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赶到了伊温她小姨家,父亲跟伊温她小姨两个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好像我才是家长,而他们是做错事了的小孩,等候我的发落。【】
我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也不想跟他们多费唇舌,于是开门见山道:“说吧,想跟我说什么,我时间不多呢。”
父亲摸着下巴低头思索了一会,问:“你母亲的事,都知道了吧”
我嗯了一声,反问他一句:“你一开始就知道”
“不,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之前觉得不对,于是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父亲如是道,“不过,因为丢掉了公司,势单力薄,没能查出个究竟。”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迟迟没有跟伊温她小姨移民到英国,原来是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情,那么这算是一种补偿吗。
我问:“那么,你们要走了吗”
父亲沉默了,伊温的小姨看着我,摇摇头。
我笑了笑,问:“难道你们,想等到我母亲苏醒过来才打算离开,如果她这辈子都没法醒过来呢贝克街,你们不去了你们错过的那些年,就这么白白错过了不打算弥补自己了”
伊温的小姨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许诧异,我叹了口气,这么久以来也看淡了,实在不想再做过多纠缠,成人之美吧。
伊温的小姨说:“我们想做些补偿。”
我疲惫地摇了摇头,想了一想,转过身,抛下一句;
“不需要了,你们走吧,我母亲她现在状态很好,开句玩笑话,真醒过来后,看见你们,又晕过去怎么办”
说完,我便想跨步离去,眼角却瞥到站在一旁默默观望的伊温。
我向她伸手,道:“跟我走吧,晚上有个小聚会,我需要你陪。”
伊温别过头望了她小姨一眼,在得到允许后,慢慢地走了过来,却从我身旁擦过去。
我呆住,伊温似笑非笑地问我:“你伸手干嘛”
我木讷地缩回手,哦了一声,道:“没什么,手脚僵硬,做一下伸展运动。”
“走吧。”
“嗯。”
路上,我问伊温以后的打算。
伊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眼泛泪光道:“先陪着你,在中美学院学满一年后,就回到美国,回到父母身边。”
我心头一动,问:“一年就走”
伊温点点头,道:“本来就是一年,rachel跟着她亲妈走了后,我的生活也少了很多乐趣,留在这里,好像也没多少意义了。”
我问:“你要找的答案呢”
“答案”伊温喃喃道,“答案,不找了,你想啊,若是美好的回忆,我的家人为何不直接提醒我呢,所以,悲伤的事情,想不起就想不起吧,那些年少的日子,总归不可能对谁以身相许,定下了不可违背的誓言吧,既然没有,那就让它都过去。”
我沉默着,伊温问我:“你觉得呢”
我仰头看着天,轻声道:
“说得也是。”
我跟伊温顺路去了超市,买了不少食材,还有酒,到了火锅店,放下手上的一大堆东西,我打了电话给程亦辰,让他带上苏夜祈过来,还有周晓玲和许久不联系的赵方凯,徐紫琳我一直在犹豫,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们到的时候,都比较兴奋,周晓玲,好像终于比以前要胖了点,我感到很欣慰,觉得应该趁热打铁,再逼她吃上一顿好吃的,然后我这个急性子马上煮起了火锅,伊温站在我身旁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伊温说:“回美国后,倒是很有可能想念你做的饭。”
我笑了笑,说:“就只有饭菜”
伊温一下沉默了,我清了清嗓子,道:“这个时候就不要扯那么悲伤的话题,不是还有半年吗,搞得马上要分离似的,这半年,我慢慢教你做饭,你天资...聪颖,很快就能学会。”
伊温皱了皱鼻子,说了声好,我心里还是觉得很诧异,出了一场车祸,不但能改变酒量,还能改变对做饭一事上的天赋。
重要的是,鼻子还变得比以前更挺了,这我就纳闷了,车祸等于整容
我停下了手中的活,偏过头瞧着伊温,伊温愣了愣神,也眼巴巴地盯着我,我伸手捏她的鼻子,捏了好一会,伊温道:“别捏了,捏坏了,我把你耳朵拽下来。”
我问:“你鼻子,从前就这么挺吗”
伊温摇摇头,神神秘秘道:“出事后,面部受伤了,做了修复手术,顺便...咳咳,我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哼~~”
我心里却突然一阵悲凉,她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在死神快要降临的时候,嘴里一定呼唤的是我的名字,躺在病床上孤苦无依,为什么...我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呃,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啊”
我把伊温扯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她的身体还是像以前一样柔软,像以前一样让我爱不释手,既想进一步探索,又觉得像是在亵渎她而于心不忍。
“咳咳...”
直到旁边响起别人清嗓子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把伊温放开,伊温脸上红红的,扭捏道:
“虽然美国的孩子是很open,但我骨子里还是个保守的中国人,你不要因为我是交换生就肆无忌惮地钻文化差异的空子占我便宜”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心想你身体老早就被我摸个遍了,现在还跟我害羞
我偏过头一看,唔,官云曦把她的人带过来了,她帮我把徐紫琳叫了过来,出乎意料的是,韩雨馨也在。
可惜,有个少年,不在了,想到此处心中涌上些许遗憾,不过人生就是那么无常,有人注定躲不过命中的劫数,那么还好端端活在这世上的人,应该坚强的活下去,不管前路多么艰辛,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字就是干干他娘的压力,干他娘的不公,干他娘的命运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电话给陈紫南,电话那头却响起她疲倦地声音,我大致跟她说明了下情况,她也迷迷糊糊地跟我说明了一下情况,意思是她最近昼夜颠倒地学习,现在需要休息,况且她不适合这种场合,什么时候图书馆举行聚会,再叫她吧。
我无可奈何地挂掉了电话,官云曦拍了拍手,说一声开整,便把大家全聚集在了一张桌子上。
这一次大团圆的晚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我觉得有点不真实,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终于是拨开云雾见天明了。
可惜小妹不在,心中实打实地缺了一块,我知道她有意成全我跟伊温,可惜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任凭谁也取代不了的。
官云曦回到她的本色,嚷嚷着要喝酒,这一次,大家却都不约而同地灌我酒,我觉得有点小郁闷。
伊温有点看不下去,好歹是跟我一个阵营的人,便有些许愤愤不平的神采摆在脸上,官云曦眯眼瞧了瞧伊温,我眉头一跳,跳完之后,伊温跟官云曦便火星撞上地球,交起手来。
酒过不知道几巡,官云曦跟伊温较量得也两败俱伤了,天色也晚,东西也吃得差不多,我脑子里虽然浑浑浊浊,倒也还保存着几分清醒,于是摊了摊手,道:“散了吧。”
他们一哄而散,拉着嘴里嚷嚷还要跟伊温大战三百回合的官云曦离去,临走前,官云曦抛下一句:
“语熙,老娘当年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份能耐”
伊温把手搭在我手臂上,眼神迷离道:
“她叫我什么,我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这一次,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我起身,把她拉了起来,趁着现在脑子里的这股兴奋劲,把她抱在了怀里,说:
“不准问,跟我回家。”
伊温依偎在我怀里,弱弱道:“不行,跟你回家...你要欺负我,别以为我不懂,我老早看出来了,你对我...心怀不轨...”
我不容她抵抗,拉着她出了火锅店,连店门都没有关,店里什么都没有,有能耐把桌子跟椅子偷走
我打了辆的,让司机以最快速度往家里赶,司机是个大妈,嘿嘿笑了几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嘀咕道:
“年轻就是好,你们也挺配的,回家注意避孕。”
伊温无力道:“大妈,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如果发生关系了,那也是纯洁地发生男女关系。”
大妈连连点头,说:“是是是,纯洁,纯洁,大妈也年轻过都懂”
我脑袋昏昏沉沉地笑了笑,心想大妈话真多,把我惹急了当心我不给钱
下车的时候,我把伊温横抱了起来,伊温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眼角瞥到司机大妈嘿嘿直笑,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比上楼时碰到的捂住眼睛不敢看的小妹妹要成熟多了。
走在门前时,为了方便开门,我换了个姿势,把伊温扛在了肩上,把钥匙拿出来开门,进门后把门反锁。
伊温道:“你...你真想跟我一夜风流”
我道:“你以为呢”
伊温说:“我...我可提醒你...以前的事我真忘了,我不知道以前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许是个误入歧途的小太妹,一时糊涂把第一次给了别人...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状况,要是我第一次不在了,你...”
我觉得她真的是很可爱,笑道:“不,在,一定在,我检验过。”
伊温摇了摇脑袋:“你在哄我,你怎么检验过”
我说:“我说检验过,便是检验过,我说你是,你便是,你是我的,便是我的。”
伊温手揪住我衣服,没再吭声。
我把她扛到卧室,问:“你还担心这个,莫非是早就做好打算要给我”
伊温扭捏道:“不行...我们都醉了,你...你快清醒过来...”
我把她轻轻放在床上,道:“电影里,相爱的人,要出国,都是在出国前对爱人以身相许了,你难道狠心不给我”
伊温脸上一片绯红,没有太多思考的精力,许久,她放松下身子,道:“好吧。”
我问:“此话当真”
伊温说:“美国人,一向那么开放。”
我俯下身子:“我爱你。”
伊温闭上了眼睛,伸手反抱住我,柔声道:“我也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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