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东郡。
“师父,我们不直接去洛阳吗?”
太史慈坐在马车中,把头伸到车窗外,对着袁基好奇的问道。
袁基怀抱着一名小男孩骑在马上,走在一旁,随口说道:“不着急,为师此次回京后,想要再离开洛阳,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有些事要趁此次全部做完。”
他怀里的小男孩也乖巧的问道:“老师,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呀?”
“我们要去找一个颇具智慧,但是格局和眼光没有那么好的人,看看他能不能为为师所用。”袁基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
小男孩听后,有些好奇的说道:“老师,既然这人眼光不好,格局不大,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呀?”
“冏儿,为师说他眼光不好,那是将他和天下顶级谋士相比,但其实他的能力已经超过天下九成九的人了,更不要说此人性格正直刚烈,为师还是挺喜欢他的。”袁基轻声说道。
“对了,慈儿,冏儿,为师这几日布置给你们的学业可有完成?”
“启禀师父,徒儿都已写完,还请师父过目。”
说着,太史慈从车窗里,递过来一卷竹简,自信的说道。
姜冏则一脸为难的说道:“老师,徒儿不想写这些策论,徒儿想学的是战场杀敌,以一敌百的本领,而不想成为那种只会动嘴的文弱书生。”
袁基听后也不奇怪,见到姜冏的第一天,他就摸清楚了姜冏的性格,所以也就没有太过逼迫于他,一切都取决于他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记名弟子,将来若是达不到自己的考核标准,自己还是不会收他的。
袁基接过太史慈的策论,仔细翻看了两遍,随后说道:“写的还不错,但可以看得出来,都是一些纸上谈兵,没有经过实际战场的夸夸其谈,不过,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太史慈听到袁基的夸奖,开心的笑了起来。
姜冏听到袁基夸奖太史慈,不由得有些吃错,撇了撇嘴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写几个字吗,大丈夫应当是提得起长枪,骑得了骏马,边疆杀敌,保家卫国,方才能对得起这一世男儿身。”
袁基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就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说你师兄,十个你都不够你师兄打的,你要是再不努力好好修行,将来和你师兄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姜冏看着比自己瘦弱一圈的太史慈,不信的说道:“老师偏心,师兄不过就比我大一岁,也就比我早入门几天而已,而我从小就日夜不辍的练武,我才不信,会打不过师兄。”
袁基看着姜冏自傲的小脸,轻笑一声道:“也好,你们凉州男儿不是讲究,有事用拳头来解决吗。刚好,今日也赶了一天的路了,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下,你们两个比武定下来,今后谁是大师兄,赢的人,为师就将为师的这柄陨铁折扇送与他。”
听到这里,姜冏兴奋的大叫道:“老师此话当真?”
“为师还能骗你不成?君子一诺,五岳皆轻。”
“师父,如此真的好吗?”反而是太史慈一脸犹豫的对袁基说道。
袁基对他使了个眼色,故作刚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也是,这样对于慈儿来说,却是不太公平,毕竟他原本就是大师兄,那还是算了吧。”
姜冏一听,哪里肯同意,连忙着急的说道:“老师,你刚才不是还说过,君子一诺,五什么什么的,怎么现在就不算数了。”
袁基听后,故意对太史慈遗憾的说道:“唉,要不慈儿你就和你师弟比一下,反正很快就结束了。”
太史慈听出来袁基的意思了,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而且为人正直,让他去欺负自己的师弟,他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就在这时,姜冏连忙对着太史慈大喊道:“师兄你莫不是怕了,若是怕了,那不如就将大师兄的位置让给小弟,毕竟老师身为武安侯,大汉北境守护神,将来的开山大弟子,一定要能如老师一般,镇压同辈所有人,如此,方才不会丢了老师的面子。”
原本不太想出手的太史慈,听到这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对着姜冏说道:“师弟说的极是,身为师父的开山大弟子,若是不能镇压同辈所有人,那就是给师父丢人,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损师父颜面,多谢师弟为我指点迷津,既然如此,来吧。”
姜冏听后,兴奋的说道:“这才对嘛,老师快让我下去。”
袁基像是看好戏一样,停了下来,也叫停了马车,把姜冏放了下去,说道:“你们两个自己去一旁比武吧,为师就不去看了。”
姜冏还以为袁基是在为太史慈留面子,连忙说道:“老师放心,徒儿会点到即止的。”
说着,拉起刚下马车的太史慈,就朝一旁的树林跑去。
此时,太史夫人轻轻掀起车窗,对袁基说道:“侯爷,就让两个小孩自己去比武,会不会有危险,万一他们下手没轻没重,伤到哪里就不好了,是不是....”
袁基拱手说道:“太史夫人多虑了,慈儿这孩子很投我的性格,我也十分了解他,别看他才七岁的年纪,但是为人做事,却颇有章法,也很稳重,所以无需太过担心。”
太史夫人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少主,属下大寒有急事禀报。”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袁基身旁,见到袁基后,恭敬的说道。
“有什么事,说。”袁基看到大寒后,沉声说道。
大寒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布,递给袁基说道:“少主,这是前两天汝南的情报,总楼主说感觉有些不太对,所以让属下紧急传递给少主过目。”
“汝南的情报?”
袁基接过绢布,上面的字写的很潦草,可以看得出来,写着封情报的人,当时应该很匆忙。
刚看了两行,袁基就眉头紧皱,双手抓紧绢布,强大的威势无意识四溢出来,连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了,坐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依然已经不行了。
此时,袁基已经顾不得什么,在战马跌倒的瞬间,调整好身形,沉声对着大寒说道:“此事还有谁知道?怎么处理的?”
大寒连忙说道:“因为当时没能联系上少主,所以根据烟雨楼总纲,第一时间将情报传递给家主和总楼主,两人一人一份,总楼主觉得这份情报有些蹊跷,没有第一时间行动,而是派属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少主,并告知少主情报。至于家主那边,是小寒去传递情报的,属下就不是很清楚情况了。”
袁基听后,握着这张绢布的手越发的紧了,几乎快将绢布撕碎了,愤怒的神情也让原本英俊的脸庞,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了。
在袁基背后,隐隐显露出愤怒的无形火焰,将空间都焚烧的变形了。
“程昱怎么说?”
“启禀少主,总楼主说感觉此事像是陷阱,让少主三思而后行,同时总楼主安排了黄忠统领,淳于琼统领和田丰从事,率领三千玄甲铁卫军,即刻赶至汝南。总楼主还嘱咐小人,一定要劝少主与黄忠统领他们汇合后再行动。这是总楼主的亲笔书信。”
袁基接过字条,看了一眼,说道:“黄忠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汝南?”
大寒说道:“根据预估,应该后天中午可以抵达官渡,总楼主的意思也是,希望少主能够在官渡与黄忠统领汇合。”
袁基听后,眉头皱起,厉喝一声:“什么,程昱他说什么,他好大的胆子,若是情报为真,他是要用他的命,来抵我叔父的命吗!”
“你现在就去告诉黄忠,本候命令他,就算用飞的,明日午时前,也必须给本候飞到颍川,本候明日午时在颍川等他,他若是没到,就让他和程昱等着军法处置吧。”
“你再去洛阳一趟,搞清楚父亲那边的应对行动。”
“诺,属下遵命。”
大寒有些承受不住袁基的压力,此时他的口鼻都有些渗血了,连忙应了一声,闪身离去。
袁基又看了一眼绢布上的信息,脸色十分难看,心中的杀意也越来越强盛,就在此时,一声呼喊从林中传来。
“老师,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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