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报仇心切,攻势很猛。名扬知道李典锋芒正盛,李典的兵器又占了长度上的优势,名扬并不急于与他决出胜负。名扬凭着马快,与他周旋,找到空当就贴近他砍他一刀。李典还是年轻,经历的战阵太少,一旦被名扬近身,他就显得慌张许多。
名扬并不想在此时就杀了李典。他怕激怒曹军,旧恨未消,又添新仇,这会引曹军报复,到时自己就不好处理了。他不断威胁李典,但始终不出致命一击,就是想让李典知难而退。
可是李典年轻气盛,又兼有杀父之仇,岂能因对手强大而怯懦,他愈挫愈勇,数次“死里逃生”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跟随李典杀出的曹兵抄到名扬的退路上,防止名扬和他的随从逃脱。
名扬心里暗骂李典不识好歹。话虽如此,再这样下去,自己也难免有性命之虞。还是得速战速决,万一曹军出了营把自己包围了,这个玩笑就开大了。
名扬心下一横,心说:那就对不起你了。闪身避开李典的纵劈,又一次贴近到李典的身旁。名扬双手持刀,从下往上切,李典并不好挡,勉强有刀的铁杆尾部隔住,但只是稍稍改变了刀的方向,他自己仍然处于刀刃之下。
李典双腿用力,翻身滚落下马,名扬的手中刀光一闪,李典胯下的马匹从下腹部到背部被切开一条极深的伤口。可怜的马长嘶一声,翻身倒地,痛苦挣扎。
那些守在名扬后路的曹兵,见势不妙,急忙上来抢救李典。哪里来得及,紫电已经在李典眼前扬起了前蹄,李典已经在名扬的刀刃之下闭上了眼睛。
名扬听见有弓弦声响,抬头看去,只见又来了一员曹将,一边纵马赶来,一边弯弓搭箭,向名扬射出一箭。名扬收回砍向李典的刀,挡下射来的羽箭,一拉缰绳,紫电跳出十数步远。
来将大声喊道:“刀下留人。”来到名扬和李典之间站住,他张开双臂,向名扬展示他除了手中的弓和马上挂的箭囊,没有其它武器。
李典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还活着,情不自禁露出欣喜之色。他爬起来向来将单膝跪拜:“多谢于将军。”
来将没有回答他,仍然对名扬说:“对面可是金将军?”
名扬向四下扫视了一眼,见大批曹军从营里出来,远远地朝名扬的退路方向而去,另有一路人,簇拥着什么人物,朝这边过来。他和他的随从已经被曹军包围了。
“你这样可不好,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把我包围。”名扬心里提高了警戒,但脸上一副轻松神态,“未请教将军如何称呼。”
来将行礼自报家门:“在下于禁。”
“于将军,如雷贯耳啊,久仰久仰。”
“金将军多礼了。”于禁向旁边伸手一指,说,“丞相有话和你说,所以留你片刻。”
名扬往于禁指的方向看去,见朝这边而来的曹军骑兵所簇拥的人物,全副金甲,身披红色锦袍,一脸英武的胡须,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名扬没有见过他,虽然他的前身曾日夜守卫他。
这就是曹操。
曹操用马鞭指着名扬说:“我真是看走眼了。”
名扬心知他是说自己“背叛”他这件事情。他也懒得反驳曹操,不过他看曹操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金名扬就是胡德越的事情,略感奇怪。
“丞相怎么知道我就是胡德越。”
“你的通缉令遍布司隶、兖州、豫州、青州,逃回去的士兵描述了你的相貌,我怎能不知是你。”
“那如今丞相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如果只是叙旧,在下还望丞相让开道路,允我回去。”
“难道你我再无情义可讲?”曹操的声音略带颤抖,表现出一种震惊,但名扬心里怀疑他是装出来的,“我至今未能想明白你为何要叛我而去,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为何要与我为敌?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吗?”
曹操说他不明白,名扬也不明白。名扬来到这个时代的开始,就是在相府的书房。不明就里的自己,听见了一声“格杀勿论”就仓皇逃出相府。如果当时那个人还是胡德越,也许他就不会惊动曹操,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也许他就不会逃,曹操也不会杀他,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曹操依旧用胡德越,胡德越依旧做曹操的侍卫。
可是当时窗口的人已经不是胡德越,而是金名扬了。历史没有那么多如果,既然名扬已经走了这么远,就无法回头了。
对于曹操的问题,名扬无法回答。他也不排除这是曹操为了劝说自己投降的伎俩。胡德越与曹操的恩怨,关名扬屁事,名扬要走的是自己的路。
名扬说:“胡德越已经死了,不管他与丞相有恩有怨,与我金名扬一概无关。今日告知丞相及一众曹军将士,往以后再交手时不必念及旧情,尽情厮杀。”名扬这么说也不算骗他们。但重要的是,他现在必须想办法离开曹军的包围。他接着说:“在下恳请丞相让开后路,待我回营,一切重新开始。”
“哈哈哈哈,吕奉先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你这样的人才。”曹操突然大笑起来,“也算我曹操不识人才,但将军你也必不是真心跟随吕布。”
他一挥手,下令:“让开后路,让金将军回去。”
于禁忙说:“丞相,此人忘恩负义,对我军又有血海深仇,怎能放走?”
曹操说:“执行命令。”
挡在名扬后路的曹军让开路,名扬拜谢曹操后,领着随从迅速离开险地,往大营方向奔去。
曹操望着名扬远去的背影说:“吕布虽然不是对手,但也不容易对付。留下金名扬,或许将来于我夺得徐州会有好处。”
于禁问道:“丞相说将来,难道我军如今夺得不了徐州吗?”
曹操摇摇头,说:“元让惨败,就已经注定此战不利了,我不会再冒险与吕布决一死战。袁绍马上就要取得决定性胜利了,如果我此时元气大伤,待袁绍来攻,我如何应对。”
他掉转马头,往回走。他对于禁说:“大军开始暗中准备,三日后于夜晚拔寨回师。你负责断后。”
“遵命。”
曹操又想起来一件事,接着对于禁说:“我看李典日后必有出息,把他调至你部,负责粮草运送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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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曹军撤退了。撤退当天的夜晚悄无声息,天一亮时,原本屯兵十数万的已经只剩下埋锅造饭留下的灶坑和一些残留的木材。
名扬一早醒来听到消息,立刻带人来到边境地带,看地上留下的车辙印整整齐齐,确定曹军是按计划撤兵。
十五万大军撤退都这么隐蔽,曹军确实训练有素,战斗力深不见底。
名扬感叹之余,万分庆幸。一触即发的大战终于结束了。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一万多人避免了成为炮灰的命运。
名扬没有回营,直接去了小沛,向吕布汇报军情。
吕布听闻,面露喜色,说道:“曹孟德本身就是一个胆小鬼,当年他行刺董卓,见我回来就仓皇逃走,后来在濮阳,他竟然化装成小兵欺骗我,才得以苟活下来。如今见我亲自领兵而来,他就退去,实在没有胆量。”
陈登接着话茬,继续歌颂吕布:“主公的英勇善战举世无双,他曹操纵是拥有战将千员、雄兵百万也难敌主公。他出师不利,折了夏侯惇,这次撤退必不是佯退,想是真的回许昌去了。”
吕布点点头,又去询问陈宫:“公台认为呢?”
陈宫说:“曹军应该是撤退了。我们也可稍作休整,三日后班师徐州。”
“好!”吕布对名扬说,“名扬,此战你立有大功,我必另有重赏。你且回营,十天后到徐州来,我专门为你开设庆功宴。”
“谢主公。”
名扬回到大营,王同、李异来见名扬,问道:“曹军是真的撤了吗?”
名扬说:“撤了。”
“太好了。”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名扬说:“这次大家都立了功,我会记住大家的功劳。”
王同、李异一起下拜,说:“金将军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才是难以报答。”
名扬把两人扶起来,说:“主公召我十天后去徐州,我会推荐你们二位升职为校尉。望以后你们尽心辅助我,我们的未来不可限量。”
“多谢将军。”二人非常激动,又想下拜,被名扬一把扶住。
名扬将两人请出大帐。只留下鸢尾陪在自己身边。
“鸢尾拿酒来。”
“是。”
鸢尾取出一坛洛云酿,却取来两个碗。
名扬惊讶地看看鸢尾,笑道:“你也要喝?”
鸢尾低声说:“今日大哥肯定非常高兴,奴婢陪大哥喝一点,助助酒兴。
她说着,给两个碗都倒上了酒。
名扬看着鸢尾,说:“你不怕我酒后乱性,对你做些什么吗?“
鸢尾说:“奴婢是大哥的奴婢,大哥要做什么,奴婢也也没有反对的余地。”她说这话时,声音也低到了极点。
名扬盯着鸢尾看了很久。名扬发现自己归根结底也是个害羞的人,这种情况下,其他男人早就心花怒放,兽性大发了。他却在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
他本来想问:“你是不是真心接受我?”
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耍流氓的男人是禽兽,有流氓不耍的男人就是禽兽不如。
名扬不再多说什么,端起碗,说:“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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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只喝了一碗酒,鸢尾只呡了两小口。
名扬一把抱起鸢尾,走到后帐,把她放在自己的大榻上。他放开鸢尾风发髻,自己动手去解开鸢尾的衣带。鸢尾极秀气地去解名扬的衣服,名扬三下五除二已经把鸢尾的外衣脱了下来,只剩下贴身衣物。
名扬见鸢尾还在慌里慌张解自己的衣带,笑道:“我自己来。”
他脱去衣服,俯身抱住鸢尾,去亲吻鸢尾的颈部。嘴唇滑过脸颊,最终压在鸢尾的双唇上。
“等等。”鸢尾小声说。
名扬很奇怪:“等什么?”
“灯,灭一下吧。”
名扬起身去灭了油灯,带着心中的怒吼,直扑榻上的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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