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对名扬说:“张辽将军要我带句话,若将军归来,希望能够不辞劳苦,到下邳一叙。【】”
名扬印象里的张辽,无论在议事厅还是宴会上,都是沉默不语的那一个人,低调的让所有人忽视他。但任何人的清楚,他对于吕布的重要性,他的沉默不表示他无知,而是他在表达一个讯息:主公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这是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猛将,名扬与他共事这么久了,才第一次有机会面对面接触,如何能够错过。
“文远将军这么给我面子,我当然要前去拜会。”
名扬与张彪分别后,吩咐李异和黄达各自带人回到原驻扎地,好好养伤,养精蓄锐。他独自一人前往下邳。
下邳临泗水而建,是北方少有的拥有宽阔护城河的城池,城坚墙高,易守难攻。不过这样的城池往往容易引来战祸,从黄巾之乱至今,下邳数次易手,饱经战火,却又屡次被重新筑起,是徐州南部一座坚固的堡垒。
下邳的面积只有徐州的一半,也不及徐州繁华。城中有许多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是这个城市独特的文化符号。
名扬往城北方向望去,看见城中还有一城,高高矗立在城市之中,居高临下,气势雄伟,让着一座城堡更添肃杀之气。
名扬本以为那座城中之城就像西方城堡的内城,是驻军用的,张辽的将军府应该也在那里。结果问了一下路,张辽的府邸在外城中一僻静之处,府邸也寻常得很,只有门口的守卫不寻常。
守卫进门通报时,名扬回头去看那座内城,又近了一些,仰视需要的角度更加大了。他在心里暗暗称奇,只怕这就是后来下邳之战的关键了。
张辽的招待很简单,两人在庭院里面对面席地而坐,两张小案上一碗酒,一盘肉,一副筷子,一把切肉用的小刀。张辽来自西凉军,虽然已经在中原生活多年,衣着谈吐融合了很多,但生活习惯中还是会保留一些原来的成分。
张辽只劝酒,也不说别的。名扬觉得话这样会很干,就先打开话题。
他祝贺张辽:“张将军击败淮南上将纪灵,夺回广陵郡,大功一件。在下敬将军一杯。”
张辽不推辞,直接一口喝掉,然后说:“金将军孤军深入淮南腹地,牵制三十万敌军,切断纪灵的粮道,才会有广陵的胜利。”
名扬说:“过奖了。”
两人互相交流了此次战役中各自的经历,一聊起这个话题,一向沉默的张辽也变得健谈起来。他静静地听名扬的描述,敏锐地找到关键点,和名扬分析战术,有时会称赞,有时也会指出名扬的不足。固然是心直口快,好在名扬也不以为意。
夜深了,张辽留名扬住了一晚。第二天,名扬就向张辽告辞。
张辽说:“主公召你回州府,我就不留你了。不过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名扬说:“将军也要去徐州?”
“不,主公要来下邳了。”他指了指在庭院中也能看见的那座内城,一脸忧郁,“他要在那座新建成的园林里招待文武官员,到时你我都会前往。”
名扬想起之前陈登说要到下邳督造园林,说来这个就应该是他的杰作。看着这城墙就能想象到劳了多少民伤了多少财,陈登给吕布的灭亡挖了多大的坑。名扬经历了徐州军的多次大战,知道战争无法直接击垮吕布,吕布的失败就是从这一砖一瓦里来的。
名扬拜别张辽,骑着紫电加紧赶路,先赶回了杼秋县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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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在军营里简单做了些交代,主要是要部队好好休养,该治病的治病,该疗伤的疗伤,该训练的不能松懈。黄达还必须赶紧补充人员、马匹、兵器,恢复到战前的水平。
任永并没有回李异那里,而是在杼秋军营里等待名扬的命令。名扬此去徐州,也仍旧带上任永为随从。
他带着任永来到杼秋县城,自从出征淮南,他就安排人在县城里找了一处小院安置鸢尾。好不容易回来了,从来形影不离的鸢尾,分别了这么久,名扬当然要去见她。
敲开院门,鸢尾见到朝思暮想的名扬,喜不自禁,扑进名扬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名扬顺势把鸢尾抱起来,大步走进院子。任永本来害羞地背过身去了,见名扬进去了,赶紧跟上,关上了院门。
鸢尾烧了热水,服侍名扬洗了个澡。名扬全身的疲乏都溶入了热水之中,随着蒸汽升腾,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多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在此时完全松弛,名扬的脑海里再也没有敌人,没有危险,没有仇恨,没有牵挂,他坐在热水里睡着了。
鸢尾轻手轻脚的把水放干,擦干名扬的身体,给名扬裹了一条大毯子,叫来任永把名扬背进房间放上床,又让任永离开。
她取来名扬的干净衣服,给熟睡中的名扬穿上。她的眼睛扫过名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寸肌肉,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全部,但仍旧是脸红心跳。她将名扬的腰带系好,给他盖上被子,安静地离开房间。
第二天一早,名扬精神抖擞地在院子里做早操。看见鸢尾也起床了,就对她说:“收拾一下,随我去徐州。”
鸢尾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回屋去收拾东西,片刻,她就提了一个小包袱出来了。
“走吧。”
“就这么点东西?”
“回到徐州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鸢尾轻声说。
“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名扬哈哈大笑起来,心里狂喊:老子是土豪!
三人骑马出发,路上出了住宿过夜,没有耽搁行程,很快就到了徐州。
刺史府议事厅上,吕布走近身前来迎接名扬,对他的战绩大加赞赏。
“向名扬你这样敢于孤军深入,以少搏多的将领,世上没有几个。想当初也就是我,带了六千人马,在下邳打败袁术、韩暹和杨奉的联军,夺回下邳郡。”他还是不忘夸耀一下自己。
名扬说:“属下怎敢与主公相提并论。我军在淮南之所以能够横行无忌,主要还是敌军顾忌主公的威名,闻风丧胆罢了。”
“好!”吕布被拍得非常舒服。名扬顺便扫了一眼一旁的陈宫,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吕布宣布道:“擢升名扬为上将军,其麾下校尉李异擢升为裨将,千夫长黄达擢升为校尉。”
名扬拜谢吕布。吕布接着说道:“名扬你还是驻守小沛以西边境,暂领你本部一万人马,待需要你时,我会分拨更多军马。”
“属下遵命。”
议事结束,名扬追上陈宫。
“陈大人别来无恙。”
“有将军在外,在下当然是高枕无忧了。”
名扬笑道:“只怕不是吧。但凡是对曹贼有利的事情,都会让大人寝食难安的。”
“你明知道这样会对曹贼有利,你为何还执意要攻入淮南腹地?”
“你看,我不是把淮南打服了?他们不是来‘求’和了吗?”名扬故意把“求”字语气加重。
陈宫说:“这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不知现在形势如何,还请大人赐教。”
陈宫看了看名扬,想了片刻,说:“主公坚持不同意继续谈联姻的事情,结盟抗曹也搁置再看,两家倒是和平了,不过梁子也结下了。往后能否一致抗曹难说了。”
名扬看得出来,陈宫对这次结盟机会的失去非常懊恼。而原本没有希望改变两家联姻结局的名扬,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获得了这个意外的结果。
对了,她现在在哪儿呢?怎么样了呢?
陈宫说:“我们必须维持这个局面,才能够在与曹操的对抗中生存。你们这些在外作战的将军也应该明白这些道理才是。”
“军人还是以执行命令为职责,多的也不该我们想。”
陈宫叹了口气,说:“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之前交代给将军的两件事,将军还记得吗?”
“记得,剿灭泰山的剧勇和彭城的陆奇。”
“将军既然承诺了,就赶快着手去办了吧。”
名扬笑道:“陈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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