀死霍登?
所以,塞缪尔才是凶手?至少也是凶手之一?
脑海里灵光一闪,所有恐惧的想法就这样涌上心头,心脏几乎就要炸裂开来,罗本猛地抬起头看向霍登,却因为胆怯和害怕而慌乱地再次低垂下来,他甚至不敢直视霍登的眼睛,如果塞缪尔就是试图谋杀霍登的幕后黑手?
“罗本。”霍登平静地呼唤道,“不要胡思乱想。”
罗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我做不到。”然后他懊恼地握紧拳头,“该死的。”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
“罗本,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什么,如果我需要愤怒的话,我也会寻找到正确对象,而不会迁怒他人,明白吗?你应该对我有信心,你也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霍登的声音依旧带着平时的懒散和随意,就好像正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般,丝毫察觉不出震撼背后的惊涛骇浪。
罗本依旧没有反应。
“更何况,现在事情依旧没有确定,布鲁,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霍登依旧保持着冷静,不是因为他最为聪明,而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
无论是罗本,还是布鲁特斯和雷彼得斯,他们都代入了太多太多主观视角,所以被情绪拉扯了理智;但霍登却不同,他始终坚信着,这是自己寻找到回家道路的途径,而不是作为受害者经历了这一切。
心态的变化,让霍登能够很快冷静下来,然后通过自己的大脑来寻找答案。
布鲁特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是顺着霍登的话语细细思考。
雷彼得斯则稍稍急切了一些,“可是……”
霍登摇了摇头,“可是,疑点依旧很多。我的意思是,用布鲁的猜想来推测,我们的确可以解答一些疑问,但同样,还有无数疑点存在。我可以简单罗列一下。”
“塞缪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说图诺那些没有见过菲洛子爵的人们,但是菲洛子爵的财产和荣耀却需要市政厅的相关手续才能够继承,塞缪尔带着完全不同的一张脸孔出现,他又到底是怎么骗过所有人的呢?”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按照我们此前的推断,塞缪尔应该是受害者,菲洛子爵是加害者,但现在位置却彻底颠倒过来了,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意外,倒像是预谋的。我们且不说塞缪尔到底是怎么预谋的,菲洛子爵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从提前预谋的加害者身份落到一无所谓的位置呢?”
“而且,不要忘记了,这个家伙又扮演什么角色?”
最后一句话,霍登还指了指自己,嘴角轻松的笑容上扬起来,让紧张的气氛又不知不觉地松弛了下来。
“这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另外,为什么流浪汉在失踪?为什么贵族是灭口南丁格尔、阿尔伯等人,却没有灭口塞缪尔?如果菲洛子爵是他们的利益共同体,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戳破塞缪尔的伪装呢?”
说到这里,霍登的视线轻轻往上挑了挑,“如果需要,这样的疑点我还可以继续罗列下去。”然后视线落在了罗本身上。
此时,罗本已经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隐藏着错杂的情绪,难以简单描述。
“罗本,还记得我今天对雷说的话吗?”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真相,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在我们做出判断之前,应该尽可能收集足够多的线索,然后顺着这些证据靠近真相。”
“雷的想法是正确的,真相可能很可怕,却也可能很美好,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
霍登并不是为塞缪尔辩护,他和三个小伙伴一样,今晚的思绪也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但他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因为真相隐藏在迷雾背后,他的慌乱和盲目,只会引导自己走向深渊。
说到这里,布鲁特斯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罗本,“再说了,奈尔的话也有道理,我们不能否认,可能是外貌有些相似的人呢?我们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新的菲洛子爵呢,就这样胡乱下结论,着实不靠谱。”
罗本的鼻子微微有些堵塞,但所有话语却卡在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有必要太感动,我正在努力收买同伴,你没有察觉吗?”霍登嘴角轻轻上扬起来,依旧是欠揍的懒洋洋模样,这让布鲁特斯和雷彼得斯双双笑了起来。
雷彼得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罗本的肩膀,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支持。
霍登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但脑海却闪过一个灵感,一个清晰的确切的完整的……而且荒谬的可怕的灵感。
这一个灵感,瞬间就将所有事情全部串联起来——真正意义上的所有事情!
但是,这种想法着实太过荒唐也太过可怕,以至于霍登的后背爬上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冷颤。
他需要冷静下来,细细地理清思路才行,不能急切,千万不能急躁,这就好像一盘棋局,越是错综复杂的棋谱,就越是需要冷静的大局观才能够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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