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吉正文卷第一百零九章拒绝谢云锦请了娘娘庙的庙祝法林方太进府来给朱家二姑娘看病的消息,还是传去了罗氏和谢老夫人的耳中。
罗氏颇有些不高兴,觉得这样大的事情,谢云锦竟什么也没有和她说,背着她,就请了法林方太入府来给朱家二姑娘看病。
若朱家二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朱家要赖上她们家,说是谢云锦请来的人造成的,那可怎么办
罗氏训了谢云锦几句,就让谢云锦去跪了半日祠堂,静思己过。
谢老夫人知道此事之后,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夸了谢云锦几句,说谢云锦做事有勇有谋。
罗氏前脚刚遣了文娘子,送了谢云锦去祠堂罚跪,后脚谢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房嬷嬷,就把谢云锦,从祠堂里接了出来。
谢老夫人心疼谢云锦,生怕谢云锦受什么委屈,谢云锦当天夜里,是宿在了谢老夫人的碧纱橱里头的。
罗氏那边得了消息,知道是房嬷嬷得了谢老夫人的意思,接了谢云锦出的祠堂,什么话也不好得说,只好就这样揭过了此事。
再过两日就是八月十五了,这几日罗氏把谢云锦拘在青萝院里。
不许她出去,也不许旁人去探她。
谢老夫人知道之后,也打算让谢云锦静静心。
每日让房嬷嬷和元娘子送去茶水果子,这两日也就这样过去了。
八月十四的晚上,朱珏从杭州回来,想要去青萝院见了谢云锦,结果被芸香和月兰玉兰几个小丫鬟,给拦在了院门外。
芸香想要劝他离开,大晚上的,在她们家姑娘院门前闹起来,只怕传了出去,对姑娘的闺誉也是有损。
“朱大公子,我们家姑娘已经歇下了,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您改日过来再说也不迟。若是朱大公子不主动离开,就休怪奴婢几个不识礼数了,要拿了棒子,打了朱大公子出去。”
见芸香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月兰和玉兰手中已经抡起了一根孩子手臂那样粗的枣木棒,朱珏后退了几步。
他今日之所以贸然过来,不过是想要问问谢云锦,到底他做的风筝,有哪里不好的
为什么要把他做的风筝,都给退回来
是瞧不上风筝
还是瞧不上他这个人
他知道她喜欢风筝,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花了几百两银子,为着她特地去学扎的风筝,如今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一个说法!
他只想要谢云锦给他一个说法!
可如今谢云锦不出来,还吩咐了丫鬟将他拦在屋外,谢云锦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珏在自己身上掏了掏,掏出来一袋银子。
递到了芸香手上,准备求她,放他进去和谢云锦说几句话。
“芸香姑娘,望您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有几句话,想要当面和你们家姑娘说说!”
芸香没有接他的银子,反而把他递过来的银子,还了回去。
她是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务必事事要替着姑娘着想。
若是连这样一个人,都打发不了,那么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是白做了。
且自家姑娘尚未出阁,若是让朱二公子这样一个外男,进了姑娘的院里,坏了姑娘的闺誉。
只怕不单只有夫人不会轻饶了她,老夫人也不会轻饶了她们。
老夫人一向视姑娘做自己的心头肉。
若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一屋子伺候的丫鬟仆妇,谁也别想逃走。
“朱二公子,你还是走吧!既然我们家姑娘已经说过,没打算见了朱二公子,还请朱二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才是。”
“且还有一点,朱二公子如今在谢家,这里是谢家女眷待的后院,朱二公子这样贸然闯入,已是不对。”
见朱珏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芸香紧接着又道。
“难不成朱二公子是要惊动了府里的小厮,赶了朱二公子出去,朱二公子才满意吗?”
朱珏不说话,他抬起头,想要朝着屋里看上一眼。
他以为自己能看见谢云锦,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曾看见。
既然谢云锦不愿意见自己,那他何必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呢?
“既然你们家姑娘不愿意见我,要赶了我走,就帮我把这玉佩,交给你们家姑娘吧!这玉佩是我去了杭州灵隐寺求的,上头有佛光庇佑,必能护着你家姑娘此生平安。”
朱珏说着,把手中的玉佩,递到了芸香手上,看了青萝院里一眼,就转身离去。
芸香先进了院子,嘱咐月兰和玉兰守好院门。
芸香把朱二公子交给她的玉佩,交到了谢云锦的手上,解释道。
“姑娘,方才奴婢们劝了朱二公子半晌,无论我们说什么,朱二公子惧是不想走,待奴婢说了若朱二公子继续在咱们这里闹下去,会惊动了府里的人的时候,朱二公子这才离去。”
“朱二公子离去之前,把这玉佩,交给了奴婢,说让奴婢交给了姑娘。”
谢云锦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想道。
朱珏为着她,亲自去了杭州,不仅学了半个月的扎风筝手艺,还替她去了灵隐寺,求来了这样一枚带有佛光的玉佩。
方才她叫了芸香和月兰出去赶了他离开,会不会太过了
他的心是好的,但这外人看来,就不一样了。
他一个外男,自己还是个不曾出阁,还没有说亲的姑娘。
若是真的放了他进来,和自己说了几句话。
这事若就此传了出去,她的闺誉,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了。
指不定自己最后还要嫁了他
她对朱珏,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所言。
那日第一次见他,她不过是见他生的英俊,多看了他几眼。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那朱珏心里,以为自己喜欢他吗?
若真是这样,那朱珏,也是挺自恋的。
不过既然收了他一块玉佩,若是谢云锦不回点什么东西过去,只怕不是太好。
谢云锦吩咐月兰去后罩房的箱笼里,翻了几块好墨加上一刀澄心纸出来,给朱珏送去。
月兰得了吩咐,应声下去。
芸香见状,打算开口劝姑娘几句。
“姑娘,既然姑娘对那朱二公子,没什么感情所言,这回礼,就不必了。不然姑娘送了这些东西过去,那朱家二公子以为姑娘心里也有他,给了他念想,只怕他更是不愿意放下姑娘了。”
“至于朱家二公子送姑娘的那玉佩,姑娘仔细收在箱笼里,不拿出去示人,左右旁人也不会多想。”
芸香说得有道理。
这回礼,她万万是不会回过去了。
给朱珏回了礼,就会让他以为,自己心里也有他。
与其这样,这礼,还是不回得好。
谢云锦让芸香去了后罩房,叫住了月兰。
入夜之后,府里大半的院子,都熄了灯。
因着明日一大早,府里的夫人和老夫人还有姑娘要去了杭州城里的金山寺进香祈福,挑了大半的丫鬟跟着去。
丫鬟们要起得早,做的事情也多,所以丫鬟院里的灯,用过晚饭之后就熄了。
谢云锦用过宵夜之后,睡意上来,也歇下了。
唯独寿安堂的灯,还亮着。
谢老夫人睡不着,心里想着事情,就去了寿安堂后头的小佛堂,静静心了。
今夜不是元娘子值夜,所以元娘子早早就歇下来了。
房嬷嬷在谢老夫人身边伺候。
今夜朱家二公子朱珏,去了谢云锦院外,闹了一通的事情,也传到了谢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左右三姑娘心中,对那朱家二公子,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那朱家二公子自己一厢情愿,一时起意,想要去见了三姑娘。”
“不过所幸三姑娘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都还是清醒的,守在了院外,没放了那朱家二公子进了屋里。”
房嬷嬷话罢,把沏好的茶,摆在了谢老夫人身旁的高几上。
谢老夫人坐在乌檀木的太师椅上,手中缓缓拨动着那串一百零八子的金丝楠木佛珠。
“朱家不过商贾人家,就她们这样的人家,也敢来肖想我的锦娘简直痴心妄想!去告了夫人,和朱家之间,少些来往。”
“朱家当年在金陵城里的生意,都是走了我的路子,才有如今的繁华的。若是他们敢肖想我的锦娘,他们朱家当年去到金陵,是什么模样,之后,也依旧是以前的模样。”
在老夫人的心里,三姑娘,比起什么人来,都是最重要的。
房嬷嬷闻言,只能点了点头。
“老夫人说的是,老奴会去告了夫人,让夫人去和朱家夫人好好说说的。”
房嬷嬷话音刚落,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
“老奴得了消息,听说了金山寺八月十五的祈福法会,也请了东京城里的几大世家,请了福宁郡主家和咸康郡王府。”
“因着法海禅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人人都想亲眼去见见法海禅师的真容,福宁郡主府和咸康郡王府十日前就从东京出发了,这几日就该到了杭州里,接待郡主娘娘和郡王爷的是范家大夫人方氏。”
“范知州已经去了东京城述职去了,原是要带着方氏和几个孩子一起去的,但临时听说郡主娘娘和郡王爷要去了金山寺祈福,方氏就留在了杭州。”
谢老夫人替谢云锦瞧上的,就是福宁郡主府的小公子陈钺。
既然福宁郡主也会去了金山寺进香祈福,那么她在信里和郡主商量的事情,就可以在金山寺里头好好说说了。
这些日子里,谢老夫人为了谢云锦的婚事,和福宁郡主通了几次消息,都是通过书信的方式。
她想要替锦娘说下这桩婚事。
但福宁郡主一直在和她打太极,没个准信,谢老夫人决定还是当面问问郡主得好。
既然去了金山寺祈福,会见了福宁郡主和咸康郡王,谢老夫人有必要让罗氏和锦娘知晓,不然万一去了金山寺,在东京城里的两位贵人面前,失了规矩,就不好了。
谢老夫人想罢,吩咐了房嬷嬷。
“明日一大早,你就去夫人院里,告了夫人此事,叫夫人心里,也好有一个准备。锦娘那里,你也亲自去一趟吧!”
房嬷嬷点点头,搀着谢老夫人,就进了里屋歇息。
……
一大早,房嬷嬷就亲自去了鸣鹤院一趟,告了罗氏此去金山寺之行,会见了东京城里的福宁郡主和咸康郡王,让罗氏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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