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竹桃?”苏敏一楞,“也不知道嫡大小姐要它何用?此花可是有剧毒。”
“意思是苏府不可能有这种花?”苏筠怡并未正面回答苏敏。
苏敏点头默认:“就连整个皇城,都见不到这种花的。”
苏筠怡沉默,并未接话。
苏敏也不敢多问,行了礼,便退出了翠竹苑。
清芷看着苏筠怡紧蹙着眉头,并未开口,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主人愿意说她就听着,主人不愿意说的,她不能主动询问。
“你先下去休息,我也去补个觉。”苏筠怡把心里的疑虑暂且放下,对清芷说道。
清芷前天陪着聊八卦,昨天又去黑市,现在也有些扛不住,直接隐去了身影,准备在苏筠怡的闺房外找个高枝打个盹,这样一来可以养精蓄锐,二来也可以保护苏筠怡。
苏筠怡回房后,直接躺在床上,意识进去空间去了。
直到深夜,苏筠怡才睡醒。
清芷早在门外候着了,她从小练武,就连睡觉都处于戒备状态。所以在苏筠怡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柔香三人过来伺候,清芷就睁眼了。
“清芷,进来。”苏筠怡打着哈欠,在屋内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
苏筠怡这几天乏了,破天荒地想要泡个古代的花瓣木桶浴。
柔香闻言,在门外恭敬道:“大小姐,奴婢早已经备好了热水。”
这还是苏筠怡回苏府,第一次沐浴。
就连心若都有些诧异,柔香为何会事先备好热水,心里又嘀嘀咕咕地咒骂着她,肯定是故意讨好苏筠怡。
苏筠怡听了,愈发觉这个柔香是个细致入微的人,若是真能留为己用,也是不错的,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心。
在苏府,苏筠怡确实无法完全信任一个下人,毕竟在这个时代,为了保命,有些人不得不两面三刀。
至于,清芷,就是个例外了,一来她是君泽忆的人,二来苏筠怡对她也极有眼缘。
柔香把热水打好,放好刚采摘的花瓣,也拿来了沐浴搓澡用的香膏。
苏筠怡毕竟是个现代人,不太习惯有人伺候着洗澡,所以她示意柔香和清芷出去。
柔香却有些局促地垂着头,似有话要讲。
“怎么了?”苏筠怡反问。
柔香急忙跪在地上:“嫡小姐,恕奴婢无用,并未讨来应该给嫡小姐的沐浴香膏……”
苏筠怡正想摆摆手说不需要,就又听到柔香道:“这些香膏是前段时间采买苑发给我们下人用的,小的见精致,这一盒一直舍不得用,就没打开过,若是小姐不嫌弃,就先用着,奴婢明日再去采买苑讨要给小姐的。”
在等级森严的这个时代,主人和下人的东西都是分开的,就连沐浴香膏也是会分等级发放。
只是苏筠怡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为苏府嫡长女这么久,居然采买那些人,还敢怠慢。
虽说她从未在苏府洗澡,每次都是在空间里洗了,但是这些小东西采买苑都要克扣自己的,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克扣得更多。
“起来吧,”苏筠怡道,“不是你的错,你先出去,等我洗完澡再说。”
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苏筠怡扶额无奈:“这些人,一天到晚就把老虎当病猫。”
说完,她拿起柔香口中舍不得用的香膏盒子,想打开瞧瞧。
刚开一个口子,苏筠怡迅速合上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柔香,你进来。”苏筠怡声音带着冷意。
站在门外的心若一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苏筠怡这语气,应该是要对柔香发难了!
最好把柔香赶走,那她就能一辈子做大丫鬟了!心若窃喜。
柔香赶紧推门进去,跪在了苏筠怡的面前。
苏筠怡眼神渐冷,目不转睛地盯着柔香。
柔香心中有些疑惑,却依旧挺直背脊,低头,双手交叠,礼数俱到。
“这香膏,真是采买苑给的?”苏筠怡将手边的香膏丢到柔香面前。
柔香赶紧趴在地上,双手放在额间:“回嫡小姐的话,这确实是采买苑上个月分发给奴婢的,以往没有这种香膏,都是给我们下人发油纸包的香膏粉,但是从上个月开始,说是祝贺府上添了二少爷,每个下人都可以领到这样一份香膏,奴婢见包装得精致,一直舍不得用,奴婢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苏筠怡盯着柔香,见她吐词清楚、思路清晰,并不像是在说谎。
但是她也不能轻易就信了柔香的片面之词。
“心若、无悔,你们进来。”苏筠怡开口。
心若本来心里乐滋滋地,幻想着等会门一开,柔香就被扫地出门。
冷不丁听到苏筠怡的声音,心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清芷瞧着心若这幅模样,冷冰冰的脸上都有些不悦。
心若领着无悔进了屋,跪在了柔香面前。
“心若,无悔,我问你们,这香膏,你们也有?”苏筠怡不咸不淡地开口。
心若看着地上的香膏,心中冷笑柔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吧。
她赶紧道:“回嫡小姐的话,这香膏是采买苑给我们下人用的,这个柔香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让小姐用这种香膏。”
无悔也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着头,算是同意心若的说辞。
“你们香膏都拿出来我瞧瞧。”苏筠怡道。
这下,心若和无悔都有些紧张了。
“怎么?”苏筠怡反问。
心若和无悔全都趴在地上,不过开口回话。
“回嫡小姐的话,心若、心若……”心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里已经把柔香祖祖辈辈都诅咒了一遍。
要不是她自作主张,苏筠怡哪里会注意到这香膏。
“怎么了?有什么不敢说的?”苏筠怡不明所以。
柔香反倒是开了口,帮两人求情:“小姐,采买苑每次发了用度之后,若是有用不完的,都可以托人将用品卖出去,我们下人都有家要养,求你饶命。”
柔香虽说得隐晦了些,但是苏筠怡也明白了,这些下人本来月例就少,有些用品每月发了用不完,就找人卖出府,赚些家用。
若是被主子知道,这些下人怕都要被卖出去了,所以心若和无悔才如此紧张。
可是苏筠怡作为一个现代人,倒是觉得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行了,起来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苏筠怡摆摆手。
“好了,你们出去吧。”苏筠怡已经没有沐浴泡澡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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