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春寒料峭

  都城,清音阁,突然闯进来一队御风军。

  寒月刃流云服个个衣着鲜明,这些人在御风军的地位自是高级别的,为首的是枫其与朱和。

  “御风军办事,所有人均在原位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一名头目冲清音阁里的人喊道。

  一时原本整个热闹非凡的清音阁鸦雀无声。

  枫其环视了一下众人没有吱声,一会几名搜查的御风军回来,有一名在朱和耳边嘀咕了几句,看似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人物。

  朱和冲他摆了摆手,又对枫其道:“枫将军,二楼正堂信王爷在饮酒。”

  “噢,信王在此尔等不可逾越。”他喝了一声。

  于是便和朱和一起上楼进了正堂,见云绗果真在里面,似乎他们的搜查并没有影响到他饮酒赏乐,屋内的一个小姐姐拂琴正到妙处。

  “王爷,卑职有礼了。”

  枫其一进门便见那拂琴的小姐姐正是行刺封贤达的蓝心,知道危险已过,纵使此时朱和搜遍整个清音阁,也找不到刺客了,心中暗自高兴冲云绗施了一礼。

  朱和见了也连忙一礼,道:“打扰了信王爷的雅兴,不知王爷可被刺客惊扰?”

  云绗一挥手,让蓝心停了琴声,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本王一直在此听曲喝酒赏美人,哪里见到什么刺客?”他又冲一旁的马龙花凤问道:“你们可看到?”

  “回王爷,没有看到。”这两个齐声回道。

  “那打扰王爷了。”枫其转身离开了房间。

  朱和与他下了楼,带领御风军出了清音阁。

  “五哥,我明明看到那刺客进了清音阁,怎么就搜不到呢?”朱和很是纳闷。

  “到别处搜搜吧,那贼人轻功了得,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清音阁八面玲珑,她进去后又从另出逃走也说不定。”枫其掩饰着内心激动,看着这建筑巧妙的清音阁道。

  “五哥说的是,清音阁四面通风,自是围堵不着。”朱和叹道。

  清音阁四面尽可上下,这也是清音阁建造的一个特点,朱和自然也知道清音阁的这一特别之处,也就没再怀疑。

  枫其与朱和一走,蓝心便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蓝姑娘、蓝姑娘。”云绗连忙呼唤她。

  他本是思念夜墨心情郁闷,想起夜墨被掳之事,才出门来了这清音阁,却不想又遇上了行刺失败的蓝心,她本在自己王府住的好好的,怎又出去生事端?

  自夜墨被掳,启皇没了一起研究琴艺的玩伴,心情着实郁闷,面对琴房中的众多瑶琴似是失去了兴趣。

  “皇上为何这般唉声叹气,难道是厌烦了琴艺?”启皇后见到面露喜色道。

  “皇后哪里知道,夜爱卿不在,这些美妙之物形同废物失去了灵性。”云智神情甚是沮丧地叹道。

  启皇后一听,心中一阵叹息,没想到皇上是这般心态,不由气道:“皇上真是昏了头脑,都督为您分忧朝政也就罢了,而您却在这里似一个长不大的孩童一般,为那霍乱朝廷的夜大人眉头紧锁、怨天忧人,这哪里是一个君王所为?”

  她一直不知辰妃是被夜墨所救,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这般编排她了。

  “皇后莫要生气,夜大人极具才华,用这些哑木头奏出天下最美妙的声音,可谓神奇。”云智痴迷地道。

  “皇上糊涂,他整日里勾您拂琴弹曲,那有半点正事,他不来皇宫最好,您又何劳想他?”启皇后训斥他道。

  “朕不去想他便是了。”云智见启皇后真生气了,连忙劝慰道。

  他生性懦弱不思进取,有朝臣批评他也是置若罔闻,唯这启皇后的话他却是听的,这也是月氏与封贤达让她三分的原由。

  “皇上痴迷这些木头,可曾想过您的臣子与子民,如此荒废度日,可对得起太祖打下的江山?”启皇后痛心地道。

  “皇后说的是,朕记下了。”云智点了点头似是做错事的孩童低头道:“朕这就去见都督,问问朝中之事。”

  “唉,皇上,莫怪本宫逼您,信王几次来见您,您都不理会他,还有这朝中大臣,您也该关心关心了。”启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五弟来过吗,为何朕没有印象,这真是朕的错了。”

  启皇后本是在提醒他封贤达对忠臣的迫害,可这木头皇帝偏是不去理会她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认为皇后在指责他玩物丧志。

  “唉!”启皇后见了心中一阵叹息,道:“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却也能冻杀个人啊!”

  启皇听了,冲启皇后讪讪地一笑,似乎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

  云绗将重伤的蓝心救回王府,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救她了,似乎每次救她都是与行刺有关。

  这姑娘倒也坚韧,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次次把自己置于生死之间,且次次都会遇到他,也不知哪来的缘分。

  此时云绗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蓝心,忍不住自语道:“明知自己的武功不济,却偏偏爱出风头。”

  看着她的样子,让他不由想起夜墨,她女扮男装难道也是为了刺杀封贤达吗?

  “花凤,最近可有夜大人的消息?”他问一旁的花凤。

  “没有。”花凤担心地道:“前段时间方行大捷,这日子算下来正是夜大人被掳的时间,也不知夜大人能否躲过此劫。”

  云绗心中甚是难过,虽对皇兄纵容阉党祸害朝臣把持朝政不满,但一想起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西月轩羽将夜墨掳走却无能为力,心便一阵阵的绞痛。

  他和皇兄有什么区别,一个对朝政不理不问,一个被人掳去心上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花凤,我是不是很懦弱,是一个无用之人?”云绗忍不住问花凤。

  “王爷怎有如此想法?”花凤连忙道。

  “朝中之事我因惧怕都督,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害那些大臣,任由他们屈死在牢狱,却从不为他们辩驳,后宫虽是皇兄的家事,可是又因怕得罪圣贤夫人,就连皇嫂求我救宫中的一些嫔妃,我都不敢应允,致使那些妃嫔死的疯的疯逃的逃。”云绗说到此泪水已是盈满眼眶:“若我听了夜大人的劝说,进言与皇兄,又何止会发生这些惨事。”

  “王爷,您不是已经救下了一人吗?”花凤劝慰道。

  “若不是夜兄在后面全力相托,我哪有这等胆量?”云绗惭愧万千。

  “王爷莫要自责,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蓝心醒了过来,看来云绗刚才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你醒了?”云绗连忙拭干泪水。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蓝心道。

  “醒了就好,以后莫要做傻事了。”云绗道。

  “我一直以为王爷懦弱不堪,却原来是一个忠臣贤能,小女原先错怪了王爷了。”蓝心道。

  “惭愧惭愧啊。”云绗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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