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围城第十日,扬州守军还没等到援军的到来,心中对处于庙堂之高的史相公感到无限失望,只怕到了此时此刻那位相公的心里还存有一丝求和的意愿。
只不过李全新败,他正在观望中,所以朝廷才没派出求和的钦差下来。
李全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热气球,升在上空,扬州城内守卫调度被他摸的一清二楚,所以扬州守军的几次突袭让李全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也未能完全击溃李全,双方现在处于一种均势当中。
李全现在依旧驱使着难民围困扬州,但也只能守住几处重要的交通要道,一些小道便处于半放弃状态放弃了。
李全的兵力虽多,但精锐已经死伤近半,扬州有六个城门,李全的兵力加上新武装起来的民众也只能勉强封堵四五个城门。
由于双方的军队调度,对方通过热气球一清二楚,所以无论扬州守军出击那个城门,李全也总能集聚部队封堵,如果分兵出击,则正中李全下怀,他一定会故意放出去一支军队,只让其出城,不让其进城,已达到空虚其城的目的。
至于被放出去的那支军队,李全并不担心,扬州城能战之兵本就不多,分兵出来的军队并不能力敌李全,反而有被李全围攻合歼灭的可能。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颇有些滑稽,扬州城可以随便出去,商队,平民经过经查可以畅通无误的外出,但就是不让进来。
这种围城的情况千古未有,更更滑稽的是,有一支军队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出扬州城,那就是赵峥的天道军,李全每一次看到那支重骑都恨不得亲率精锐把那支部队撕了,然而他并不敢轻举妄动,要彻底消灭那百多人的重骑兵,李全不知道会付出多少代价,也许手中的精锐会在损失一半,如果那样,对扬州的包围便成了痴人说梦,这是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所幸那支军队人数不多,好像也没主动攻击可能,所以李全就当做没看见,让其自由出入。
韩阿四那日就带着百十人大摇大摆的出城了,要是让李全知道,里面其实有将近一半是新兵蛋子,他估计抽调自己的脑门。
李全也知道这样拖下去,必败无疑,他现在对于攻下扬州,赢得这场胜利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在等待临安传来的消息。李全迫于压力,不久前遣使临安,要求只要给足了两千人的粮草,给个脸面就退兵了。
仗到达这一步,要不是李全挟持民众围城作战,他早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时间已是四月中旬了,赵峥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再不彻底击败李全,这春耕算是彻底黄了。
赵峥计算着日子,临安新一批的火炮手雷,以及铠甲应该以及造好了,这些是玻璃作坊生产的,算是赵峥的私产,有了这批火器,就能武装将近三百人,再加上天道军,现在李全虽然拥兵数万,但真正的精锐,能够野战的部队不到三千,扬州有了武装到牙齿的近五百人再肩上原来一千多人的精锐,彻底击溃李全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赵峥让暗卫通知颜倾武去临安附近去取这批火药,等那火器重运到扬州时,就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
——
中都,这座千古雄城不知迎来了多少位征服者,它扼守要道,再往北就是广阔无限的草原了,而今日它的主人正是来自草原。
孛儿只斤托雷,铁木真四子,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掌握着这天下最强大的力量,铁木真百分之八十的部队由他继承,可见铁木真对他的军事能力有多看重,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铁木真遗训却是立窝阔台为汗,这是铁木真将他所以儿子叫道病床旁立下的遗嘱,并让他们向长生天起誓,不得分裂蒙古。
托雷当时就傻了,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迫于铁木真的威严,在他面前答应拥护窝阔台为汗。
而在去年夏天,托雷秘密去往吐鲁番会见窝阔台,做最后的挣扎,商讨汗位之事,地点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没想到他们正在就汗位剧烈争吵的时候,吐鲁番去突然出现一支军队,没有任何旗号,想要将他斩杀于此。
然而那些刺客太低估蒙古士兵的战斗力,在他们认为对方是绝境的情况下,三百多蒙古士兵竟然将埋伏在吐鲁番半年之久准备充分的千余人尽数灭杀。
事后他与窝阔台都对这些尸体做了仔细核对,确认不是蒙古人。但那又怎么样呢?托雷知道有了察合台支持的窝阔台登上汗位已是板上钉钉,所以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借口,一个分庭对抗的借口。
现在他坐镇中都,虽然实质上不会听从窝阔台的号令,但由于在那个不分裂蒙古的誓言,让不得不在表面上要遵从窝阔台的号令,这对于自认为英武神明的托雷来说相当难受,而正在此时,南宋传来挖掘出铁木真的圣像,闹的满城风雨,朝野皆知。
托雷知道摆脱那个誓言的机会来了,所以遣使前去争夺圣像。
圣像是真是假无所谓,圣像是否在自己手里也无所谓,重要的是让蒙古人都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能为太祖付出一切,继承他遗志的男人,他才是最有资格登上汗位的人。
一个连太祖圣像都无法抢夺,连自己的父亲的圣像都争取不到的人有何资格坐在汗位上?至于割让土地,那纯粹是一句谎言,山东他承认是宋国的,至于何时交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切都非常完美的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但没想到李全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反了宋国。这样一来宋国就可以借平乱之名,夺取李全在山东的地盘,蒙古却没有任何借口干涉。
如果强制干涉,宋国就可以以违约为名,毁掉圣像,这样一样他就会被蒙古诸部千夫所指。
所以他此时不得不做一件让自己觉得异常难受的决定,同意招降金国。
蒙古对金国的仇恨不比宋国对金国轻,当年金国对蒙古实行惨无人道的减丁政策,族里不少的老人还历历在目。
这对于每一个骄傲的蒙古士兵来说是刻骨的耻辱,所以金国与蒙古之间的战争一开始就超出了国战的范畴,而是种族之间的战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金人蒙古人只能二存一。
“四哥,南宋的国师托我带一句话给你!”兀鲁赤的话将托雷从仇恨的情绪中带了出来。
“什么话?”
“别喝萨满的圣水。”
历史上,两年后,托雷突然暴毙,后世史学家对他死因争论不一,其中之一就是史书明确记载了在他暴毙前三个月,他喝过蒙古萨满巫师给治病的圣水。
托雷听到这句话轻蔑的笑道:“可笑的挑拨离间,不过此人奇思妙想发明了热气球,的确是攻城守寨的利器,到也有几分本事。”
兀鲁赤到过临安,知道赵峥在民间的声望,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四哥,此人怕是真正的高人,父亲的圣像我见过,绝对不是人力所为,乃天上之物。并且我从宋国带回来了一本书,记载了他去年在临安开坛授道的言语,颇有不凡之处。”
“哦?”托雷知道自己这位兄弟不轻易夸人,收起了轻事之心:“可翻译过了?”
兀鲁赤点了点头。
“拿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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