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在这林子里饶了不知道多少圈都没能找到出路,起先想跟在魔教后面,看能否找着出路,可跟着跟着就丢了。
“这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这么难出去啊?”等好不容易找到了出路已是傍晚时分,慕挽走得腿脚发麻,看见前面有个凉亭便决定过去歇一会儿。
凉亭内有一方石桌,慕挽猛地一扒,胸口起起伏伏。
“哎呀,总算找到个歇脚的地儿了。”折腾了这么久,慕挽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已是半夜了。
慕挽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雷光,继而“砰”的一声打了一个炸雷,慕挽被吓了一哆嗦,脚下一滑摔了下去。电闪雷鸣过后,便下起了大雨。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那个老妖婆带到这鬼地方,现在还下这么大的雨!”慕挽靠着石桌身体抱成一团,大风将雨刮进凉亭内,打在慕挽的身上。
“早知道刚才就不睡了,现在一醒又睡不着了,真是造孽啊!”
等到雨停时,天也刚好放亮,慕挽在凉亭内煎熬了一个晚上,疲惫不堪的他便又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却见得凉亭内多了一个人。
此人穿了个大褂,手持一把折扇,中等身材,但却瘦得有些不像话,背着一个背篓上面插着一个“在世活佛”的布帆,嘴边还留有两撇胡子,约莫三十岁左右。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那人摸了一把胡须,笑吟吟地说道。
慕挽有些不高兴道:“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这人也不恼,脸上依旧笑呵呵地道:“你我有缘,不如让我给你算上一卦?”慕挽这方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你是算命的?我才不信你这些呢!”慕挽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开,那人却一下急了,放下背篓将他拉了回来,好一番纠缠,慕挽无奈便答应了。
这算命先生一会儿又是看手相又是问生辰八字的,慕挽着实有些耐不住,便想甩开他走人。
“哎哟,我看公子你最近命犯桃花哦。”
慕挽适才还不耐烦,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来劲儿了,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道:“是吗?那怎么个命犯桃花啊?”
“我再帮你看看”说完又是拉着慕挽的手上下左右地看,又是绕着慕挽转圈的。
“你啊,以后至少会有三个老婆!”
“是吗?”
之后算命先生又是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慕挽也是听得心花怒放,时不时还笑着点点头,那算命先生先是描述了他三个老婆的容貌,说是个个貌若天仙,最后连他会有几个儿子女儿都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要真是这样还真挺不错的。”慕挽摸着下巴,心里也一下变得美滋滋的。
那算命先生见慕挽被说得心动了于是道:“嘿嘿,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算得准要得不多,一两银子。”
慕挽立马收起了笑容,推了他胳膊一下道:“嘿,你这家伙,自己死皮赖脸地要给我算命,现在居然还要收我的钱?不给!没有!”
“嘿!哪有给人算命不收钱的,我暴露天机给你,是要折寿的,你不给点补偿费吗?还要刚才你自己不也听得乐呵呵的吗?”
慕挽便不再搭理他,径直走出了凉亭,算命先生便又一路纠缠,走到一处小河边,两人正在相互讲道理,前面突然出现一群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络腮胡。
“刘三儿!老子可算找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跑!”那汉子冲慕挽这边呵道,慕挽有点懵便瞧了算命先生一眼“在叫你啊?”但见他刚才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嘴霎时便停住了,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算了,算了,你的钱下次再说,我先溜了!”说完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后面的汉子带着人一路穷追不舍,慕挽倒也好奇,于是便跟了过去。
一路追到一处破庙内,慕挽跟了进去,此时,那算命先生已经被那一群汉子逼到了角落。
那汉子拿了手里的棍子指着算命先生道:“他妈的,刘三儿,上次你给老子算命,说只要老子吃几个月的斋,保证能生儿子,末了还骗了老子二两银子!现在我婆娘生的又是个闺女,你怎么说?!”
那算命先生蜷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
“那......那肯定是你不够虔诚!说......说不定就是你哪天悄悄吃了什么.......”
那汉子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扯起他的衣襟,怒斥道:“他妈的,骗了老子的钱还这么嚣张?老子打死你!”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住手!”慕挽走了进去拦住了正欲群殴那算命先生的众人。“你又是什么人?”那汉子问道。
慕挽双手抱拳道:“在下松风阁弟子慕挽,这位大哥,此人虽然骗了您的钱,但我想他应该也是生活所迫才会出来行骗,况且你看他身体那么瘦,想来也禁不起你们这么多人的暴打,万一闹出人命来也不好嘛。”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慕挽一番道:“你是松风阁的弟子?那赵文轩是你师父咯?”
“正是。”
他又低头思索一番道:“好吧,既是恩公的弟子,那我便给你这个面子放他一马!”
慕挽眉毛向上一抖,有些惊讶道:“恩公?”
“在下马又槐,是这样的,早年我被仇家追杀,是你师父救了一命。”
“哦,原来是这样。”两人寒暄了一阵,马又槐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刘三儿起身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衫,走到慕挽身前佝偻着身子双手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你那算命的钱就不给了,权当我报恩了,先告辞了!”
刘三儿刚欲离开,慕挽手一伸掐住了他的后颈道:“他们说你是个骗子,也就是说你刚才对我说的话都是忽悠我的,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就用这个报答我怕是不好吧?”
“那......那公子想我怎么报答你?”
在慕挽的要求下,刘三儿给他做起了向导,将他引到了一处繁华的小镇上,慕挽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老远便闻见了餐馆里烧鸡的味道,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身上有没有钱?”
“干什么?”
“吃饭啊!”
刘三儿头一撇头,歪着脑袋道:“没钱!”慕挽又掐住了他的后颈只是这次更加用力。
“诶诶诶,疼!吃,吃,吃还不行吗?”
慕挽找了家餐馆,先是要了一盘牛肉,一整只烧鸡和两碗面条,又要了一壶美酒,还觉着不够又要点,刘三儿慌忙拦着他道:“够了,够了,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慕挽咽了一口唾沫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正吃得香的时候,却见一旁的刘三儿端着面条,眯着眼睛低头乐呵呵地笑着。
“你笑什么?”
刘三儿给他递了个眼色,慕挽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后方来了几个东瀛人,他们个个穿着武士服,腰间别着倭刀。
“东瀛人嘛,有什么好笑的?”
“我啊......每次......看见那东瀛人......的发型儿,我就.......哈哈哈哈.......”
慕挽又回头看了一眼,总共有四个东瀛人,四个都是梳的月代头,其中两个留有仁丹胡,慕挽起先也并不觉得有多好笑,见刘三笑得这么开心,又仔细瞅了瞅了,便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正当两人笑得正欢的时候,餐馆外走进来一佩剑的男子,男子一身素袍,头上戴着一个斗笠,高高瘦瘦的,脸上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胎记。
慕挽识得他,因得那胎记,所以印象深刻,他便是破尘阁左雨寒的大徒弟程构,但见那边几个东瀛人见了他便起身迎接聊了起来。
“程构?他怎么在这?破尘阁还跟东瀛人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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