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逗逗她
听到洛洛食物中毒,幼儿园老师也很惊讶:“天哪怎么会食物中毒我们园里的食材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餐具也都顿顿消毒,而且也没听到家长说其他孩子出事呀会不会是洛洛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零嘴”
听说其他孩子没事,季半夏也有点拿不准了,挂了电话就问连翘:“老师说其他孩子都没事,连翘,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给洛洛吃什么不该吃的零食”
连翘想了想,才小声呐呐道:“放学回家的路上,洛洛吵着说肚子饿,我就在路边店里给她买了个小蛋糕。【】”
怕季半夏责怪,她又赶紧补充道:“那蛋糕店我们以前也买过东西,从来没出过问题呀”
季半夏叹口气:“在外面吃了东西,这就说不清到底是蛋糕的问题,还是幼儿园的问题了。连翘,以后外面的东西,尽量别给洛洛吃。”
这只能是笔糊涂账,幼儿园没其他孩子出事,应该不会是幼儿园那边出了问题。很可能就是蛋糕不干净。但她们也没确凿证据。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季半夏走到病床边,看到洛洛的小脸转瞬间就瘦了一圈,心疼坏了:“连翘,这周别让洛洛上幼儿园了。我们俩辛苦几天,让她在家里好好养养吧。”
“嗯。”听姐姐这么说,连翘赶紧点点头,自己女儿出了事,最难受的肯定是她这个亲妈呀。
晚上要赶着替换连翘照顾洛洛,没时间加班,季半夏白天工作更拼命了,不过,好在寒武纪的企划案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等做好了演示的ppt,就可以交付了。
这天下午,季半夏正在做ppt,袁小芮过来找她了:“半夏姐快帮帮忙赶紧跟我到演播室去”
“去演播室”季半夏不明所以。
“哎呀,你忘记了就是那个访谈嘛,今天好容易约到了傅总,可他就现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我们要赶着录。半夏姐,你答应过我要帮忙的,走吧,给个面子”袁小芮开始撒娇卖萌了。
季半夏还是没听明白:“等等,你们采访傅总,喊我去演播室干什么”
袁小芮苦了脸:“半夏姐,傅总这个采访分三个部分,过去,现在,将来,过去这部分,我们准备采访一些华臣的老员工,从感性的角度来侧面烘托一下傅总的人物形象。这事我跟张雨说过,她没跟你说”
季半夏讶然:“没说啊。她家里有事,昨天急着请假回老家了。”张雨是半夏的实习生。
袁小芮急了:“算了算了,估计她忘了。半夏姐,你赶快赏个脸跟我上去吧傅总已经到了,总不能让傅总等咱们吧我们大纲都弄好了,要是少了一环,后面的内容就接不上了。”
袁小芮是真着急了,脸涨得通红。
季半夏到底还是心软,想想也没太重要的事,就合上笔记本,跟袁小芮往楼下演播厅走去。
那晚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傅斯年,她也不愿再去想他,四年的等待是很折磨,但她也不至于死缠烂打,赔上自己的自尊去伏在他脚下摇尾乞怜。
错过了就错过了吧,没有遗憾的人生怎么能叫人生呢。
奥丁的演播厅很大,主题色调是蓝色,跟奥丁的logo色彩一致。
外面是导播间,里面摆着几组沙发,后面的墙上印着大大的奥丁logo,整体风格简洁明快。
可是,当季半夏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傅斯年时,突然觉得奥丁的演播厅有点逼仄。
演播厅的灯光比较强烈,明亮的光圈照在傅斯年身上,让他咄咄逼人的五官柔和了许多,他坐在那里,安然淡定,意态悠闲,举手投足优雅自如,贵气十足。整个奥丁演播厅,完全沦为他的布景板,仿佛只是为了衬托他而存在。
“真帅啊”正在季半夏出神之际,站在她旁边的袁小芮低低发出一声感叹:“半夏姐,你看傅总像不像一幅画”
季半夏抿嘴一笑。确实像。都说美人如画,原来,长得好看,举止优雅的人,都能像一幅画。
来不及多想,袁小芮已经带着季半夏走到傅斯年身边:“傅总,半夏姐来了,刚才你也看过大纲了,一会儿主持人会对你和半夏姐做交叉采访,导播喊了ok,就正式开始录了。我们先录一条试试。”
季半夏急了:“哎,小芮,能不能让我看看大纲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袁小芮看看腕上的手表:“嗯,还能挤十分钟,半夏姐,你就坐沙发上赶紧看吧。我去跟导播说一声。”
灯太亮太热,傅斯年指指灯:“能先关掉吗”
傅斯年的话袁小芮简直是言听计从,赶紧过去关了大灯。
袁小芮带了主持人去跟导播说事了,偌大一个演播厅里,就剩下傅斯年和季半夏两个人。
大灯关了,侧灯的光线有点不够用,季半夏低着头认真地看大纲,眼神都没往旁边飘一下。
工作就是工作,季半夏对工作,是百分百的敬业。
傅斯年正好坐在季半夏对面的沙发。两组沙发相隔不远,他能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低着头看大纲,白皙的手指握着a4的纸,全神贯注,压根没察觉到他的目光。
傅斯年看着她无意间轻咬的嘴唇,心里微微一点躁动。那晚霸道又绝望地撕咬他,咬破了他嘴唇的罪魁祸首,现在看上去多么无辜。白的齿,红的唇,哪怕酒气冲天,也让他控制不住地迷醉。
下腹开始发热,傅斯年扭头看向旁边的布景,不再看季半夏。
这几天二人全然没有任何交集,可他的心里却住下了一个魔鬼。他开始想她。
昨天下班,他竟鬼使神差的多绕一段路,从她家小区门前经过。今天这场采访,他其实是没有时间的,但看过大纲,知道会采访一个华臣前员工,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华臣前员工肯定就是季半夏。
近水楼台,袁小芮肯定会利用的。
思念一个人很煎熬,可等见到了那个人,等她真的坐到了他的对面,傅斯年发现,这是比思念更煎熬的一件事。
季半夏看得很快,她记忆力好,过了一遍基本就记住了。
她从大纲上抬起头来的时候,袁小芮和主持人还没进来。正面和她相对的,是傅斯年。
傅斯年垂着眸子盯着地板,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季半夏也不想说话,每次都是她主动,他拒绝,这个游戏,她已经累了。
她放下手中的大纲,在脑海里又默默背了一遍。
演播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沉默中,袁小芮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傅总,真抱歉,要让你再等一会儿了。有条线路出了问题,画面不能切换,技术人员正在处理,你稍等一下行吗”
傅斯年还没说话,她又急匆匆道:“我会盯着的,二十分钟内保证修好”
“好。”傅斯年点点头。来奥丁本来就是在浪费时间,再浪费二十分钟也没差多少。
袁小芮又风风火火冲出去了,演播室里重新陷入寂静。
季半夏无聊地坐着,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准备去后面的饮水机接点水喝。她站起身已经往后走了几步了,想了想,还是停住脚步问了傅斯年一声:“傅总,给您倒杯水”
傅斯年再跟她有过节,毕竟人家是来奥丁做访谈的,算是客户。即便是虚伪的商务礼貌,她也该问一下。
因为在跟傅斯年说话,她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
二人的目光,终于第一次对上。
看着季半夏客客气气冷冷冰冰的模样,傅斯年心里突然有点好笑。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谢谢。季小姐真是客气。”
确实客气,跟他说话还用了“您”,那天车上,她如果也这么客气礼貌,他的嘴唇和手背就不会遭殃了吧
季半夏哪儿听不出傅斯年的讽刺,当即脸一红,气鼓鼓地转身就朝饮水机走。
早知如此,那天她就应该咬得更重一点
季半夏接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傅斯年:“您拿稳。”
傅斯年故意伸出左手,亮出了手背上的伤痕后才又赶快缩回去换了右手:“左手的伤还没好。还是右手端着更稳。”
这厮绝对是故意想让她难堪季半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他,只好低了头不说话,在心里默默朝他翻个白眼。
他拒绝她,鄙视她,还处处拿她的表白来讽刺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傅斯年是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季半夏不说话,看着她恼羞成怒却又只能默默忍受的模样,傅斯年忍不住想逗逗她。
“季小姐,寒武纪的企划案你们做的怎么样了下下周新品就要上市了。”
傅斯年问到工作,季半夏也只好抛弃了个人的情绪,认认真真回答他:“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班前就能交给丁总监了。”
ppt她已经差不多快做好了。
听见丁总监三个字,傅斯年眉头轻轻皱了皱:“既然这样,一会儿你直接交给我就行了。”
丁一平想追季半夏,全天下人都看出来了。他不想让季半夏和丁一平有过多接触,因为丁一平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如果谈了恋爱,对工作肯定没那么上心了。
傅斯年觉得,他阻止季半夏和丁一平见面的理由很正当,很合理,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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