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杰,一个落魄的金融民工,生活在被世人称为魔都的地方,做着看似外表光鲜,但实际收入基本满足不了温饱的工作,每天面对无数刁钻的客户,面对无底线的领导,像狗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每个人的脸色,不是他没有脾气和骨气,只是在这个吞噬了无数人梦想和信念的城市,所谓的脾气和骨气还抵不上一个肉包子的价值。
深夜12点,严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办公大楼,深冬的魔都气候潮湿却冰寒刺骨,凛冽的寒风无情的拍打在严杰的脸上,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严杰赶紧离开了大楼。
这条回家的路严杰走了整整五年,遥想当初大学毕业,胸怀凌云壮志,想去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结果面试连续碰壁,最后靠着老父亲最后一点人脉关系才进入了这家企业,五年来严杰一直在公司的底层默默付出着,起初的他以为只要自己有才华又努力就会有回报,但原来“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并不适用所有人,五年来受尽人情冷暖,看着比自己晚进公司的新人靠着家庭背景和钱权交易不断升职,严杰的心里五味杂陈,难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吗?
路很长,夜很深,严杰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人生路,娶妻生子、默默无闻、最后化为一捧黄土。
“救命!救命!”突然间划破黑夜的呼喊声猛的将严杰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身旁的小巷子里窜出,严杰慌忙中被撞倒在地,抬头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严杰的呼吸在那一刹那都静止了,是怎样的鬼斧神工才能塑造出这样完美的样貌。
“救命!救救我!”女孩清脆但已经慌乱的声音让严杰回过神来。身前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但是已经满是泥土,显得狼狈不堪。
“别多管闲事,识趣的滚开!”还等不及严杰询问,黑漆漆的巷子里传出一道凶狠的声音,随即走出三个男子,男子个个都满脸横肉,手臂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身,他们的手里都握着长短不一的折叠刀而看向女孩的眼里满是欲望。
严杰明白了过来,自己是遇到了“强抢民女”的事件。“救我!”女孩浑身发抖躲在严杰的身后。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严杰心中一紧,竟鼓起勇气挡在了三个纹身男的面前。
“别再往前走,不然我报警了!”严杰强装镇定说到。
三个纹身男听闻一愣,随即放肆的大笑,指着严杰说,“你他妈是在找死吗?信不信老子马上给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严杰的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但身后女孩的抽泣声让他抑制住了逃跑的想法。“你快走,我拦住他们”,严杰对女孩说。“那你?”女孩问道。“没事,我练过功,你先走,我解决了他们就来。”严杰挤出一丝笑容,对女孩说道。
女孩听闻,也不犹豫,她知道自己在反而是这个明明腿在发抖但一步也不退缩挡在她面前的男人的包袱,转身跑步往大路上跑去。
“草!妈的,追!”一个纹身男大怒,向严杰冲来。
严杰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其实没有骗女孩,年少时期的他确实练过功,但十年来早已荒废,他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办法拦住这三个歹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个巷子。但良心不允许他后退,只能义无反顾的迎上。
虽然鼓起勇气迎向纹身男,但严杰的心还是在发抖,一名纹身男冲过来对着严杰的脸就是一拳,凭着年幼练功的身体记忆和反应严杰堪堪躲过了这一拳,急忙想抬起腿扫向从侧面袭来的男子,但多年的办公室生活早就让严杰的身体虚弱不堪,心里想的招式根本没法付诸于行动,这一腿软绵无力,被纹身男轻易躲过。
严杰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想要后退,他知道在这个狭窄的地方一旦被三人实现合围今天自己必然凶多吉少,却不想退后的这一步竟然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重心失去的严杰再也无法躲避,眼看着纹身男手中的刀子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那一刻骤然来到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严杰,眼中的世界在刹那间变红,而后就是一片模糊。
耳中传来男子的怒吼,“妈的,老大。那女的跑没了,找不到了。”“靠,都是这碍事的。”随后又是几刀扎进了严杰的身体,严杰的意识开始模糊,人生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于严杰的脑海。
意识回到了一片熟悉的树林,那是年幼的时候,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手持竹条,在严杰身后不断呵斥着严杰,而严杰小脸通红正在咬牙扎着马步,“臭小子,不要以为马步不重要,不练好基础你永远练不好功”,老头瞪着眼睛继续训斥着严杰。
严杰一阵苦笑,那是多么熟悉的回忆,自己跟随这个老头练了三年的功,老头在某一天突然的出现在严杰面前,说要教他无敌的功夫,年少的严杰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开挂的人生,然而在三年里却从未学到过一招半式,但回忆起来那段时间确实严杰最怀念的日子,自己上完学就跑到后山的树林照着老头的指导练功,日子虽然清苦但无比充实,严杰永远不会忘记曾经问老头把功练好了会如何?老头眯着眼告诉严杰“练功不是为了自己无敌于天下,而是让自己最在乎的人不会被任何人欺凌。”这句话对严杰的触动很大,所以三年来严杰从未有过抱怨和懈怠,一直按照老头极为严苛的要求不断打磨自己。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这是一个与往日一样的下午,严杰照例放学后来到后山练功,当严杰走到后山老头居住的小木屋时,感到了异样,往常这个时候老头早就叼着他那从未离手的烟斗坐在藤椅上等着严杰,但今天却没了人影,木屋前的木炭路子也是冰凉的,仿佛从来没有人用过。严杰前前后后跑遍了整个木屋周围都没有找到老头,自己这个师傅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连一封书信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只有木屋前扎马步留下的小土坑记录着三年来少年的汗水,老头的消失就犹如他的出现,一闪而逝。
倒在血泊里的严杰是那么平静,往日的自己或许绝对会转头逃走的吧,今天是怎么了?大概是自己心底残留的那一丝正义感吧,或许是还做着少年时英雄无敌的梦吧,随便吧,反正自己的故事就只能到这里了,至少自己的死换来了一个无辜少女的生,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那个便宜师傅的教养,严杰这么想着,嘴角也露出了微笑,然后意识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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