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办事的效率果然快,沈桥这边还没折腾完,那边林言已经被逮住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问我这个……沈兄,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沈桥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言,目光略带几分狐疑道:“她问你,那你告诉她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我怎么可能会出卖你?”林言信誓旦旦道。
“真的?”
“真的。”
“说谎的人这辈子娶不到柳如烟。”
“……”
林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忸怩起来……
沈桥见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
“说吧,你是怎么把我出卖了的。”
“沈兄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把你出卖。”
林言犹豫了几分后,叹了口气:“我就告诉她,兰亭序是我从别人手上买的。”
“就这?”
“从一个年轻人手上买的,那个年轻人就在苏州城,姓叶……”林言偷偷看了沈桥一眼,见沈桥面无表情。
“然后呢。”
“然后她就猜到了……你就是之前在微香院写诗的那个叶公子……”
“……”
沈桥久久的没说话,目光上下打量着林言,一直打量到林言浑身发毛。
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林言这话,差不多已经是把沈桥出卖的差不多了。
要说兰亭序的来历,的确知道的人不多,唯一知道的不过是林言,巧儿还有大当家。
巧儿和大当家自然不会随便说出去,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林言身上,他果然不负众望……
叶公子,在微香院写过诗,林言身边的朋友……这么多线索一起,想猜不出沈桥的身份都难。
至少在苏州城,知道沈桥之前身份的除了林言之外,已经多了一个李未曦。
想要瞒过有心人之眼自然很难。
于是,沈桥招了招手:“来,你过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林言习惯性的往前走,然后看见沈桥面带微笑的眼神,突然警惕了起来,后退了两步:“你是不是想打我?”
“我会打你吗?”
“你不会吗?”
“……”
“我就知道,你就是想打我,我真聪明,还好没过去。”林言得意洋洋的笑起来了,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沈桥默默的从柜台下掏出了一把铁锤,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过来,我就打不了你吗?”
“……”
“救命啊!”
“巧儿关门!”
“……”
“杀人了啊!”
……
“沈兄,现在该怎么办?”
林言很是担忧道:“林沁她现在就在家里堵着我,我要是回去,她肯定会逼问我的。要不……咱们就实话实说了吧?”
“你想啊,毕竟这兰亭序也不是你写的,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到时候把那位老前辈说出来不就行了?”
沈桥看了林言一眼,不跟他这个猪脑袋废话。
这兰亭序就正好骗骗他这样的猪脑子。
如果之前没有被发现,暴露了也就暴露了,顶多是解释起来麻烦一点,但对于沈桥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问题就在于,兰亭序被姑苏牧看出了破绽。
他清楚的看出这兰亭序出自于苏州纸张,并且还是近期所着。
这个时候,沈桥再扯什么山洞老前辈遗产,估计也就只能骗骗林言了。
一旦暴露,要暴露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兰亭序是他写的?之前流传苏州的那两首诗也是他写的?
虽说的确是沈桥写的,可毕竟不是沈桥的东西,沈桥也从来没想过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更重要的是,沈桥并不想因此出名暴露身份。
他现在身上还背负着很多的秘密,尤其是他现在处于危险的地步。那背后的人知道沈桥没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在酒楼情报站建立起来之前,沈桥并不想节外生枝。
所以,头疼啊!
想到这里,沈桥又有种想打林言的冲动。
目光瞥了瞥林言,林言像是有警惕了一般,赶紧往旁边挪挪:“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再动手小心我翻脸!”
“我想到一个办法了。”沈桥突然道。
林言一愣,随即眼睛一亮:“真的,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
“……”
等到听完沈桥的办法,林言脸上的表情一滞:“这,真的可以?”
“可以。”沈桥很认真的点头。
“可是……林沁她会信吗?”
“只要你一口咬定,她能耐你何?”
沈桥点头:“再说了,你是她兄长,你比她大,她难道不应该尊重你?”
林言摸着下巴:“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就相信我吧,肯定行的。你再想想,到时候你再去找柳如烟,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林言一想,顿时眼神就火热了起来。
随即语气坚定道:“没错,你这个办法的确可以,很好,我干了!”
“……”
岳林书院。
当沈桥再次踏入学堂内的时候,学堂内的气氛不复之前。
所有学子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沈桥进来时,所有人起身,齐声弯腰鞠躬:“先生好!”
场面一度有些滑稽。
在场的学子中,不乏有些年纪颇大的老者。不过,此时皆是尊敬的出声问好。
学术是纯粹的,不分年龄。
上次沈桥出现,用了两道题目便彻底的将眼前这帮目光高的学子给征服了。
即便有些人心中不服,但此时也反驳不出来。
毕竟,雉兔同笼问题他们至今才堪堪理解过来。
至于勾股定理,依旧还是一头雾水。
所以,沈桥的形象无端的高了起来。
坐在前排的刘晓,明显憔悴了许久。
自从上次他打定主意要解出勾股定理,已经废寝忘食,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沈桥没有搭理,让他感受着属于年轻人的绝望。
沈桥目光扫视了一眼学堂,竟然没有看见苏越的身影。
“苏越呢?”沈桥问旁边一个学子。
“苏越这几天都没来学堂。”一学子回答道。
“没来啊!”沈桥微微眯着眼睛:“苏越无端旷课几日,情节恶劣严重,对其他学子造成了极其败坏的影响。等下我写封信,陈列苏越的处分,你们找个人给我送苏府去,亲自交给他爹!”
有仇不报非君子。
沈桥现在不能正大光明收拾苏越,但恶心一下对方是没问题的。
这封信万一传到苏越他爹手上,堂堂知府公子竟然旷课,先生还把信寄到家里来了,想必堂堂知府大人应该丢不起这个脸。
至于苏越有什么下场,那就不是沈桥该管的了。
写完信,沈桥在学堂内溜达了一圈,随即转身去了陈院长的院子。
每日拜访陈院长的时候到了。
刚到院子门口,便听见从院子里传来了一个高昂,带着几分骄傲的声音。
“没错,你们要找的王羲之就是我。这兰亭序就是出自我手……实不相瞒,王羲之便是我行走江湖的别名!”
院子里,林言信誓旦旦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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