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的洪荒之气、昆仑古经,洪荒古器琅琊戟、死簿,从前的厄难邪魔体,现在的向道之心和三魂转修,没弄明白的百叶听风,才觉醒的阴阳瞳。
这些是他最大的秘密,任何一件泄露出去,都可能引起血雨腥风,夜阳却全部告诉了沐瑶,毫无保留,她也把自己的一些事,告知了夜阳。
“生死簿上半卷?尺素白绫?原来在你的手里!怪不得你能提前预知,上半卷的器灵应该是完好的吧?我的半卷不知道怎么回事,器灵没了,时灵时不灵。”
夜阳没有想到,她经常缠在身上的白绫,竟然也是洪荒古器之一,手上的银丝折罗,腕踝上的清心铃,全是货真价实的先天道器,连他也不禁眼热。
“所以说,咱俩是命中注定的两口子。”沐瑶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接着,她盯着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是想到了某些有意思的事情。
夜阳觉得她的目光有些瘆人,心头莫名地打起了鼓,惴惴不安,也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某些未来的事情?”
“比如?”
“比如最近……”
“比如你和你的小侍女。”沐瑶安静望着他,轻轻道:“从开始到结束,人家一眼也没有落下。”
“这……”夜阳心底微寒,咬咬牙,下了决心,连忙表示道:“你放心,我……”
“你不用向我保证什么。”沐瑶打断他自证清白,脸色平静:“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就算提前知晓,也没办法阻拦,最多只是推迟,我习惯了。”
“你不用向我保证什么,也不用违逆你的本心,这些都是必然会发生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你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尝试改变什么,没用的。”
“我虽然知道会发生,却难免有些情绪,所以在我的面前,尽量不要主动提起其他人,好吗?这是我要你唯一的保证。”沐瑶轻声细语。
“我答应你。”夜阳突然觉得,此时的沐瑶,显得异常凄苦、无助,就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握紧她的玉手,把她揽入了怀中,她紧紧依偎着他。
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什么也不能说,这种感觉,夜阳没有经历过,却能感同身受,尽量给她温暖和安慰。
“至于我的出身,你也不要过问,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反而容易影响你的道心,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能不能找到那扇门,只能留个念想了。”
“我家就是你家。”夜阳柔声安慰,沐瑶轻轻点头:“我家也是你家,那个家回不去了,忘川就是我家,姥姥对我挺好的,除了不让我乱跑。”
“你说得对,忘川是我家,地妖是你家,魂族也是你家。”夜阳笑着道,试图让她忘掉烦恼,却没有注意到,说起魂族的时候,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淡。
抛开了脑海里的思绪,沐瑶跟着笑了起来,把脑袋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应和着道:“好啊!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谁叫你是我相公呢?死相~”
酥酥麻麻的声音,撩拨着夜阳心弦,他心头火气上涌,心脏跳动加速,身体有了反应,伸出罪恶的魔爪,沐瑶娇羞不已:“贪吃的坏蛋……”
……
夜阳在第八天走了,老人留给他一块石符,捏碎他就能收到感应,从那边接引他过去,但他只有每隔七天的短暂苏醒期,夜阳只能趁着时间赶过去。
手里碎掉的石符,化作薄薄的光膜,将夜阳包裹在内,光膜体型越来越小,夜阳也跟着缩小,直到消失不见,从始至终,沐瑶都在看着他笑。
她的笑容是那样美丽,怎么看也看不够,消失的刹那间,夜阳这样想着。而随着夜阳转移离开,沐瑶的笑容渐渐收拢,脸色从平静到红润,再到苍白如雪。
“噗!”一口鲜血喷出,血雾在空中弥漫,沐瑶跌倒在地,身上的白绫落下,化作一个白衣少女,轻轻扶起了她,那张青稚的脸上,露出沧桑的无奈:“你这是何必呢?”
“你一个器灵,怎会懂得生灵的感情?早来晚来,终究是要来的,我只想多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他。”沐瑶笑容凄美,喃喃道:“诅咒么?真是强呢?”
……
地转天移,夜阳回到了山村,站在后山的河滩上,很快适应了这种变化,回过头来,看见一双硕大的眼睛,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这才看清楚,斗大的眼睛下边,是一个巨大的鼻子,两个鼻孔穿着绳子,哧哧冒着白色的热气,上边是一对大角,弯成了月牙,这是一头老青牛。
老青牛高耸的背上,盘坐着一个童子,扎着羊角辫,唇红齿白,五官清秀,一只手拿着支竹笛,另一只手把玩着九颗石子,石子越来越大,变成夜幕上的星辰。
天色从夜晚变成了白昼,夜阳为这手啧啧称奇,却见到童子转过了视线,笑嘻嘻地盯着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夜阳脊背发凉,试探开口:“前辈?”
“嗯!”老人,不,童子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摇头道:“你这小子真不老实,让你去采朵花,这才七天,童子身就丢了,不知采到哪家的花了?”
夜阳挠着脑袋,满脸都是尴尬,红光一闪,一株彼岸花出现在手里,他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递了上去,童子不再追究他的私事,整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朵花上。
思念、眷恋、倾慕、悔恨、悲伤、回味……眼中的情绪无比复杂,把竹笛插在腰带上,小手在麻衣擦了好几遍,才微微颤抖着,把花接了过来。
童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陶醉之色——彼岸花其实没有花香,只有种淡淡的异味,并不好闻,可他的表情,却比之前喝到了好酒,还要舒适几分。
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夜阳静静站在旁边等候,等到童子从追忆中醒来,望着夜阳的目光中,带着不少感激:“多谢你,圆了我多年的遗愿。”
夜阳直道不敢受,童子挥挥手,稚嫩的小脸上,有着不合年龄的稳重:“感谢归感谢,我不会因此退步,毕竟是先前做好的约定,反悔的事我不喜欢。”
“你没有找到黄昏泪,我只会传你兵形和器形。”童子才说完,夜阳就抱拳开口:“晚辈确实没有找到黄昏泪,但我有一个猜想,不知前辈可愿听听。”
临走之前,他询问了沐瑶,关于黄昏泪的见解,她知道的比较多,事实上,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说,沐瑶也会告诉他,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发问。
沐瑶也没有见过黄昏泪,但她知道朝阳泪是什么,朝阳泪是早晨日出时分,被第一道霞光穿透的露珠,黄昏泪应该是同理,她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猜想终是猜想,没有地方施行,夜阳无法确定,对方会不会接受,童子却不加思索,直接道:“说来听听。”
夜阳把朝阳泪的故事,告诉给了童子,又继续道:“同理,黄昏日落时刻,若是能有一滴露珠,被最后一缕阳光穿透,那应该就是黄昏泪。”
童子听完了他的话,眼中露出向往之色,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极难,黄昏是常有的,露珠也是常有的,但两者合二合一,那就异常难见了,
露珠的形成,源于早晨的阳光,朝阳使大地增温,空气中的水分,升温得快,地面上的植被,升温缓慢,当高温的空气,接触低温的植被,水蒸气就凝结成了水珠。
而当黄昏太阳落山,地上万物开始降温,空气降温很快,植被降温缓慢,冷空气遇到热植被,根本不可能形成露珠,这是有违常理的事。
童子思考了片刻,并没有给出答话,把手里的红花收好,抽出腰间的竹笛,从牛背上落下,用牧笛当做刀剑,传授他兵形,夜阳就熄了心思,专心开始学习。
所谓短兵相接,兵者,通常指较短的武器,刀、剑、鞭、钺、钩、锏、拐、锤、棒、短斧……这些都属于兵的种类,也都能套用兵形使用。
器则是长柄,是攻伐之器,变化更少,威力更大,枪、戟、叉、棍、矛、戈、槊、镋、耙、长斧……都属于器,都能套用器形来搭配使用。
可是套用终不如原用,需要方方面面的融合改进,效果不如原来的兵器,而让夜阳最高兴的,是据童子自己所说,他原来也是用刀和戟的。
兵形和器形,就是为了两者所创,根本用不着改进融合,就能直接搭配使用,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效果,第一天就以笛代刀,先教了他兵形。
兵形也是八式:刺、扎、斩、劈、扫、撩、推、割,八个招式很简单,动作不难学习,夜阳看了三遍就掌握了,难的是发力技巧、力量控制与意志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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