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桌珍馐美味,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是不敢下箸。
朵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秦哥哥,这就是你叫的几样小菜?未免太奢侈了啊。”秦飞急的赶忙摇头:“我却哪里叫了这许多菜,定是店家弄错了。”急忙对门外喊道:“小二、小二!”
门一开,那个小二进来,点头道:“少侠,可是饭菜有何不妥么?”秦飞摇头,“非是饭菜不妥,却问你是否送错房了,我何时叫了这许多酒菜?”
小二躬身答道:“公子未曾叫这些酒菜,这些酒菜却是我们东家送的,都是大都最大的饭庄雪苑庄的整桌酒席,所以上得晚了些。”
“你东家?你东家姓甚名谁?若不说清楚,这酒菜怎能吃得下?”秦飞问道。小二面上带有为难之色,想是有人嘱咐,不叫他说出东家姓名。
朵儿见小二不肯说,放下手中筷子道:“你不肯说出你家东主是谁,定有不可告人之事,谁知这饭菜之中有没有毒?”小二急得连忙摆手:“二位尽管放心食用,酒菜之中绝对无毒。东家不愿说出姓名,是怕二位转身走了,又换间客栈。”
“哦,竟有这样的事?”秦飞大惑不解。小二又道:“便是那城中最大的饭庄雪苑庄也是我们东家的,这么说少侠可明白了么……”
朵儿立刻就明白了,对秦飞道:“想必这也是谷姐姐的产业。”秦飞却是不解,“如是谷姐姐产业,为何不明言?”
朵儿笑道:“秦哥哥,这回你就没我聪明啦!谷姐姐再三交代,每到一处州郡,直接去找门中主事长老,我们却悄悄找了间小客栈,谷姐姐定是以为我们不愿去麻烦她门下之人,这才变着法子送来酒菜。”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客栈之中这会已经搬空了,只剩我二人住宿。小二,我说的是也不是?”朵儿问道。
小二连连点头:“姑娘真是冰雪聪颖,说得一点不错。”
秦飞心道,这下坏了,本想在这大都城中,不引人注目,才好悄悄行事。如今这般动静,却怎样出去打探消息?找间僻静的小客栈投宿,就为进出便利,这回倒好,直接把客栈其他客人全挤走了。
见秦飞愁眉不展,朵儿“嘻嘻”一笑,“秦哥哥,我们先喂饱肚子,你所担忧之事,我有办法解决。”
只见朵儿老气横秋地对小二说道:“等会我们用完饭,叫大都主事长老来客栈相见,就说龙凤玉牌主人有话对他说。”
“是!”小二躬身答道,“两位若无其它吩咐,我就去门外候着。”朵儿点头,小二转身出去。二人腹中此时倒是有些饥饿,便随意用了些饭菜,然后喊来小二,将酒席撤下。
那边早有人端上热水给二人净面,旁边有人随即捧上香茗。朵儿问道:“大都主事长老可到了么?”小二回道:“已在楼下等候。”朵儿点点头,“请他上来说话。”
时间不大,门口传来脚步声音,随即门一开,进来一人,躬身施礼:“地鼠门大都主事郝大富见过秦少侠、述律姑娘。”
朵儿将手一抬:“郝长老勿要多礼,请坐。”
那人整整衣冠,在旁边落座。秦飞与朵儿一看这人,竟与齐州郝大同长得一般无二,竟连穿着打扮都几无分别,圆圆盘脸,满面堆笑,衬着肥胖身材,活脱一个土财主模样。
朵儿好奇问道:“郝长老,那齐州郝大同是你何人?”
郝大富微一欠身答道:“那是在下家兄,我与家兄是一奶同胞的双生子。”朵儿心道,难怪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朵儿拿眼光看了看秦飞,示意秦飞说话。秦飞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说道:“郝长老,我与述律姑娘此番来到大都,实有要事在身,不可叫外人知晓。”郝大富听了连连点头。
秦飞心道,还要把事情说得严重些:“我们要夜探皇宫,此事若为外人知晓,走露风声,却是大大的不利。是以我们入城之后,未去地鼠门分舵,只是寻间僻静客栈落脚,为的是不引人注意。”
郝大富听到这,想到自己今番却是鲁莽了,不禁额上冒汗,本就肥胖,更觉浑身发热,忙用汗巾擦脸。
朵儿见了,不禁暗笑,却也不忍过多惊吓于他,便道:“今晚之事也就罢了,从明日起,万万莫叫人看出我二人别有所图,这间客栈明日照常迎客,至于我二人在大都行止,不可过问,也不可让人知晓我二人与地鼠门有任何瓜葛。”
郝大富站起来,连声道:“是、是!”
朵儿话锋一转,又将话拉了回来:“大都之行,或有用你等之处,却要事先做好准备。若有所需,我会差人持龙凤玉牌去你处调人,未见龙凤玉牌,你等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一切如常即可。其它无事,你这就去准备吧。”
郝大富擦了擦额头汗水,躬身到地:“郝某遵命。”说罢,退出屋子,轻轻带上房门。
待到房内无人,二人均是忍俊不禁。
朵儿道:“秦哥哥,明日却有何打算?”秦飞道:“金刀大侠章远山,五年前曾夜探南枢密院八宝楼,之后便再无消息,此事颇为蹊跷。此次既到了大都,我想去八宝楼瞧瞧。”
朵儿点点头,说道:“南枢密院是辽国军机要地,章大侠失踪一事确是蹊跷,若为辽国所擒,不会半点消息没有。”
“嗯,妹子,我们早些歇息,明日白天养好精神,晚间去探八宝楼。”
朵儿点头,二人遂各自歇息。
次日白天,二小都未出客栈,等到晚间起更时分,才从客栈后门悄悄出来。秦飞换了身深色贴身依靠,背带莫邪剑,朵儿也是背插宝剑,贴身穿上回旋幻羽,浑身收拾得干净利落。
此时街面上尚有行人,二人施展小巧之能,避开行人,向客栈东面枢密院驰去,五里地转眼即到。南枢密院占地约有百亩,外围是数丈围墙,跳过围墙,里面是连片的屋宇和一进套着一进的院子,一时却分不清哪里是八宝楼。
二人顺着一进院子往里走,只向那有灯光之处寻去,枢密院内虽有巡逻兵丁,却不甚多,都是十人一队,只偶尔才可看见。
二人渐渐来到枢密院北角,眼前出现一幢三层宫殿,整座宫殿红墙碧瓦,每层都高出普通楼宇一倍以上,是以三层宫殿足有寻常六层殿宇那般高,看上去极为宏大,屋面飞檐雕饰精美,四周悬挂惊鸟铃,在最上层宫殿中央是一座高高在上的佛塔。
宫殿各层门口都有兵丁驻守,阶下巡守兵丁往来不断,看情形,这座三层宫殿是南枢密院重要的中枢所在,二人来到宫殿后边,看看旁边巡守士卒刚过去,秦飞轻提朵儿玉带,稍一提气,身形已是冉冉升起,堪堪飞到与二层廊檐平齐,秦飞右掌悄无声息在廊檐外虚按,身形未停,又再拔高到三层,便落在三层廊檐内。
三层廊檐并无兵卒巡守,二人顺着回廊向内走去,一眼看去,里边有许多房间。正行走间,听见前面有人说话,秦飞与朵儿急忙闪身进了身旁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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