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荀氏。“启禀荀家主,启禀荀公子,少夫人确是喜脉无疑,恭喜荀氏再添麟儿!”年迈医者走出屋外对着荀爽,荀彧等人,笑着拱了拱手。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荀氏中人纷纷大笑起来,同时面向荀彧拱手执礼。“恭喜文若喜得麟儿!”荀彧也是眼含笑意,连忙回礼。荀攸看了荀彧和荀爽一眼后,连忙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好了诸位,如今叔母需要静养,我们就不要打扰叔父与叔母了。”“公达说的是,文若,那我等就先告辞了。”“告辞了!”荀彧一一回礼,温和的说道:“诸位慢走,恕彧不能远送了,公达,劳烦你帮我送送诸位。”荀攸听后点了点头,连忙将荀氏众人一一送走。此时院内只剩下荀爽和荀彧叔侄二人。“文若,如今她既然已经告诉你这件事了,就代表她们的计划即将开始,你可有什么打算?”所有人走后,荀爽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看向荀彧淡淡的问了一句。荀彧目不转睛的望着卧房的方向。“叔父放心,侄儿心中早有盘算,定不会让我荀氏受损。”“文若,老夫担心的不只是荀氏,还有你,你可明白!”荀彧听到荀爽的话,沉默着没有回答。看到荀彧这个样子,荀爽眉头微皱,继续说道:“文若,你是我颍川荀氏年轻一代天资最优秀之人,也是我荀氏未来的希望所在,老夫希望你做任何决定之前,多想想荀氏,不要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说完,荀爽也不等荀彧回答,径直离开院落。等到荀爽离开后,荀彧依旧望着卧房,喃喃自语。“天下?荀氏?牡丹?孰轻孰重?”“公达,你可有答案?”送完人回来的荀攸走到荀彧身边轻声回道:“叔叔,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何必再来问侄儿。”荀彧转头看向荀攸那张略显木讷的面容,笑了一下说道:“公达,世人皆称我有王佐之才,可他们不知道,我荀氏中还有一位内藏英知,大智若愚之才。”“公达,今后若我离开荀氏,荀氏的未来就要靠你了,万万不可在韬光养晦了,到时候你要肩负起颍川荀氏这四个字!”荀攸深邃的眼眸看向荀彧,静静的问道:“叔叔可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没错。”“也罢,叔叔乃是多智之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侄儿也就不再相劝了,还望叔叔多多保重!”荀攸说完,对着荀彧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离开院落。荀彧看向空中那团烈日,喃喃自语。“若这九天大日无法在升起,我荀文若便择一能匡扶大日拯救山河之人为主,将来若他起了噬日之心,我荀文若定当以血直谏。”......荀攸房间内。“叔叔,看来你是打算顺着武安侯的计划,直接加入武安侯的阵营了,但.....”荀攸坐在棋盘后,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棋子,止不住的思考。“但是,为何我觉得这一局显得如此诡异?武安侯的目的真的是叔叔吗?”“叔叔的王佐之名传遍天下,武安侯若是对天下有什么想法,自然不会错过叔叔。”“可是.....”荀攸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中黑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局势瞬间清晰明朗了不少。“天下,武安侯,荀氏,叔叔。”“原来如此!”荀攸眼中似是有星光流转,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叔叔为人如冰之清,如玉之絜,且忠汉之心无比坚定,虽然这一点旁人不知,但若武安侯知晓,并且武安侯真的对这天下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叔叔进入武安侯阵营对双方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将来定会产生变故!”“武安侯心思复杂,若他真的知晓叔叔有忠汉之心,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以武安侯之智绝对不会想让叔叔加入!”“叔叔定也能想到了这一点,可叔叔却偏要加入武安侯的阵营,应该是妄图改变武安侯的想法,引导其成为匡扶天下于危难的贤臣。”“如果真的是这样,武安侯的目的并不在于叔叔,那武安侯此局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莫不是想要将我颍川荀氏全部收入囊中?”荀攸又拿起一枚白子,陷入了沉思。随着时间的流逝,荀攸手中的白子一直没有落下。“看来想要弄清楚武安侯的计划,就要先搞清楚武安侯到底知不知晓叔叔有忠汉之心!”荀攸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将手中白子轻轻一丢,丢回棋子盒中,飘然离开房间。......荀氏账房。“荀伯,近来可好?”“原来是公达呀,怎么今日有空来老夫这里了,快坐快坐。”“荀伯不用麻烦了,攸来此,乃是有件小事希望荀伯能够帮我解惑。”“哦,竟然还有事能难住公达,哈哈哈哈,说来与老夫听听。”荀攸紧盯着荀伯的眼神,认真的说道:“荀伯,叔母是什么来历,又是何时嫁入我荀氏的,可有详细的记录?”荀伯愣了一下,大笑起来。“公达莫不是睡昏头了,少夫人乃是前中常侍唐衡之女,唐氏,自幼就与文若订有婚约,后中常侍唐衡死后,唐氏流落,后由唐衡之弟前司空唐珍收留抚养长大,原本家主是不想让文若继续与唐氏履行婚约的,可文若说人无信则不立,坚持与唐氏完婚,这些你不都知道嘛。”荀攸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错,这些我都知晓,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唐衡死后叔母流落那段时间的详细信息?”荀伯想了想,转身走到书架上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箱子内找到了一卷竹简。“给你,这就是少夫人流落那段时间的信息记录,怎么说少夫人当时也是我荀氏下任家主的未婚妻,我荀氏自然对她要多加关注,就连唐珍突然得到少夫人下落的消息也是我荀氏暗中告诉他的。”“不过,公达,你要这么东西做什么?”荀攸接过竹简没有回答,翻看了许久,突然眼神一凝,指着竹简看向荀伯。“荀伯,为何此处的字迹模糊掉了几个?”荀伯听后一愣,连忙接过竹简看了看。“咦,这不可能呀,除了老夫以外,就没有人能接触到这卷竹简,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时间太久出现了磨损?”不过荀攸听后却笑了一下,眼神一亮,轻声自语道:“竟做的如此粗糙吗?”“多谢荀伯,攸先告辞了!”荀攸转身径直离开账房,一路上边走边思考。“会做这种事的看来只有我那位来历不凡的叔母了。”“不过,从这件事弄得如此粗糙来看,叔母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在行动,武安侯的势力似乎没有参与进来,或者说叔母并没有让武安侯过多的深入参与荀氏之事。”“这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叔母有可能并没有将叔叔的忠汉之心告知武安侯?”“看来,此事要再与叔叔仔细商谈一番了。”想到这里,荀攸快步走向荀彧的院落。不过就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荀攸脚步一顿,看向静悄悄的四周,眼神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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