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紫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好快的身法!”司空云风暗自惊叹一声,迅速收了眼角余光,往右上角的宫城墙上定睛去看。
一身紧身的紫衣长袍,将少女玲珑精致的身材衬托得分外凹凸有致、娇俏妖娆,只见她坐在高高的宫墙石墩上,双脚交叉悬空,一下一下地晃悠着,单手托腮,鼻尖挂着一抹傲气。风儿将她乌黑秀长的青丝高高卷起。
此情此景,司空的心跳竟有些加快。
“听说...就是你,嚷着要见我师尊?”说罢,那姑娘双手执起腰间的“勾魂索”,斜着眼睛,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稳如泰山的样子。
“师尊?你是说...独孤师叔?”司空云风当下心头了然,随即笑道,“原来你是独孤师叔的徒儿啊?”
说罢,他将目光停留在少女掌间那根“勾魂索”上,这件锁链般的武器,是形似带着锯齿状的鞭子,一节一节,通体玄色,中间有红色描出的纹路,像黑夜包裹下的一团火苗,月光下透着一道银光,柔软似鞭,坚硬如剑。
没听说过,独孤遗世有这样一位不可一世的女弟子啊!莫非是新收的外门弟子?司空云风心头的疑虑越来越浓。
“少来这一套!什么师叔不师叔的?我可没见过师尊有你这样的师侄!”紫衣姑娘毫不留情地将手一挥,扬起高傲的头,嘴角鄙夷之情可见一斑。
司空云风心想:这无量城,还真是阴盛阳衰啊!看这表情神态和做派,和慕容九倒的确是如出一辙!活像是一对双生子。
姑娘见司空云风一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样子,又不理会她的质问,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怒火,她怒气冲冲朝他喊道:“喂!问你呢?究竟是何人?找我师尊又有何事?!”
司空见她脸上挂着一抹强装的硬气,明明是一张稚嫩清俊、娇媚动人的脸庞,却硬生生戴上了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生人勿近的面具,表情略显得拧巴可笑,何必呢?
他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若是笑的话,会更好看!”
不知是少女听得不甚真切,还是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说的话,她有些质疑自己的耳朵,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司空云风笑着提了提嗓门,这次底气更足了几分,说得坦坦荡荡,“姑娘你笑起来,一定很美!”
“你!”紫衣姑娘似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不知哪里来的委屈,瞬间化为悲愤,不由甩开手里的“勾魂索”喊道,“小子!你敢轻薄我?!忘情!替我教训教训他!”
说着,她甩开玄索,一道剑气瞬间凛冽扑面而来,没错,正是方才踏入城门的那两道。
他纵身轻轻一闪,不费吹灰之力便躲了过去,扬手拂了下鼻尖笑道:“忘情?它叫忘情?这名字,有诗意,有故事!是谁取的?你的小情郎吗?”
“你这个登徒子!再吃我一鞭!”少女一个轻跃,从宫墙上跳下,落在司空云风面前。
葱白纤细的兰花指轻巧一捻,忘情可柔可刚,变幻无常,绕过颈间,掌在她手,时而像是舞者指尖挥出的丝绸带子,妖娆缠绵,舞得让人迷醉;时而又像是将士手中一把刚毅犀利的剑,可斩千军万马。
司空云风眸子里秋水一动,似泛起微微的涟漪:这女子,怎么好生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正思索着,未及回过神来,一鞭挥至,他侧身躲闪不及,右手被忘情末端的玄索勾去一大张皮,瞬间裂开一个口子,汩汩地冒出血来。
“你不该走神!”紫衣少女眉间掠过一丝寒意。
司空云风抬起右手,疼地咧开嘴使劲吹气。
“这位姑娘,初次见面,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下此狠手?”
“本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不服气?有本事打得过我啊!”紫衣少女神色间毫无愧疚之意。
“我也真是醉了,竟遇到你这样的女子,真是蛮横无理!”司空云风见识过慕容九的做派,眼前这位真是小巫见大巫,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我就不信,无量城都是些行为放肆的女子!”
“你,说,谁,蛮,横,无,理!”少女的眼睛腾地烧起一股火焰,越烧越旺,她食指一点,竟在指尖化出一颗小火苗,随即将这火苗注入忘情红色的纹路之上,顿时,火苗迅速成长串成一道长长的火焰,将玄索生生变成了一条熊熊燃烧的火鞭。
“能将心中意念化为实物,此人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司空云风心里想着,此番切不可大意,他集中注意力,敏捷地躲过了接下来挥来的几道火鞭。
“姑娘,敢问姑娘芳名?哪怕要我死,也好叫在下死得瞑目!”司空边闪躲边喊道。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白名矖!”紫衣少女一边答着,手中的玄索却是一刻不曾停下,不断掠过夜色的灯火间。
司空云风突然怔住,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没晃过神来。
白矖?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像是哪里听过似的!这仿佛不是幻觉,不对,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吗?
见来人再也不躲,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她扬鞭而劈,她眉头一挑,沉下心来,旋即停下步伐,收了忘情,眼里的火苗渐渐熄灭下来。
“既已知晓我名,你又是谁?报上名来!”白矖的语气间还是隐隐透着一股凉意。
“司空云风。”他淡淡而又平静地吐出几个字,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他依然没有忆起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觉得莫名被一阵悲伤的情绪笼罩着。
“司空云风?蓬莱阁首席大弟子司空云风?”白矖双手结印,将忘情隐去,背过手去,挺直了胸和腰杆。
“是。”司空云风漠然。
“找我师尊何事?”
司空心道,又是一个问这问题的,到底有完没完,烦不烦。
“白矖!不许无理!”忽然,空中飘过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听这声音,估摸三十出头,四十不到,语气中充满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威严与权势。
白矖抬头望去,方才她所坐的宫城墙颠之上,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赫然林立。
二人竟都毫无察觉。
“师尊!”白矖即刻恭敬地垂眉拱手拜道。
来人正是无量城城主独孤遗世。
“独孤师叔!”见状,司空也立即低躬身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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