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推演游戏人格面具幸第五十八章送阴石阶上生长着一些绿色的藓类植物,踩在上面有些打滑。
赵一酒已经震了震肩背,把赵儒儒跟一件外套似的抖了下去,在赵儒儒幽幽的目光中拾级而上。
月光到了这里,反而消散得差不多了。
光芒不再耀眼,徐徐分散开,越接近山顶义庄的大门,光线越昏暗。
赵儒儒回头看了一眼:“哎,来路不见了。”
指引着他们一路过来的月光之路悄然消失,现在从山顶往下看,只能看见一片黑茫茫的树冠。
她停在原地,抬手比了比,眼底闪过些许谨慎。
“你看,这山走势不对,比我们刚才走过的平稳很多,两边山影好像也换了……这不是我们爬的那座山!”
他们从休息的营地一路走到山顶,却在从山顶往回看时发现,自己脚下的路不知不觉换成了另一座山的。
这无异于来了一次移形换影,他们则是陷在其中一无所察的猎物。
也不知这座山顶与他们原本所在的那座山有多远的距离,最重要的是,失去了位置坐标,他们之前努力朝着风头镇方向走了一整天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万一义庄是在起点呢?
她现在没有算卦道具,光凭指法很难在这个处处有鬼影响气场的地方辨认方位。
赵儒儒本意是提醒一下赵一酒,可没曾想赵一酒头也没回,步伐从容,语气里甚至透出一股理所当然:“你才发现?”
赵儒儒:“嗯??”
赵一酒没了止杀玩,手有些痒,一边摩挲项链上的兽骨一边道:“光路就是不同空间之间的引线,我们一路跟着光走,当然只会到达它准备好的终点。”
说起来,这与他的阴影穿梭颇有相似,只不过媒介从影子变成了光,穿梭时的风景也从一大堆令人掉san的线条和轮廓,变成了让人丧失方向感的无边山林。
而且在阴影中穿梭时他可以随意决定终点,光路却像是游戏里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并没有其他选择。
总而言之,没他的能力高级。
赵一酒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任务费这么大劲把他们送到义庄来,究竟想做什么。
石阶不长,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义庄大门了。
山中的义庄延续了破败的风格,门庭看上去也是四面漏风,颜色灰扑扑的,整体比较简陋,可以想到,哪怕是刚建起来的时候,这座义庄也结实不到哪儿去。
木头做的大门朝两侧开,门锁已经坏了,不知被谁一脚踢到了墙角,早已落灰。
此时,门就被风吹开了一条门缝,呜呜咽咽的风声像极了人喉咙里发出的哭泣和低语,平白给义庄增添了一股恐怖氛围。
赵儒儒跟了上来。
这场景倒是不至于吓到他们谁,她往门缝里瞥了一眼,依稀在昏暗之中看到了豆大点的微弱灯光。
“有人比我们先到?”
集体任务的范围并没有公布,他们两个也不能确定会有多少推演者接到任务,但是既然他们是被光路引到了另一座山上,那么距离优势就从头到尾都不存在。
虽说他们紧赶慢赶的,但有人比他们先到也是意料之中。
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赵一酒心思一动,他倒是很想快点和赵谋汇合,在高难度推演中,他来都来了,难免对身体素质不够好的哥哥不放心。
这么想着,他推开了门。
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里面的灯光似乎晃了晃,然后很快就有脚步声接近。
赵一酒还没来得及看看院内的景象,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那人比他还要高一个头,身形健硕,本就偏暗的肤色在月下竟透出几分透明的质感。
“是你们?”
高大身影先是在确认他们身份后放轻松了一点,随后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非常敷衍的那一种。
聂朗?
赵一酒眼里的兴趣顿时熄灭。
这人于他而言太陌生了,没什么逗弄的意思,而且一看就知道,对方的肉体力量十分强悍,抛去战斗技巧不谈,仅看肉身素质,对方应该在他之上。
在同样被没收了能力和祭品的情况下,肉体强悍的人总是比其他人更有威胁。
……一条凶悍的野狗。
赵一酒在心里简明扼要地给了聂朗一个评价。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聂朗后面还跟了三道不急不缓的人影。
这三个人他就眼熟多了,眼睛上蒙着布条,似乎扮演的是个瞎子的人是任义。
再往后两个,就是在酸与县惹了虞幸不痛快的两个赵家人,也是他少年时期常在本家见到的顽劣子弟。
叫什么来着?
常态下的赵一酒不会专门去关注他们,厉鬼状态下的他更是对这种蝼蚁不屑一顾。
只是他刚进院子,还没做什么,那两个慢吞吞走过来的赵家人看到是他,表情都有些微妙。
常年的“欺负”会形成习惯,尤其是心理上的习惯。
赵盏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赵一酒面前。
赵儒儒在此时为他们即将产生的交集铺路:“你们好呀,我们是犬神族的族人,另外一些原因出门办事。但是月光太诡异,我们两个忍不住跟着就走到了这里,请问你们是?”
聂朗皱眉,语气也很不好:“我是山中的猎户,和你们一样跟着光走来的。这地方是个义庄……我带着那瞎子进来的时候还没别人,就看到院子里停放着很多尸体。”
他指了指院中一角。
在那个角落,地上铺了许多白布,白布底下有轮廓凹陷起伏,毫无疑问是尸体。
他口中的瞎子任义摸了摸眼上的黑布,虽说是个面瘫,但语气还是尽可能无奈道:“是……一路上多亏了猎户兄弟。”
“……倒也不是这么说,你画的符也很有用。”聂朗属于别人凶他更凶,别人有礼貌他也会退让三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一想到推演这里还有人因为身份扮演成了盲人,他在和任义同行的一路上,都总是会对这个倒楣蛋生出几分可怜。
于是他也帮忙介绍道:“我两天前打猎的时候捡到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做啥的,会点邪门的手段,这山里各种鬼怪时隐时现,他却有一手画符的本事,能庇佑一二。”
也就是说,任义的角色多半是个游方术士之类的。
都说奇人总有三弊五缺,这个世界用的是这种设定吗?
赵一酒想打量一下任义,视线转过去才发现还有个讨人厌的东西在他眼前挡着。
赵盏脸上带笑:“我和我兄弟都是商户,为了抄近道才进的山,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多怪事。不过相遇既是有缘,小兄弟,咱们缘分不浅啊。”
他小时候也总是这么恶心赵一酒。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