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防御工事大体已修建完成,一天的时间在平时一晃而过,但在战争中却能拯救一个城池。
轩铭命徐开调动城内百姓,往城上运送物资与战斗品,此处好比天启方行,不能有半点马虎与疏漏。
所谓工欲善其器,必先利其器。
他又派轩成组织了几百臂力过人的士兵,命他们手持强弓立于城楼之上,以城四角为一单位,一角五十强弓手,没十人一排,若慕国兵冲至城下百米以内,这些强弓手分排而射,十人一排射完后面准备好的十人上来再放箭,依次而进不可间断,箭头上裹有棉絮火油,不为射死慕兵,只为点燃他们盔甲,逼他们后退。
此种操作有点像天启发明的“万箭弩”,虽没有箭弩的速度快、狠、毒、准,却也能达到威慑的趋势。
被砸坏的城墙已修补完毕,经过加厚的城门,禁得住千斤冲击,不怕慕军兵临城下。
“看起来还蛮像那个样子。”轩铭笑呵呵地道。
“他们这些弓箭手,臂力过千,能击杀二百米远的离军。”轩成甚是自豪地道:“就怕离军不来,来了必会让他们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他们怕是要比我们着急,眼看这一天冷似一天,到了雪季攻城更难。”轩铭看着城外的萧条景色道:“等树木的叶子全部掉光,连隐身之处都没了,又谈何征战?”
“昨夜一场无名火,他们怕是还未搞清楚吧,让寒慕着实吃一壶的。”轩成想起昨夜之事便喜不自胜,倒不是因为烧了慕营,而是给了寒慕一个下马威。他对轩羽所说夜墨之事深信不疑,将夜墨之死归在了寒慕身上。
轩铭却心事重重,他可不像轩成想的那样简单,这次是自己带着十五征战,原先野外战争都是跟在父王西月拓石后面,根本没有操心之事,只当战场历练了。
而这次是自己带领十五完成御敌任务,头一次当主帅,心中的忐忑与不安,他岂能在众将士面前表露出来?
“两位王爷昨夜出城探查,没有遇到周边土匪骚扰吧。”徐开问道。
他这一问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轩成问道:“怎么,这附近还真有匪徒不成?”
徐开一听知道一夜无事,他们并未碰到土匪。
“离平城百里之遥有座谷雨山,此山正在平城与番禺之间,谷雨山地理位置太特殊,一半在我离国,一半在慕国,当时因此地悍匪横行,两国便将它当作了一个界线,它便成了两不管地带,竟然日益壮大起来。”徐开讲述道。
“难道他们还要征战地盘么?”轩成道。
“目前来看,没有此意,日后便不敢说了。”徐开担心道:“他们经常骑快马在平城与番禺之间乱窜,搅的这一方百姓不得安宁,昨晚你们出城探访实在匆忙,情急之下一时忘了此事,是属下失职,但随即命人派了暗卫保护二位王爷。”
“昨夜的确过于匆忙,这也不是你的错,不过我们并未碰到什么土匪,却碰上了慕军暗探,被我俩拦截,否则又怎会成功火烧慕营呢?”轩成说到此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爷计谋过人是我们平城的福气。”徐开赞道。
“徐将军过奖,一切凑巧而已。”轩成突然谦虚起来。
轩铭似乎并不乐观,虽然他们一来便给了慕军一个下马威,但从昨夜观察慕军军营来看,方顺南果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十四哥在担心什么。”轩成说道。他看出来轩铭的心事。
“徐城主,我们未来之前,慕军攻了几次城,伤亡多少?”轩铭突然问道。
“六次吧,均被我军打败。”徐开道迟疑地道:“至于伤亡,我军伤的百余人,他们应是我们的倍数。”
轩铭点了点头,道:“城中粮草能供应全城百姓,支持到明年春暖花开吗?”
“加上王爷支援的物资粮草,也就半年时间。”徐开思量了一下:“不能再长了。”
“足够。”轩铭思量着道。
他看着地形图指着一处山势:“徐城主,离城南五里之遥岫云山谷,谷内景色秀美清丽,谷势陡峭险峻,从谷口而入到谷底深处如口袋装,如将慕军引入岫云谷,扎上口袋打会是怎样的景象?”
徐开不由大悟赞道:“禹王爷果真奇才,此处若是加以利用,我平城之围何愁不解?”
轩铭点点头对在位的一干将领道:“城池防御工事已修缮完毕,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明日主动出击干他一波,由本王前去骚扰,徐城主你在谷口带人藏起守候,我会将他们带到岫云谷之中,堵起来再狠狠地打。”
“此法妙哉。”徐开赞同道:“只是由王爷亲自带队,是不是…”他似乎有些担心。
“我去,十四哥留城镇守便好。”轩成迫不及待地喊道。
“十五,你留守平城,与其他将士看守城池,莫要和我争。”轩铭虽比轩成大两岁,但爱护这个弟弟真是没得说。
“为何?”
轩成还要争论,轩铭却正色道:“留城乃是最重的任务,我们出城若被反拦截,你还可派兵增援,若慕军偷袭,你坐城指挥必会无事,十五你责任重大啊!”
他这一番话,说的轩成无语反驳,虽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来时说好要听军命岂能反悔?
“王爷,将他们带至岫云山谷口便好,迅速找地方隐藏起来,莫要犯险。”徐开嘱咐道。
轩铭点了点头道:“只有用游击战术,将他们拖住,这样才能平稳地渡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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