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确定了吗?一定要这么做?那样的话小殿下便要和您永别了。”
她不语,“娘娘,要不您给小殿下赐个名吧。”她尽量想出点办法让她不那么灰心。
“春日满树白花,秋冬英垂如豆,我的家乡有一种名树花开时象征着希望的开始,花败则寓意生命的重生。树体端正,冠幅开展,若聚成林更是价值连城。若是引做药用也不足为怪,其实可利尿消肿,其叶可清热解毒,其皮可杀虫止痒,愿这孩子也能和这梓林一般苍穹节立,随遇而安。如此便唤他‘洛梓林’吧。”
“真是个好名字,小殿下一定会平安顺意的。”
“凡是必得小心,如今服侍我的也只你们几个,而你已经欠了我一条命,但愿你不会再骗我。”
“若是月眉再负娘娘嘱托,改日定当提头来见。”
提不提头见她不在乎,反正她也听不得这些誓言。
且道韦羅自夫人走后,每日除值守练兵,唯一在意之事便是在家陪女儿。虽说这孩子是难产硬生下来的,身体虚弱了些,不过还是伶俐的很,这不连一周岁都不到,便已会咿咿呀呀的背好几首诗词,虽然大抵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其实最初的时候他也不知如何哄带孩子,婉容娘娘虽时常寄信慰问,但他仍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后来随着婉容娘娘禁足来的信笺竟也变少了,不过今日丫丫气喘吁吁地跑来送信着实让他心若磐石,有那么一丝错觉这将是她的绝笔,无论是出于夫人走之前的嘱托亦或是自己本身对她的敬畏,他已然做好了为她赴汤蹈火的准备。
这份信做的很粗糙,让人足矣感觉到这是她仓促之下慌忙赶出来的。
“韦将军,想必你已晓得我写这封信的用意,如今我被禁锢在宫里,对外面的情况只是略知一二,宫里人人都认为是我伤害了太后,私底下又不知给我扣了多少条莫须有的罪名,可还是那句话,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就算我一辈子都将被禁足,我也在所不惜。只是可怜我还未出世的孩子,我怕因我的缘故他无法承欢膝下。我知这一切皆是湘夫人的良苦用心,皇后的事是她,太后的是亦是她,而我更不必多言。皇后娘娘走之前曾告诉过我她的野心远不止这些,一个被灭族的公主私底下会做些什么勾当呢,我虽察觉一二但可惜我没有那破案的头脑,何况那时的我原本打算的并不是现在这般境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让我痛心疾首的是陛下对我的信任,竟堪比纸薄,如今我亦无法自保,而她前日之语恐也有陷害之意,所以现下我只能委托你助我孩儿脱险。待我儿一出世月眉便会通过密口带他离开,我希望届时将军能在城外备好马车,送我那可怜的孩子至我幽幽谷的恩师蘅瑶前辈处,至于皇宫里的事我已另作安排,请将军务必告诉家师早日离开悠悠谷另寻一偏僻幽静之处,我儿身世不必让外界知晓,只愿他此生无灾无难,当然我亦有私心,我和师妹未尽的孝道就由他替我们完成吧。将军,我此生从未求过别人替我做些什么,也从未拿性命开过玩笑,只是那时将军说过日后若我有需要必会替我全力以赴,对不起你的承诺如今我只能施用于此,洛晨在此先谢过将军的大恩德,若是有来生我定会加倍报答你们。”
果然一切不出他所料,信纸后面清楚地标记着去幽幽谷的地图,可以看出那是一块极为僻静之地,民间常传幽幽谷中有一神医高手,只有贵人遇险她方会出山施救,其坐下有数名弟子,不过均已出山,个个医术精湛,不过几十年间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这位神医的真容。却想不到她居然是皇后娘娘和婉容娘娘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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