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着血海深仇,但格丽乔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而是认认真真的准备、仔仔细细的规划,然后彻彻底底的消灭。
结束仇怨,也结束一切。
“所以呢?”格丽乔相当的听不明白,‘质量’和消灭怪兽有什么关系吗?
“所以,它能够被观测到、能够被影响到、自然能够被消灭掉。”
千叶诚信心满满的话,让格丽乔都不由得扭过头来,蓝色的瞳孔看着千叶诚,似乎想要从他这里看出点什么。
但千叶诚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站了起来,道:“走吧。”
“去哪?”
“找到那两台回旋闪光。”
“哥哥们的回旋闪光.”格丽乔抿着嘴,随后摇了摇头,道:“我早已找遍了爆炸点,没有回旋闪光,连水晶都只剩下这么一点。”
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后,纵然自身也受到重创,但格丽乔依旧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滚烫的泥土中翻找了许久,不仅至关重要的回旋闪光不见踪迹,连水晶都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这么久以来,格丽乔除了撒播光之种子外,就是寻找不知所踪的回旋闪光和罗布水晶,但迄今为止也只找到了一些水晶,且散落各处,至于回旋闪光,依旧毫无踪迹,最令格丽乔无法接受的是,她竟没有感应到任何,也就是说她和哥哥们的回旋闪光失去了联系。
刚开始时,格丽乔甚至觉得这是哥哥们在责怪她,所以才让她无法感知到哥哥们的回旋闪光,以致于格丽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拼命的想要找回回旋闪光,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哥哥们所厌弃。
但在长久的没有结果后,格丽乔无可奈何的将目光转向了罗布水晶,把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启动三台回旋闪光的计划放在了一旁,转而开始播撒光之种子,把将地球变为光之炸弹提升为了第一计划。
不惜一切代价的复仇。
这已成是格丽乔的‘刻骨铭心’。
但在有更优解的情况下,格丽乔也不会非要拉着地球一块死,因为格丽乔本性并不坏,甚至可以说善良,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战士之巅的圆环之光选中。
至于为何无法变身成为奥特曼,只能成为怪兽
千叶诚觉得这其中的原因,说不定是大河望那样的情况,心中存在心结,因而无法全身心的接受,这一点从格丽乔的回旋闪光的输出功率,远不如初代罗索和布鲁奥特曼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那两台回旋闪光,应该在某个地方等待着”
“等待?”格丽乔上下打量了一番千叶诚,道:“你吗?”
千叶诚笑了笑,继续说道:“心怀正义、坚强勇敢、信念坚定的战士。”
“.”
格丽乔抿着嘴,没有吭声,但双手却慢慢的握紧了,眼中也露出了别样的目光,那是哥哥们的回旋闪光,历经艰辛、拼上性命爬上战士之巅才获得的,怎么能够被别人拿走。
千叶诚将格丽乔的神情尽收眼底,基本上是把心事写在了脸上,这大概就是‘未来’时期,格丽乔一直和凑家兄弟作对的原因吧。
自家的东西被人不声不响的拿走用了,怎么想心里都不会舒服。
“去哪里找?”格丽乔抬起头来,声音大了许多,显然很迫切的想要寻回哥哥们的回旋闪光。
“这个嘛”
千叶诚语塞,凑家兄弟是遇到危机时,回旋闪光自动出现,而再往前追溯十三年,凑零和爱染诚共同发现了回旋闪光,但具体时间和地点却是未知的,所以千叶诚也不知道现在回旋闪光在哪里。
“你也不知道!”
格丽乔突然想打人,这家伙刚刚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上去,结果发现第一步都不知道往哪走,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才来这个世界多久啊,而且和你寸步不离的,肯定不知道回旋闪光在哪啊。”千叶诚看格丽乔脸色变得不善,赶忙补充道:“但我知道该怎么寻找回旋闪光。”
“该怎么找?”格丽乔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怀疑,这家伙出现的神神秘秘,知道的事情也神神秘秘,怎么看都神神秘秘。
千叶诚抬起手来,点了点格丽乔,道:“用心!”
“???”
格丽乔一脑门的问号,这话好.不用心啊。
什么叫用心?
怎么来用心?
为了要用心?
不等格丽乔回答,千叶诚就继续说道:“都不是,守护弱小、维护正义、”电子锁“腾”地松开,金属大门慢悠悠地向两边滑动,门里的事物缓缓展现出它的全貌——未来一眼就看出,是他在地球驻守时,japan的作战室。由于许久没有人进入,物件上难免积了些浮灰,但总体还干净整洁,熟悉的桌椅安静地重复着多年前的布置和格局,仿佛一小时前他们还在这里讨论刚发生的怪兽袭击亦或是最新的八卦。唯一一点不同之处在于,作战室的墙上贴满了照片。
大家的照片,在各种时间和各种地点拍摄的照片,单人的照片、多人的照片和没有人的风景照片,所有人都看着镜头的照片和没有人注意到镜头的照片,甚至还有几张怪兽和梦比优斯奥特曼的照片混入其中。开门时卷起的气流将照片吹动,掀起一片扑簌簌的嘈杂声浪;从地面到天花板,数量繁多的、花花绿绿的照片几乎要将作战室淹没——未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海洋。
最醒目处是先前放在展示架上的那张合照,放大后重又精心装裱过了,由于像素不高而有些模糊。合照周围围绕着的是未来还在guys时的照片,青年们穿着guys的队服,显得意气风发;向两侧延展的是各位guys队员们各自的照片,照片里的青年人面貌逐渐变得成熟、稳重,又最终染上苍老的色彩。
未来上前仔细端详,那些簇拥着合照的照片显得有些陌生:即使照片中常出现他的身影,但他好像并没有见过这些照片。照片拍摄的视角有些古怪,背影或是侧脸的照片占了一多半,拍摄者的距离显得忽远忽近,有时照片中只有一团模糊的背影,有时又仿佛直直地怼在被拍摄者的面前;照片似乎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照片中青年们的着装有着明显的季节变化,拍摄者的摄影技术也仿佛在逐步提升,开始还常有模糊的、对不上焦的情况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少,照片的构图也越发精致起来。
而两侧的照片拍摄时,他应当已经离开地球了,因此展现出的都是他更为陌生的光景:他的伙伴们在这些照片中工作、恋爱、结婚、生子、抚养孩子成长。偶尔也出现未来其他熟人的身影:美崎代理总监、老鸟和圆秘书、彩姐、曾见过一面的新队员春咲、海洋队的勇鱼和荒矶整备长、藤泽博士、食堂的日出大嫂……从夹杂其中的几张合照可以看出,他们依旧时常相聚,又彼此拥有不同的生活,为不同的梦想各自奋斗着。但随着未来走向作战室另一侧的脚步,他们的人生又都迈入相似的晚年——未来不曾见过他们的这般样貌,他需要更加集中注意力,才能辨别出照片中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哲平、乔治、龙或是迫水队长,戴着老花镜或近视眼镜的、慈祥的老太太又是小好还是真理奈。
这片海洋最终终结在几张相似的照片:老人们虽然都坐在病床上,但仿佛约好了一般,向镜头比着v字手势,开怀大笑着,仿佛在告诉他:未来,看到了吗?我们都度过了幸福的一生,所以请不要为我们流泪。
但未来没有办法忍住泪水。他回到作战室的中央,对着那张熟悉的合照泣不成声。在这部快门声的编年史里,他是一只从海面上掠过的鸟儿。他曾经在伙伴们的生活中投下一道掠影,如今又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掠过了伙伴们的人生,掠过了他缺席的这几十年,这对他来说太过短暂,对伙伴们来说却太过漫长的几十年。当这几十年中所有的快乐与悲伤、所有的思念与牵挂从虚无缥缈的情感浓缩成图拉依伽枪里衷心的话语,又再一次具象化为他眼前这扑簌着的一墙照片,有谁能告诉他,他要怎么才能不遗憾,怎么才能不落泪?
他不忍再看伙伴们的笑颜,于是背过身去。指挥室中央的长桌上空空如也,唯独在属于他的那个座位上摆着一个不显眼的信封,几乎要和桌子融为一体。信封上只简单地写了他的名字,没有什么别的附加说明。于是未来疑惑地拆开信封,展开了虽然厚实,但由于时间久远也已经开始有些发黄的信纸。
“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这一封信,但如果你能读到这里,那么我还有各位队员们应当已经不在人世了。
“未来,请不要哭。我猜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流眼泪的,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我和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准备和布置了这一切。这几十年我们都生活得很幸福,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地方,总得让我们的朋友知道这一点吧。
“当然,我们从未放弃尝试和你取得联系。我们使用流星技术向光之国送去了一把图拉依伽枪,里面存储了大家录好的语音,也算是一份纪念。如果你已经收到这份特殊的礼物了就再好不过——如果没有收到,可能是运输的路途中出现了问题,在作战室里存放了一份备份,也希望你可以留作纪念。
“未来,请不要忘记你名字的含义。那不仅是坂船长的希望,也是guys每一位成员的希望:我们衷心地希望你未来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幸福。
“……图拉依伽枪……我收到了……队长……大家……”太过浓烈的情绪冲击下,话语和思绪也变得支离破碎。即使只是一封手写的信件,只要是迫水队长写下的,好像就有令人心安的魔力一般——未来终于止住了眼泪,但双手仍然颤抖着将信纸翻转。
“你应该知道我的经历:我曾经作为科特队宇宙探险队中一支小分队的队长,在宇宙中亚光速飞行。由于相对论效应,我在宇宙中飞行一年的时间里,地球上已经经过了五年,甚至十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我无法同地球通讯,一旦起飞便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返航。即使地球上正经历着怪兽的频繁袭击,我也无法陪伴在旧日战友们的身边。当我回到地球时,曾经的许多伙伴已经去世,与我同龄的好友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我却还是年轻的样貌。
“仿佛被时间丢在身后一样,我曾经因此而感到孤独;无法与旧日的伙伴并肩战斗,伙伴们因此与我产生隔阂,我也曾为此而感到遗憾和痛苦。
“我们人类的寿命和奥特一族有千百倍之差,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家无可避免地要抛下你先走一步。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未来,我理解你。我理解你的孤独,理解你的遗憾和痛苦,因为我曾经也经历过。在这条命运注定的道路上,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大家在作战室里讨论“照片应该拍什么”的问题。那时我说,大家都会倾向于拍摄自己喜爱的人和事物,作为最美好时刻的记录。现在,请你再看一看挂在长桌正对面的,我们的合照旁边的那些照片。
“我特意拍下了这些照片,就是为了记录下最珍贵的回忆。未来,即使我们没有机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即使与你的相遇那么短暂,但与你在一起、与大家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时光。我们曾真切地拥有过这段时光,这简直像是奇迹一般。即使如今会感到孤独,感到遗憾,感到痛苦,那也是我们无法分割的一部分,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舍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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