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是淮南郡东部比较大的粮仓,春收刚过不久,粮仓还是满满当当的,徐州军因此获得了补给。【】
休整了两日,名扬见徐州没有传来任何命令,他就开始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名扬对属下说:“我们去进攻沔曲阳。”
千夫长马亦说:“将军,我们孤军深入恐怕不妥,沔曲阳接近寿春,淮南军主力都在那个方向,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名扬说:“我们已经来到淮南腹地,必须运动起来才能保存自己。”
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个圈的范围就在淮南郡的东北部。“我们就在这一范围内,和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周旋,直到进攻广陵的纪灵所部撤回,尽量削弱淮南军。”
千夫长张还忍不住说:“我们只有六千人,如何和三十万人周旋。”
李异回头对张还说:“我追随将军多时,每次战斗都是以少胜多。将军用兵如神,你大可以放心。”
张还连忙道歉:“属下说错话了。”
名扬不以为意:“现在各自去准备,今晚离开定远,向沔曲阳进军。”
趁着夜色,全军离开了定远。名扬得到斥候回报,寿春方向出动了两路人马向定远前进,这两路人马一南一北平行前进,相隔一百里。名扬对照地图看了一会儿,命令李异率领步兵到达田家村,挡住北路淮南军的去路。他亲自带骑兵从两路敌军之间穿过,绕到北路淮南军背后,与李异前后夹击。
名扬派出大量斥候,不断回报敌军的位置,他迅速从两支敌军中间穿过,然后调转马头,跟随在北路的淮南军身后。淮南军一心赶路,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李异熄灭了火把,潜伏在路旁等候敌人。当淮南军经过,他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名扬见前面开打了,立刻带兵从淮南军身后插了进去。名扬在战阵中穿梭,借着火把的光寻找敌方主将,从他背后一刀砍下头颅。
名扬一弯腰从地上捞起敌将的头,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主将已死,快快投降。”
收拾了这一支淮南军,名扬下令解除了这支人马的武装,放他们离去。名扬要骑兵捡了敌军的军旗,装扮成淮南军队。他与李异约定了相会的地点,李异带领步兵继续向西前进,名扬带领骑兵追赶另一支淮南军队。
敌人以为遇到了自己人,就放名扬的骑兵们靠近,名扬距敌将还有二十步远时,掏出弩机一箭射翻敌将,名扬身后的骑兵一起弯弓搭箭,对着敌人一阵乱射。淮南军群龙无首,立刻就溃散了,名扬追杀了一会儿,一直追到东方见白,他见敌人已经无心再战,就命令部队调头,赶往与李异约定的地点。
李异已经攻下了沔曲阳外围的一处淮南军哨卡,沔曲阳是空城一座,但李异并没有带兵进城,而是在哨卡等待名扬。
李异见了名扬,问道:“将军,城里没有驻军,占领沔曲阳县城不费吹灰之力。”
名扬说:“一座空城,要不要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休整一下,再决定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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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警戒的士兵,其余将士都卸下铠甲抓紧时间休息。名扬站在哨卡的一处高台上,往县城方向眺望。李异来到名扬身边,问名扬:“将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淮南军的下一步会怎么走?”
李异没有继续问,就退了下去。他看得出名扬并没想军务,但上级的心思还是不知道为好。名扬望着前方破旧的城墙,眼里却是寿春的街道,清凉的小院,窗边那一个孤寂的身影。
她孤寂吗?不一定,她有那副容貌,门前一定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我为何会觉得她孤寂。如果我有机会再站在她面前,她会是一副什么表情,我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将军。”
名扬回头,见一名斥候前来回报:“将军,寿春又派出三万人马,正向这边赶来。”
名扬点点头,示意斥候退下。他下了高台,找来李异,传下命令:“准备撤退。”
听到命令,千夫长马亦和张还互相耳语了一番:“沔曲阳近在咫尺,打过来了不进城就撤退了,将军这是干什么呢?”
张还看黄达走过来,他示意马亦闭嘴,两人赶紧执行命令,去招呼自己的属下做撤退准备。
当淮南军到达沔曲阳,眼前只有只有一座空的哨卡。领军将军察看徐州军撤兵时留下的痕迹,顺着痕迹去追赶名扬。
淮南军也动用了大量的斥候,斥候不断回报前方有徐州军在向东北撤退。淮南军加快速度追赶,眼看就要追上,突然侧翼出现了名扬的骑兵。徐州军依旧是一阵骑射,再拔出军刀冲乱敌阵。
敌将还在惊讶,老子明明派了斥候,怎么没发现侧翼的徐州军。名扬已经举起了弩机,扣动扳机,弩箭穿过人群,射中敌将眉心。前方的李异也立刻带兵转身攻击淮南军。不一会儿,三万人的淮南军就被六千人冲垮,四散溃逃。
名扬带兵追了一阵,追到一片浅水河滩。淮南残兵涉水渡河,徐州军追到河边,名扬下令停止前进。士兵们拉开弓箭准备射杀渡河的敌军,名扬也下令不要再放箭了。
残军远去,河面上只留下了阵阵涟漪。杀气散尽,名扬才注意到湛蓝天空,雪白云朵,河流的水气扑面而来,还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芳香。
名扬下马,蹲在河边,用双手往脸上扑腾了几下清水,他走回队伍,笑着说:“大家都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众将士欢呼着,冲向河滩。名扬招呼李异及几名千夫长靠近,说:“我们重新进攻沔曲阳。”
一连十几天,名扬围绕着淮南中北部的沔曲阳县城,和淮南军周旋。前来围剿名扬的淮南部队越来越多,最终曲曲六千人马,把寿春的八万驻军折腾得够呛。名扬极尽机动之能,穿插于敌军之间,埋伏、包抄,淮南军损失惨重。
名扬最深入时,到达距寿春三百里处。他朝着寿春方向瞧了一眼,虽然眼前尽是密林,他也仿佛一眼看见了寿春城墙。随后他又带兵撤了回去。
名扬成了袁术的心头大患,几万人捉不住他,围不住他,避之不及,战之难胜,为了他折损了十几员将校,一万多军士。每一天都有败报送到寿春的刺史府中,起初袁术还看一下,后来袁术看都不看直接扔掉。
“混蛋!”袁术在议事厅上咆哮着,“一个徐州的偏将军你们都奈何不了,还提什么称霸,你们是在坑我吗?”
厅上大小文武噤若寒蝉,满堂鸦雀无声。
“都哑巴了?”他扫了一眼堂下,如今武将这几席都是空的,纪灵远在广陵,张勋在江东,桥蕤在养伤,乐就及其他将领都已经派出去对付名扬了。文官这边阎象告病,韩胤押在大牢,平常能说上话的,除了杨弘、李丰都不在眼前。
杨弘出列,说:“主公息怒,金名扬只有六千人,无论如何他是威胁不了寿春的。我军只需要扎稳营盘,守住寿春各处要道,不必再浪费军力。”
“那沔曲阳及东面大片土地就拱手让人吗?”
杨弘说:“当然不能拱手让人。唯今之计,是与徐州重修旧好,令其撤兵。”
“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当时联姻失败,也是你们出的主意,如今去求和,又是你们。”袁术已经气得没了力气,瘫坐在座位里。
杨弘自动略过这一节,仿佛跟他没有关系。他说道:“可派出使者先去向金名扬晓以利害,主要是稳住他,让他不要再乱窜了。再派使者前往徐州,劝说吕布撤军。”
袁术说:“联姻的事情已经让两家撕破脸皮,这时去谈,肯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杨弘说:“说到底,我们的最大敌人还是曹操,吕布必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暗示他若逼得紧了,我们就投靠曹操,到时他们也不好过。”
“广陵还能保住吗?”
“如今纪将军和张辽相持不下,我军又有被金名扬切断粮道的危险,处于下风。广陵势必保不住了。但用一个鞭长莫及的郡换两家长久和平,还是值得的。”
“那谁愿意去做使者。”
杨弘自荐道:“属下愿意去金名扬军中做说客,势必阻他前进。还需另外一人前往徐州。”
李丰站起来,向袁术说道:“属下愿意前往徐州。”
“好,大家能够分忧,我心甚慰,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来。”
杨弘说:“属下不需要什么。”
李丰说:“属下需要一些钱财,到徐州上下打点。另外还需要一些美女,当做赠礼。”
“没问题,我都能满足你。”
议事结束,众人散去,袁术单独留下了李丰。
袁术走到李丰身前,低声问道:“现在我家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还经常去你侄女那儿吗?”
“属下不知道啊。”
“哼,你不用替他隐瞒。你最好给我处理好,否则我连你一起治罪。”
李丰连忙低头,诺诺称是。
“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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