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汝南袁基,见过阳安长公主,昨日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此时,袁基正在阳安长公主的宫殿外对着刘华行礼。
今日他本是打算再去东观的,毕竟就算找不到《连山》,将东观藏书全部烂熟于心,也是老师给他的任务,等到将所有书都习完,他的文道修为也将突破到治国境。
可是昨日突然来的口谕,让他没办法只能来给阳安长公主去皇家蒙学伴读了。
这时,长公主刘华也从殿内出来,依旧一副淡雅的装扮。
“无妨,昨日你不知我身份,我也未向你透露,所以不是你的错。今日还要有劳袁公子陪我一起前往皇家蒙学了。”刘华落落大方的对袁基说道。
袁基回道:“长公主抬爱了,此乃在下分内之事,长公主这边请。”
说着,就陪着刘华朝皇家蒙学的方向走去。
皇家蒙学,顾名思义就是皇室子弟和达官显贵子弟启蒙之地,所以他的位置也在皇宫之中,位于皇宫外宫。
原本,袁逢也是想让袁基来这里学习的,可当袁基知道,皇家蒙学当中,没有他熟知的教师,学生当中也没有未来活跃的风云人物,他果断对袁逢说他要去士族所办的蒙学。
士族合办的蒙学,老师是马融这样的大儒,学生是曹操,袁绍,孔融,张邈,鲍信这样的未来诸侯。
所以对他来说,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皇家蒙学,不过对他来说蒙学的课程太过简单,他来这里完全就是浪费时间,若不是一月只用来四回,他还真的会想办法拒绝掉这个差事。
不一会,袁基他们就来到皇家蒙学了,刘华挥了挥手就让身旁的下人离开了,后与袁基两人单独走了进去。
等到袁基和刘华走进蒙学时,才发现今日学的是琴,找到两个空位坐下之后,袁基也不和任何人答话,则是闭目养神,心中默默着回忆荀圣传承的帝术,他已经决定了,以后的每次皇家蒙学,就用来回忆自己脑海中知识。
刘华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袁基,不由得好奇,要知道,她可是当今天子的长公主,而这里的不是皇室子弟就是达官显贵子嗣,虽然袁基的身份也很高,但是他们身份也不差,而袁基一句话都不和这些人说。
在刘华看来,这样的袁基有一种格格不入飘然于世的感觉,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
这时,以为老者横抱着一张古琴,走了进来,老人白须白首,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慈祥。
看到老人进来,学生们也不再嬉戏打闹,而是正襟危坐,等老人放下古琴之后,学生们对老人行了个礼齐声说道:“夫子好。”
老人也是笑了笑回道:“恩,大家都坐吧,今日我们讲琴,有谁可知琴是如何构成的?”
看着下方没有人答话,老人也不意外,毕竟都是些六七岁的稚童,但是这是他看见前排有一个新面孔的学生。
老人好奇的问道:“这位学生,你叫什么名字,可知晓这古琴是如何构成的?”
袁基没想到,这位老人会一开始就发现了他,并让他回答问题。
袁基起身答道:“回禀夫子,在下袁基,是阳安长公主的伴读,今日第一次前来蒙学听讲,对于古琴在下略知一二,若有说的不对,还请夫子予以指正。”
没办法既然被发现,而且被点名了,不能低调的话,就只能高调的表现自己了,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名士,大家是有天然的敬畏的,而袁基就正在从小打造他全知全能的神童之名,这样将来的名望也可以获得的相对轻松一些。
袁基抱起面前的古琴,拨弄了一下琴弦,轻声说道:“琴有七弦,长约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之数,面圆底扁,象征天地,琴身与凤凰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七弦代表着君、臣、民、事、物、文、武,象征君臣合恩。。。。”
老人看着正侃侃而谈的袁基,心中不由得想到,原来这孩童就是袁氏袁基。
袁基缓缓将自己知道的古琴信息都说完后,施了一礼,说道:“启禀夫子,在下说完了。”
老人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童子郎果然名不虚传,那童子郎可知,为何我等文人要学琴?”
袁基又起身说道:“回禀夫子,圣人曾言,君子当学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乐指的就是乐理,虽说学的是琴,但实际上学的是理,是德,是教化。其目的是提升人对于善的喜爱。”
老人大笑道:“不错,不愧是袁家麒麟子,此言直至学琴的根本,没错我们学琴,学的是对于善的向往,学的是德行。”
说完老人挥挥手就让袁基坐下了,然后开始授课。
袁基坐下之后,发现周围的孩童,一个个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果然都是小孩子,没有大人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对于厉害的人,只有崇拜。
这时刘华侧身过来,对着袁基说道:“你还懂琴?”
袁基回道:“只懂一点,正在学习。”
刘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要好好听胡夫子的课,他可是当世乐理大家。”
“哦,胡夫子?哪位胡夫子?”袁基想了想,他没有听过哪一位大儒善琴呀。
刘华看了他一眼说道:“胡夫子是五朝元老,三公之位,胡公全都做过,现为太傅,安乐乡候胡广。”
袁基听后看了一眼台上,正在侃侃而讲的老人,心中想到“原来他就是蔡邕的老师,五朝元老,深得中庸之术的胡广。”
于是袁基收起轻视的心思,认真的听起来。
不多时,这堂课就结束了,就在胡广要离开的时候,袁基连忙转头对刘华说道:“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胡公,不知公主可否容在下离去片刻?”
刘华虽然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
袁基道了声谢,连忙朝胡广离去的背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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