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对两人笑笑,完全不敢相信我看到一对怎生天雷勾地火的组合!
我以为邓明山毕业前只会吃他的斋,念他的佛。没想到他这么清心寡欲一个人,竟然能和叶晓君这种交际花勾搭到一起。
邓明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认命一般定了定神,然后带着叶晓君消失在迷雾里。
我往迷雾里看一眼,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得不见踪迹。
我心里暗叫一声庆幸,幸好阿刚没有来这个学校。要是阿刚落到叶晓君手上,就阿刚那只童子鸡,还不知会被叶晓君怎么个活剥黄焖法!
不过越想我越担心,阿刚去了幼儿园教小朋友说英语。幼儿园有好多又温柔有可爱的日本小姐姐,阿刚会不会被哪个日本小姐姐拐跑了呀?!
我心里这般想着,顺手捞出手机发个信息问阿刚:“你有没有找到日本女朋友?”
阿刚秒回:“呵呵!你做梦呢?”
我问:“正面回答,有还是没有?”
阿刚:“没有!我穷得身无分文,哪个日本女人会找我做男朋友!”
幸好幸好!阿刚还没有被人撬走!
我收了手机,继续在浓雾中一路摸索着往医院方向走。
到了中午,浓雾才逐渐散去。
我收拾好东西,一个人悠哉悠哉从住院楼走了出来。
结果我刚出门,一对金发碧眼的男女就拦了我的路说:“米兹,我们没想到你搬家了。很抱歉你搬家的时候我们没能给你提供帮助,我们做了一份小点心,希望你能收下。”
我往透明的塑料袋上看去,张口就是一句漏洞百出的谎话:“真不巧,我对坚果过敏。谢谢你们费心做点心,可惜我不能吃坚果。”
“你对坚果过敏?!”女人瞪大眼睛和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时拿不准我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得当然是假话。跟一群骗子说真话有什么意思,不如比比谁的谎话说得更像真话,比比谁说假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我迈开步子一个人往前走,走到一半停下来对跟我屁股后面的一对男女说:“在欧洲有一条法律,恶意跟踪别人是违法的,甚至会构成犯罪。你们跟踪我的路程,已经接近量刑的标准了。”
一男一女心有不甘停住脚步。我对两人可爱一笑,自己悠哉悠哉回家去了。
可惜我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另一对和蔼可亲的大婶又找上门来,而且这次是直接找到我的新住址。
我看着找上门的两个中年妇女,耐住性子问:“是谁告诉你们我的新住址?还是说你们派人一路跟踪我到这里?”
两个大婶长得和蔼,不过她们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看到我捏在手里的手机,想必她们已经猜到我正在录音。
两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大婶温和地说:“米兹,你相信世界是神创造的吗?”
我直接摇头:“我相信科学。我相信我们的宇宙原自奇点,原自宇宙大爆炸。”
两个大婶明显是有备而来,她们的英语很好,而且能够用英语和我说上几个回合的理科单词。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这两个大婶的科学素养顶多是个初二水平。那些由二十几个字母组成的GRE单词,她们只知道发音,却根本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跟我一个女博士比拼谁背的GRE单词多,这两个大婶是来自取其辱的吗?!
大婶说:“人类是猴子变来的,你不觉得这句话太荒谬了吗?”
“的确荒谬。”我说,“这句话是错的,猴子和人类之间并不是祖先和子孙的关系,而是Sibling(兄弟姐妹)。人类和猴子有共同的祖先,那个祖先是鱼。鱼变成了不同的动物,其中一种是人,一种是猴子,还有其他很多兄弟姐妹。”
两位大婶发现她们的理科知识完全没办法跟我辩论,但正因如此,她们对我的执念有增无减。
我转身关门送客:“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如果你们想学习科学,你们可以去上大学。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当楼道家教。”
大婶一把抵住我的房门,她几乎是赌上所有的运气说:“我们在大学城有一个辩论会,就在医学院里。我们邀请你来参加辩论,辩题是进化论和大气循环。”
我当即摇头:“没兴趣。”
大婶死死堵住门:“如果你赢了,我们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我举起手里的手机说:“我已经录音了,别想威胁我。如果我出席了你们的活动,你们给我拍个照,然后单方面宣称我和你们有密切往来。我不会去的!”
我才不管斯文与否,用力一把将房门关得死死的。
冷静下来,我将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里一一过了一遍。我的信息肯定是被谁卖给这个组织了,否则这些人不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晚上张帆进门的时候顺手从门把手上取了一个小册子下来,她看着里面的化学方程式说:“米兹,这个好像是给你的!”
我接过小册子一看,整个人差点要当场笑晕了!
“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张帆好奇地跟着我往小册子上看,“除了这些照片我看得懂,里面的英语我一个都看不懂。”
小册子上写的东西乍一看是科普内容,讲述大棚蔬菜的种植,海洋生态保护等等。但是每一个知识点背后都有所谓“专家”辟谣,说这些科学观点是错的,而且指出错在哪里。
比如大棚蔬菜那一页,某大学教授花了十年时间种植大棚蔬菜,结果是连续十年内没有任何一棵蔬菜出现基因突变。由此,该教授推断,达尔文进化论是伪科学!
我把上面的内容翻译成中文念给张帆听,张帆听完以后面无表情问:“所以呢?”
“呵呵!”我把满腔笑水咽回肚子里去,“屁大个温室,才十年就想得到基因突变的植株,那袁隆平也不用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研究杂交水稻了。写这狗屁玩意儿的人数学差得很,没什么时间概念,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出书!”
张帆看着小册子眨巴眨巴眼睛,思索半天说了句:“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说,“我也不懂,你权当他们在浪费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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