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伊温站在我面前,问我为什么要欺骗她。
我说不上话,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我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突然擎天柱从天而降,轰隆一声砸在地上,伊温好像被砸中了。
然后我猛然睁开双眼,忽地起身,半躺在床上。
大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起床。
“去你妈的擎天柱。”
打开手机,登陆邮箱,有秦子昊发来的邮件,他告诉我,已经逮到了颜小涵,但一不留神又让她给悄悄溜走了,上次没跟我说清楚,yvonne就是语熙,也就是现在的伊温,失忆了,让我接受现实,顺其自然。
我查了查失忆的类型,有什么局部性、全盘性、连续性、选择性,搞得跟某种数学函数的特征一样,恍惚间就觉得这是一道待解的题目,许久不碰那些看着恶心做起来确实恶心的数学题,有点不太适应,所以看完这些失忆类型的大致描述后,有点想吐。
头昏脑胀地摇了摇头,照我之前所想,伊温好比喝了忘情水,把以往那些纠结痛苦的风月忘个干干净净,现在可以快快活活地过着小日子,你看她现在过得多么潇洒,舍己救人,不再像以前一样笨手笨脚,说不定厨艺突飞猛进,能切出豆腐丝来...不过是有点路痴,能治好。
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给秦子昊发了条邮件,大致告诉他基本的情况,并且问他们为什么还要让伊温回国,而且还是带着rachel,既然忘了,那就让往事随风,快活地在美利坚自由女神的光辉照耀下享受发达资本主义带来的福利,何必回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遭罪...
百般无赖下,浏览了一下新闻,看到头条,小小激动了一下,从床上滑下去摔在了地上。
我迅速爬起来,拍了拍裤子,蹭蹭地跑到小妹的房间。
小妹还在迷迷糊糊地睡觉,我摇了摇她的手臂,她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继续睡。
我再摇了摇她的手臂,她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翁声翁气道:“别闹啦....”
我说:“别睡了,哥有事跟你说。”
她转过身来,仍旧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事不要太多,没完没了的折腾...昨晚是你自己发神经...提出暂时分开睡...今早又跑过来...想挨着就自己上来...不要吵我...”
我嘴角抽了抽,小声嘟嚷道:“明明是你嫌我身上一股水臭味不让我...”
小妹皱着秀眉,不满地撅着嘴。我急忙闭嘴,怕惹她不高兴了。
于是我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彻底睡醒后,睁开双眼看着我,脸忽地一红,娇羞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啊死相”
“”
我清了清嗓子,道:“就喜欢看你,一辈子都看不够。”
小妹问:“真的”
我点点头,道:“真,有半句假话的话...”
小妹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柔声道:“舍不得你发毒誓。”
我抿着嘴笑了笑,心想我也没真想发毒誓...你也不等我说出口就捂住我嘴...
小妹伸了个懒腰,道:“哥拉我起来”
我嗯了一声,把她拉起来,她却忽地凑过来抱住我,又不肯动了,柔若无骨的双手缠住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胸前。
我调笑道:“怎么了,还没睡够还要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小妹说:“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你帮我揉揉。”
我木讷地哦了一声,伸手帮她揉了揉背部。
她突然来了一句:“哥,不知不觉中,我们口中说出那么肉麻的情话也变得那么顺其自然了。”
我一愣,笑着嗯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才反应过来。”
小妹沉默了一会,又突然来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事瞒着我”
我心里一突,胸前突然变得闷闷的透不过气。
我结结巴巴道:“有...有吗”
小妹说:“没事,我逗你玩的。”
我哦了一声,小妹是不是逗我玩的,我跟她彼此都心知肚明,况且小妹的耳朵紧紧贴在我心脏上,刚刚跳得那么快,她肯定感觉到了。
我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顺着滑下去,搂着她不足一握的柔软腰肢,她把头探出来看着我,脸颊上染上粉嫩的红晕。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双眼,道:“你忘了我来找你是有急事了”
“”
小妹耸搭下脑袋,无奈道:“说吧。”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说:“今早看到新闻,说是几年后,英语不参加高考了,周晓玲要失业了。”
小妹把脑袋仰起来看了我一眼,道:“把手机给我看看。”
我嗯了一声,把手机递给她。
小妹看了看,说:“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你只看了标题,没看内容,只不过重要性减少了而已,老师她不会失业。”
我摸着下巴愤愤不平道:“万恶的标题党,标题上也不把正文说清楚,就这水平还敢写新闻”
“”
小妹问:“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件事吗”
我说:“我寻思着找个时间拜访一下周晓玲,就今早吧。”
小妹嗯了一声,离开我的怀抱,下了床去洗漱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妹看出来我心里有事了,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也怪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向她解释浑身湿透时吞吞吐吐闪烁其词。
小妹心里不爽,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告诉她语熙回来了吧,而且现在叫伊温,就在我们学校的中美学院。
叹了口气,小妹风风火火地用了半个小时梳妆打扮完,以前都是四十五分钟,足以可见小妹对此事的上心程度。
小妹说:“现在我是快满20岁的人了,周晓玲是25岁的人了,理论上处于一个年龄阶段,相处起来不再像高中一样是基于师生的不平等关系,所以,去拜访她,多少得带点东西表示心意。”
我咽了下口水,指着街边小摊上的炸土豆说:“那个,行吗”
小妹白了我一眼,说:“你真舍得钱。”
我皱着眉道:“五块钱一小份呢,以前我们一起吃的时候,可心疼了,你咬一小口,我也咬一小口,十分钟就能吃完的东西死活被拖到一个小时。”
小妹微微低下头,甜甜地笑了笑。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路过一家药店,停了下来,道:“要不...脑白金”
小妹说:“老年人用的没看过广告呀,一个老头跟一个老奶奶,跳广场舞跳得可欢。”
我微微张着嘴,想象着小妹所描述地画面,迟疑道:“是吗...年代有点久远,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句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小妹说:“我一直觉得这句话逻辑上有问题...”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妹摆了摆手:“我们还是想想该送什么好,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
我嗯了一声,说:“要不还是送水果吧。”
小妹想了想,说:“略显诚意不足。”
我一愣,说:“周晓玲瘦成这般模样,估计是受了情伤,照她的性子,现在估计还单身一人,要不...送书”
小妹问:“学生送老师书...不太好吧...”
我说:“有什么不好的,知识能让她暂时忘却爱情上的痛苦,而且,她虽然没失业,但英语从必修变成了选修这是事实,不多学点知识给自己充电,怎么在这个行业里竞争”
小妹赞同道:“说得也是,那你想送什么”
“百年孤独”
“”
商量了大半天,也没达成一致,我突然想起周晓玲喜欢喝蜂糖水,于是斥巨资,在药店买了一罐蜂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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