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的车停在什么位置吗?”阿诺警官说。
“知道,跟我来,我现在正准备回去找你们,然后带阿诺回家。”罗尔说完拉住阿诺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一辆白色的雪佛兰停在一块空地上,车门被打开了,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一支钢笔和一张白纸被扔到了地面上。
“车被人打开了!”阿诺惊诧地说。
“的确,这是谁干的呢?”罗尔继续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没有人动过我的车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和那人说完话回来过一次,应该是我自己打开的。”
阿诺警官和阿诺对视了一眼,说:“你现在还能开车吗?”
“可以,我开给你看。”罗尔说完钻进车内启动引擎,“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刚才虽然喝了一点酒,但是我跟他们交代了不能放太多酒精,因为我还要开车回家。所以那酒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酒精,我开回家一点问题都没有。来吧阿诺,和阿诺警官说再见,我们该回家了,你妈妈在家一定等急了!”
“你确定你没有问题吗?”阿诺警官冷静地看了阿诺一眼,“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反正我也准备回家了。”
罗尔说:“不用了,你住在橡树郡,那地儿和我们住的地方离得太远。”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橡树郡?”阿诺警官问。
罗尔说:“是刚才那个脑袋很大的人告诉我的,他说你是阿诺警官,住在橡树郡,还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他说他知道杀死斑尼的凶手是谁,他明天会告诉我答案。”
“他既把你叫出来,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你答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今晚可能喝的有点多了,头总有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你刚刚不是说你喝的酒里面根本没有多少酒精吗?”阿诺警官问。
“的确是这样,可我的头……真的有点昏昏沉沉。可能我最近太累了,随便一点酒精就让能让我头脑发晕。”罗尔一脸茫然地甩了甩头,“我刚刚好像突然一下子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又马上清醒过来。就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
“你在撒谎。”阿诺警官说,“和你见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对不对?”
罗尔愣住了,过了半天,从嗓子里迸出一句话:“不,不是的,我没有撒谎,我刚刚的确见到了那个人,他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为什么要撒谎呢?”
阿诺警官问:“你到底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罗尔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接了一个电话,那个人让我用手拧开那把锁,我随手拧了一下,它就开了。然后我走出那道门,发现外面是个停车场。我一直就在停车场里面走来走去,找到了我自己的车。然后,我就把它打开,坐到了车里面。这时旁边另一辆车开走了,那个位置比我停车的位置大很多,就是现在这个位置。于是我就把我的车开过去,停在那个位置上。你看,它的确很大,比我之前停的那个地方大多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阿诺警官问。
“就在我把车停在这里之后,那个人就出现了。”
“他长得什么样子?”
“一个很大很大的圆脑袋,还有一双很圆的眼睛。”
“奇怪,你到底见到的是人还是动物。”
“是人,他是长得有些奇怪。”
“然后他跟你说什么?”
“他站在离我大约几米远的位置,让我下车,要和我到外边谈谈。然后我跟着他身后走了一段路,也就在这停车场的附近,然后他跟我说了很多,然后他就走掉了。我想回去找你们,却发现我迷路了。于是我就一直在这里转来转去,刚刚找到我停车的地方,就看到了你们。
“他跟你到底说了什么?”
“事关斑尼的死,还有我们全家人的安危,他说他可以教我怎么做。好了不要再问了,我的头很痛,我现在非常需要休息一下,我可能开不了我的车了。”
罗尔说完用两只手紧紧地捂住脑袋,弯曲着背靠在车门上。
“好吧,看来只有我送你们父子俩回家了。”
阿罗警官说完将他的黑色轿车开了出来,警惕地朝停车场四周看了一眼,让罗尔和阿诺坐上车,往通往市中心街道的小巷子开去。
这时原本寂静的停车场里面,一辆车突然响了一下,发出“滴”的一声刺耳的尖叫,在夜空下显得非常清晰。紧接着驾驶室里有一团火苗忽闪了起来,但很快就熄灭了。
罗尔上车就睡着了,他睡的很沉,就好像熬了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阿诺看了一下时间,此时是九点十五分,在魔鬼乐园整整呆了两个多小时。
阿诺警官上车后一句话没有说,他见罗尔睡着了,回过头朝阿诺看了一眼。突然把车停下来,从腰里抽出一把大约十五公分左右的微型手枪,将黑漆漆的枪筒对准了阿诺的脑袋。
阿诺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当他发现那是一只手枪时,顿时被吓懵了,身体开始不断往旁边退缩:“你……你要干什么?别忘了,你是个警察,警察是不可以杀人的!”
“哈哈!”阿诺警官大笑一声,继续用枪指着阿诺的脑袋,“要说杀人,在我手上死掉的人有上百个,谁说警察不可以杀人?”
阿诺继续将身子往旁边退缩着,直到无处可退了他才停下来。
“可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又没有干坏事!”
“哈哈哈!”
阿诺警官没有理他,继续举起枪。
阿诺吓得用双手捂住脑袋,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过了许久,他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连忙爬了起来。
阿诺警官正在用雪白的手帕拭擦枪口,他擦的十分认真,仿佛要把刚刚的一幕全部抹去似的。
阿诺朝车窗外看了一眼,他发现在离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辆灰色的轿车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从车里弹了出来,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路边。他好像昏迷过去了,一大群人正围着他指指点点。
“原来你不是要杀我。”阿诺呼了一口长气,摸了摸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了。”
阿诺警官将枪收起来,看了看霓虹灯上面黑暗又寂寥的夜空,幽幽地说:“我不会杀你的。”
“为什么?”阿诺问。
“我杀你,你问我为什么。我不杀你,你也问我为什么。哈哈,人生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那人是不是你杀的?”阿诺指了指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不是,他自己撞车了。”阿诺警官冷冷地说完,启动了引擎。
“我们现在去哪里?”阿诺问。
“不是要送你跟你爸爸回家吗?”阿诺警官说。
“哦!”阿诺再次回过头朝后面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路边。这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一直在学校保护他的那两名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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