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帐篷里,在进帐篷前扫了一眼外面,的确有当初灾后重建那味儿了,不少戴着红袖章的抢险队志愿者在校园里来回奔窜的身影随处可见。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英灵殿广场前的大片开阔区域,四处都扎了不少帐篷,应该是给学生暂时的休憩点避免余震后发生二次垮塌,随处可见排成长列的队伍,尽头要么是午餐的发送,要么是集中体检点,闲暇无事的学生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块儿攀谈,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林年从兜里摸索了下,最后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丢了过去,夏望接住后犹豫地看了一眼林年。
路明非挠了挠头试探地问,林年右手贴着路明非的背带着他往前走。
林年说,路明非探着头好奇心有些膨胀起来了,他虽然大梦初醒一问三不知,但身边这位必然是什么事儿都门清,问他准没错,
路明非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咬死自己就是死猪投胎的。
林年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这种眼神让路明非感到浑身不舒坦,因为对方真像是在审视自己身上到底能
割下来几两猪肉似的。
林年单手拍在路明非的后背上。
路明非被拍得有些不自在,警觉地看了身边的好兄弟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被带到的地方...帐篷里其实真没什么东西,唯独有的就是一张铺着白床单的木板床,也就是现在林年和路明非面前这张。
路明非二度警觉,屁股肌肉绷紧。
林年正儿八经的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路明非就被撂倒在床上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拉住裤子,心想完他妈个犊子,同人男主竟是我自己,但可惜是论坛同人区男主。
但没等来扒裤子的无情大手,他后脑勺反倒是被按住了,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心想这是什么姿势的时候,他就感觉浑身一股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简直就像是一股冷流从他的脖颈扫到了脚底板,让他无端想到了案板上被水洗的猪肉,每一寸都被高压水枪冲得干干净净。
他有种诡异的错觉,那就是按住自己后脑勺的人变了,那股让他感到森冷陌生的不适感绝对不是来源于林年的,所以他很想扭头去看身边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但脑袋却被死死摁住动不了。
林年松开了路明非的后脑勺,
路明非一个鹞子翻身…没翻成,右手辅助撑了起来盯了身旁的林年几秒钟,纳闷地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帐篷,
路明非纳闷。
林年怔了一下,倒是被这个问题问到了,迟疑了一会儿后说,林年下意识想说一句有些事情真不能完全跟你说明白,但话没出口就哑住了,因为他看见木板床下金发女孩蹲坐在那里抱着小腿咯咯咯地嘲笑自己。
路明非怔住了,
路明非悻悻地摸了摸肚子,他的确吃饱了。
消化了一点胃袋里的食物已经脑袋里的情绪后,路明非背后留了几滴冷汗,因为他才发觉刚才在帐篷外的情况有多么吊诡,以及自己就差那么一些就做了愚不及的事情。
同意了那群群情激奋的学生群体后他准备干什么?真的要开始造反吗?由他路明非领头,打着抵抗强权的名义把学院里的调查组全部抓出来捆到英灵殿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宣读他们的罪行?
开什么玩笑。
这不叫有组织的抗议和***,这叫他路明非大爷起兵造反,带着一群以他为首的精英混血种另起炉灶,准备在秘党中开辟国中国了。
***这种事情可以有,学生集体抗议也可以有,但这群人带头的绝对不能是路明非、林年这些人,因为一旦他们真的进入了这个集体成了话事人,那么整件事的性质就会出现十分微妙的变化。
林年说,路明非下意识问。
林年说。
帐篷里安静了下来。
路明非忽然好一会儿不说话,很久后才举手认真提问,
路明非莫名其妙地说,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听出来自己的说话声里有一股隐隐的烦躁,
林年没说话,因为路明非说的话都是逻辑正确的….可往往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完全不符合逻辑,起码是明面上的逻辑,可能暗合一些深层次的道理,但能站在那一层的人终究是极少数,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幕后玩弄棋子的家伙们。
校董会真的忍耐不了昂热逐渐的逾越和夺权了,想要把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势力一起清洗出局?
有人想用听证会拖住林年等人的行动,让他们疲于应对内部的矛头,从而给另一个正在悄然进行的大计划拖延时间?
还是说校董会是想以势压人,就和路明非说的一样来一次大张旗鼓的敲打,整合内部的力量,把昂热和他的派系强行拽在手里?
更可能说是这一切其实是正统的阴谋?毕竟开始明面上针对林年的矛头
是近年开始的,正好正统近来和秘党进行了合作和交流,说不定正统已经开始渗透秘党的高层了,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对标‘月,的,s林年右手抬起,顿了一下后才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路明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
可立刻他就闭嘴了,因为现在转动起脑子的他不用对方提醒,就己经猜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他多看了几眼林年没发现对方身上有很明显的外伤,但对方的表情也不似开玩笑,这让他垂落在衣角的五指布不由轻轻握攥了起来。
林年说,
路明非心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少女裹路地,被当街敲走一次之后还能有二三四五次的吗?
但现在他心情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情报搞得不是太好,有槽也吐不出口,沉默地掀开帐篷门走了出去,期间还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背对自己的林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在目送路明非走后,林年莫名咳嗽了一下。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咳嗷。
木板床上的白床单上染了一滩浓黑的血液,说是血液只能勉强在那浓稠的黑色内找到几缕暗红,在接触床单的瞬间就开始飞速地腐蚀,融穿了木板床淋滴向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在帐篷内弥漫。
木板床下一个金色的毛球滚了出来躲开了,可还没来得及一个帅气地起身,那后背就被林年轻轻的一脚给踩住了,在金发的大猫
咪脸贴着地,侧头看见了踩着自己的后背,慢慢弯腰下来跟自己对视的林年。
「你好?「她眨巴眨巴眼晴说道。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吗?「林年低垂眼眸看着这个不省心的金毛浑蛋。
「金发女孩放弃挣扎,脸盘子软软的耷拉在地面上,歪头斜着那双金汪汪的眼睛想了老一会儿,然后抬起手在脑袋上叩了一下,对着就近的林年吐舌头,「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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