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阴恻恻地讯问跪在阶下的关靖:“关靖,你有何辩解”
“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
“你是我的老部下,为何要反叛于我”
“我是你的老部下,我更是刘刺史的老部下。”关靖幽幽地说,“追随将军你时,我还年轻,听了驱逐戎狄,匡扶天下的理想后也是热血澎湃。现在我仍然为你的志向而感动,但我更是看到整个幽州民生凋敝、哀鸿遍野。将军,跟着你穷兵黩武是没有好下场的。”
公孙瓒沉默了许久,四座的官员都不敢出声,连看公孙瓒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有名扬抬头向公孙瓒望去,看似一脸平静,嘴角的抽动却暴露了他愤怒的内心。再看看关靖,一脸坦然。
公孙瓒继续讯问:“你接受冯七的钱粮是要自立门户”
“总好过让你继续征战,不顾民生吧。”
“难道不是袁绍借冯七之手,收买了你”
关靖冷笑一声:“将军太小看我了。”
“你许以冯七什么好处,他何必这么帮你”
“冯掌柜未要任何好处。他只要幽州无战事,商业兴隆。”
“狗屁,他一个奸商,不要好处,就帮你窃国说,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还有没有同谋”
“只我一人,并无同谋。”
“你此刻嘴硬,我有办法叫你说实话。”公孙瓒唤来门外武士,“把他押下去严刑讯问,务必问出同党。”
待关靖被押下去,公孙瓒静静地坐了许久,整个议事厅的气氛非常压抑。突然,他问道:“谁有和关靖一样的想法”
鸦雀无声,无人敢回答。
“谁有任何意见,可以提出来,不要像关靖那样,害人害己。”
依然一片沉寂,仿佛厅堂里只有公孙瓒,没有坐其他人。
公孙瓒站起身,说:“散了吧。”
他转身时,有意无意朝名扬这边看了一眼,刚好与名扬的眼神相接。然后快速离开了议事厅。整个议事厅的气氛还是很沉重,但是好歹可以听见呼吸声了,众官员如释重负,都迅速离开议事厅,离开将军府。
名扬走出议事厅时,站在门口想了一想,转身去询问公孙瓒现在的所在之处,然后径直去找公孙瓒。
公孙瓒此时一脸疲惫,正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名扬进入,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只问:“金将军有何事要说”
“不为公务,只是久未与鸢尾见面,想接她到我那里住些时日。”
本以为公孙瓒会有意见,但公孙瓒直截了当地答应了:“好吧,你直接去找她,把她带走吧。”
“谢将军。”
名扬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被公孙瓒叫住:“名扬啊,你既然与洛云坞向当家交好,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
名扬转身面向公孙瓒,认真地回答道:“我没有听他说起过任何关于计划的事情。”
“好,你去吧。”
名扬来到鸢尾的房间,鸢尾见到名扬来喜不自禁,扑进名扬的怀中。名扬抚摸着鸢尾的头说:“收拾东西,先到我住的旧刺史府去。”
鸢尾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名扬回到旧刺史府。
鸢尾见名扬神色紧张,便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名扬低声说:“公孙瓒恐怕想保也保不住了,我们回许昌的期限也到了,马上启程离开幽州。”
“成公子呢”
“不管他,我们自己走。明天我便向公孙将军辞行。”
“奴婢听大哥的。奴婢这就是收拾东西。”
名扬拉住鸢尾,叫她不要动。“我的东西不用收拾,今天带回来的,还没打开呢。”
鸢尾点点头,坐了回来。
名扬说:“当务之急,是去见貂蝉,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带她和黄达一起离开。至于她愿不愿意去许昌,等离开了幽州和冀州再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名扬点点头,起身走向大门,鸢尾跟在身后。但大门一打开,却发现门口驻守了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堵在门口,全部面向大门。带头的军官见名扬开门,立刻上前行礼,说道:“金将军,主公有令,如今城中乱党未除,形势紧张,为保将军安全,请将军不要出门。”
名扬火冒三丈,但他又不能发作,明知公孙瓒是软禁自己,却只能忍让。他不多说话,退回府内,关闭大门。
“我x,他这是要对付我呀。”名扬这才开骂。
鸢尾说:“大哥,公孙将军要对付你吗为什么你不是替他打了很多胜仗吗”
“韩信连天下都替高祖打下来了,还不是被杀了。我算什么,他公孙瓒又算什么。”
“奴婢去找公孙将军求情,他砍在奴婢父亲的份上,说不定会放了我们。”
名扬一把拉住鸢尾,说:“不必了,不用惊扰卢大人的英灵。你乖乖滴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夜更深了,两人也更加困乏。名扬说:“不如先睡吧。”
鸢尾打了个哈欠,说道:“好。”说着想要去自己的房间。名扬拉着鸢尾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他说:“我说了,你不要离开我身边,跟我睡一起吧。”
鸢尾一下瞪大了眼睛,脸上泛起红晕。“什么,睡一起怎么睡”
“还能怎么睡”名扬比划了一下,“你睡这边,我睡这边。又不是没睡过。”
“奴婢,奴婢,这样不好吧”鸢尾低下头,做着激烈地思想斗争,“奴婢没准备”
“准备个屁啊,脱了衣服躺下,闭上眼睛就睡了,还要什么准备。”名扬摆摆手,“快去打点水洗漱一下,赶快睡觉吧。”
名扬一躺下就睡着了。鸢尾躺在名扬身边,心跳始终没有慢下来,她扭过头看名扬的侧脸,仔细观察他的五官,他脸廓的每一处棱角,不由自主地就将手伸向了名扬的脸庞。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她又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赶快转身背对名扬,自己在心里责问自己。
鸢尾辗转反侧,也没有影响名扬的深度睡眠。
.
第二天,名扬写了一封辞行信,交给门口的军官,让他转交公孙瓒。一旦公孙瓒答应他们离开,他们立刻启程,一刻也不多留。
结果等了两天,公孙瓒也没有回复。
名扬来到门口向驻守的军官询问:“公孙将军没有回信吗”
“没有。”
“你们没有把我的信交给将军吧。”
军官忙不迭地说:“我们不敢。”
名扬心想他们这些小喽啰应该没有胆子扣留自己的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公孙瓒就是要把名扬囚禁在幽州,不让他回去。
名扬又等了一天,见没有任何变化,他低声对鸢尾说:“鸢尾,我打算逃出去了。”
鸢尾眨巴眨巴眼睛,神秘地附和名扬:“咱们翻墙出去”
“他们既然要软禁我们,怎么会在墙外没人把守”名扬又好气又好笑,“我们直接冲出去,门口那些人还挡不住我。”
“大哥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你去收拾一些有用的东西随身带着,没用的就丢在这儿,我们要逃跑,不能带太多东西。”
鸢尾随即去收拾东西了。名扬抓紧时间休息,他打算趁夜色降临,开门突围。
夜幕降临,名扬和鸢尾都换上了劲装,做突围前的最后准备。名扬正在帮鸢尾扎紧腰带,突然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人,有许多人,踩着小碎步前进。屋顶上有人,屋外的走廊上有人,院子里也有人。
名扬被人包围了。
名扬让鸢尾别出声,他心里嘀咕着:没想到,他们先下手为强了。
名扬抽出了长刀,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屋外的脚步声都停了,这是敌人进攻前最后的调整。名扬默数了三声,“哗啦啦”屋顶的瓦,门窗全部被撞碎,十多名黑衣武士跳进屋子,把名扬和鸢尾包围在中心。
名扬刚想问他们几句,结果对方二话不说,一拥而上。
名扬一手护着鸢尾,一边转动着对付前后左右的敌人。好在刀长,防御范围大,抵挡了一阵,退到墙边,把鸢尾挡在身后。这样他就不担心腹背受敌了。
黑衣武士分成两组人,轮流进攻,名扬以一敌四敌五也毫不落下风,抓住一个武士的破绽,一把捏碎他的喉咙,将尸体扔向对面,撞倒两人。
又防守了十几回合后,他卖了个破绽,放了一名武士贴近身体,用膝盖猛击他的裆部,力道之猛足以将他顶得鸡飞蛋打。那武士已经疼得直翻白眼口吐白沫了,名扬没有放过他,将刀刃在他脖子上一抹,将他从痛苦中解脱。
武士们面面相觑,知道名扬的厉害了,但他们没有放缓攻势,而是攻击得更加凶猛。
双方相持了一百多个回合,名扬也再没能杀伤对方任何一人,对方也没有伤到名扬分毫,但名扬明显体力下降,动作放缓了不少。
对方停顿了一下,名扬趁这个机会放下长刀,喘了几口粗气,疲态尽显。
武士们又举起刀,这一次,誓要取了名扬的性命。
突然“砰”的一声,一名武士仰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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