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季节有了些凉意,亭台水榭处有许多花草,在这个日益衰败的季节里,显的有些哀黄枯萎。
司颜立在窗前看着这显得有些凄凉的景象,她的心也跟着忧伤起来,弟弟在被囚的这些日子里可过的好,从被灭门到被囚再到被迫分开有两年多了吧,那时弟弟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现在应该长高了许多吧,变成什么样子了,她真的很想知道。
显附的残忍让她害怕又痛恨,她虽不知道显附为何要自己监视夜墨,但她知道自己在夜府这段时间里,除了感觉那间书房有些古怪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的事物。
想到显附在痛杀自己家人时,她恨不得将这恶人千刀万剐,可是弟弟怎么办,他那么小还在这个恶人的手里,难道这一生都要被恶人牵制吗?
“这是哪里?”身后传来封沉的问话。
司颜连忙收回了心思转过身来,见她正要起身却因无力又躺了下去。
“不要动,你中毒太深,不易活动。”司颜连忙安抚她道:“幕公子已经为你去找解药了,你安心等候。”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的?”封沉挣扎着要起身。
“你不要动,弟弟要我好好照顾你。”司颜道。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封沉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司颜举起手那样子似乎要为她疗伤,但想了一下还是住了手,她冲出房门,不一会同夜墨与麦子走了进了。
“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慕寒呢……”封沉看到夜墨后认出了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又一口鲜血喷出,人顿时没了生气。
麦子连忙为她把脉,片刻对夜墨道:“少爷,她脉象紊乱怕是挨不过一个时辰。”
“幕公子才走了半个时辰的光景,这时间怕是赶不回来啊。”司颜低低地说了一句。
夜墨沉吟了半响,对他们道:“你们先出去,我为她疗伤。”
麦子连忙阻止道:“不行,你也有伤在身,怎么能……”还未说完似乎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总之你不能为她疗伤,还是我来。”
“麦子。”夜墨神色严厉起来道:“你和姐姐都先回避一下,我将她所中之毒逼到一处即可。”
麦子还要说什,司颜连忙拉他往外走,边走边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出去等就是了。”
麦子还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夜墨,夜墨冲他挥了挥手,无奈之下只好与司颜走了出去。
司颜自然是听到了他说的那半句话,心中也起了丝疑心,看麦子没有再说,但在心中掂量了好久,决定询问夜墨的伤势,否则这个姐姐知道了弟弟有伤在身,还不去关心于情于理不合。
“麦子,刚才我听到你说公子有伤在身,这是怎么回事,看他无事一样,怎么会……”司颜看着麦子。
麦子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便呵呵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伤,就是有天夜晚为救一个姑娘而受的伤。”
“又是姑娘!”司颜自语道。神情间似乎有些疑惑。
麦子心细看出她的心思也不答话,知道现在不能多说,这事情圆不好就会越描越黑。
夜墨见他们走出了房间,便把门关上来到床前,动手解开封沉的衣服,封沉虽中毒但还是有点气力的,她举手挡开了夜墨的手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替你解毒。”他不假思索地点了封沉的几处穴道,将她的上衣解开搭手一看,手上的毒已是漫到了她的脖项,连忙运功替她驱毒,哪里去想自己现在是假冒的男儿身,把封沉羞的怒道:“住手,我不用你来解毒。”怎奈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夜墨也不搭话,慢慢将那条红线逼回封沉腕间,这才替她穿好衣服,解开了她的穴道,一句话还未说,便被她一掌掴在脸上骂道:“你这个无赖。”却因气力不足,并没有对夜墨造成伤害。
夜墨摸了一下被打的脸颊,俊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便故意对封沉道:“你再这么蛮不讲理,我可要再脱……。”他便将手伸到了封沉的面前,作势要动手的样子,脸上漏出了坏笑。
封沉一见吓的花容失色,连忙止住了自己的愤怒,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看光身子,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以此威胁,此时虽然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看到她乖乖又不甘的样子,夜墨心中颇觉好笑,对她道:“你好好地休息,不要妄动,否则毒素蔓延了你的全身,会死的非常难看。”
封沉靠在床栏上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是慕寒送我来的吗,他认识你?”
夜墨虽不知道她与寒慕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但此时他不能否认这些事情,便点了点头道:“嗯,他去为你拿解药去了,再过一会便会回来,但在这段时间里,你最好乖乖地听话,不要乱动,不要乱发脾气。”
封沉问他:“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也认得我。”
夜墨又点了点头,道:“你是都督之女封沉,咱们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可惜,只是擦身而过而已,我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你的面容。”
封沉一笑道:“我也是,只是见到你觉得面熟而已。”
“所以,你才跟踪我?”夜墨看着她道。
他这话问的倒是非常的直接,见封沉一脸的惊异和尴尬,心中一笑,看她怎么回答。
“没有,我有跟踪你吗?”封沉否认道。
她真的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少年的心思,竟然直接问这么让人难堪的问题,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呵呵,你若不跟踪我,怎会中了罗门教特制毒药‘飞燕草’呢?”夜墨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在跟踪我,故意和你玩了一个游戏,我进林中便从另一方走了,回到府中才知道你中了毒,巧的是阻止你跟踪我的竟然是慕寒兄。”
封沉一脸忿忿不相信的神情,但还不敢发作。
“你在想什么?”夜墨见她的表情心中好笑,便又故意逗她。
“哦,没、没什么。”封沉连忙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会叫姐姐来照顾你。”夜墨走出了房间,见司颜与麦子还在外等候。
“少爷你没事吧。”麦子连忙迎了上去,生怕夜墨有什么闪失。
夜墨摇了摇头,对司颜道:“姐姐进去吧,她暂时无事,切莫让她下床走动。”
司颜点了点头,也是满脸的关切低声问道:“公子真的没有事?”
夜墨安慰她点了点头道:“没事,姐姐放心。”
司颜这才安心地走进房内。
夜墨见她进房便对麦子低低道:“快走。”
他的脚步明显的加快了,在转过水榭离开了封沉住的房间视线,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便喷在了水池之中。
“少爷,少爷。”麦子急急地扶住他喊道。
“不要喊,我不要紧。”夜墨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鲜血,低低地对麦子道:“咱们回房,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麦子点了下头,连忙扶住他往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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