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多了一个人,夜阳生活受到影响,两百多年不见,小月如变得非常粘人,无论他做什么事,修炼、炼丹、练武,都喜欢跟在他身边。
有事没事就要抱抱,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生怕一会儿不见,就再也找不着,让他又气又无奈,只有宇诺在的时候,才能替他分散注意力。
哪怕是睡觉和洗澡,也非要死死缠着他,没有丝毫私人空间,三楼的厢房不少,夜阳给月如安排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她却很不满意。
第一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怀里多了个人,睁开眼睛,就看见月如蜷缩身子,抱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甜,死沉死沉,好半天才叫醒。
“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吵嚷嚷?让不让人休息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反倒恶人先告状。
夜阳气笑了:“你问我干嘛?你在干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的房间呢?”
“在隔壁啊!”月如理直气壮。
“你还知道在隔壁!自己的房间不睡,跑来我房间干嘛?”夜阳怒视。
月如缩了缩脑袋,弱弱道:“我害怕,一个人睡不着嘛~让我跟你挤挤嘛~好哥哥~求你了~”
夜阳丝毫不吃这套,起身打卡了房门,上蹿下跳,从屋顶抓了件事物,甩到了月如的怀里:“抱着睡!”
小黑狼满眼迷糊,在怀里伸着懒腰,枕着软玉温香,闭上耳朵继续酣睡,夜阳说着,把月如拽回了房间,关上房门,自己也回到房间,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夜阳底层沐浴的时候,月如突然从楼上充下来,只穿着件薄薄的浴布,咕咚跳进了浴池,夜阳勃然大怒,连忙找张百布盖住身子:“你干嘛!”
“洗澡啊!”月如眨巴着大眼睛,小脸上满是理所当然:“不然还能干嘛?”
黑线从头上冒出,夜阳强忍着怒火:“你不会等我洗完再洗嘛?”
“一起洗呗!有什么大不了,正好互相搓搓背!”月如嬉笑,顶风作案:“咦?二哥你头上怎么冒出那么多黑色线条,让我给你搓搓吧!”
她坏笑着上前,夜阳连连后退,怒道:“小妮子!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嘁……”月如嗤笑:“小的时候,咱们五个,不也是一起洗的澡,光着屁股什么都不穿,不也没怎么样嘛!”
“你也知道是小时候,现在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你还是小孩儿?”
“我是啊!”
“……厚脸皮。”
“嘻嘻,人家还是个宝宝!”
“……”夜阳不和她吵,默不作声转身,登上了岸边,走上二楼。
……
第三天深夜,夜阳悄悄来到四楼密室,闭关了三个时辰,尝试炼制淬念丹,不料药性融合失败,一炉药材付之一炬,二十万元晶付之东流。
第四天,夜阳坐在客厅里,反思炼制失败的原因,思索融炼的手法,月如抱着小狼坐在对面,望着他怔怔发呆,底层大门忽然被敲响:“咚咚咚!”
月如立即起身,跑向了楼下,笑着道:“一定是小宇哥哥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但是敲门的并不是宇诺,是一个俊朗的白衣青年,月如疑惑出声:“你是谁?”
听见她悦耳的声音,青年从痴迷中醒来,风度翩翩行了一礼:“在下司马凌风,见过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叫什么跟你有关系嘛?你有事没有,没事我就关门了。”月如觉得他眼神不对,没什么好语气。
司马凌风正想开口解释,夜阳听见声音走下楼层,看见是他,表现不咸不淡,淡淡问了一声:“阁下有什么事吗?”
“妖夜兄弟!”司马凌风惊喜开口,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懊恼,急忙出声:“这几天我修炼任务加急,没时间来登门看望,不会怪罪为兄吧?”
“怎么会呢?都是邻居,有事正常,都是你来访我,我都没上门访问过你。”夜阳平静地回道,暗含挖苦讽刺之意。
但司马凌风没有听出,他并不知道,夜阳听觉敏锐,将他与同门的对话,一字不漏收入耳中,只是察觉语气冷淡,或许与那天打招呼没理他有关。
于是他赔笑道:“前几天有要事外出,偶遇妖夜兄弟,那时候为兄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是你,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踪影,不会为了此事怪罪为兄吧?”
“怎么会呢?”夜阳皮笑肉不笑。
“我也知道兄弟不是这样的人。”司马凌风哈哈大笑,视线跟着转移,把话题引到了月如身上:“来你这里好几回了,都没见过这位姑娘,不知她是……”
“这是舍妹。”夜阳只解释了一句,心中生出警惕,没有再多言。
“原来是令妹。”司马凌风闻言,心中更是火热,弹了弹储物戒指,取出一只小木盒,递了上去:“初次见面,没带什么礼物,一盒新买的红月胭脂,送给妹妹了。”
“怎么好意思呢!”夜阳在月如伸手前,率先接过了小木盒,自己直接收了起来,笑眯眯回道:“我替妹妹多谢司马兄弟。”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种高贵的觉悟,他自然是没有的。司马凌风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缓解尴尬,心中泛起了冷笑:不愧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自从那时候惊鸿一瞥,月如的倩影,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无论是做什么事,都会时不时想起来,牵动他的心绪,沟通他的魂魄,心头越来越火热。
几天的时间,他谢绝了师兄弟的邀请,以闭关修炼为由,没有再出去鬼混,犹豫着要不要登门拜访,应该怎么样开口合适,才能不显唐突,不失风度。
才有了今天的拜访,司马凌风送出礼物,又和夜阳谈了几句,东扯西扯、寒暄闲聊,尽显风度与文采,估量着留足了印象,才施施然告辞离开。
那时月如醉酒,只是粗略一瞥,并未来得及细观,今日终于见面,夙愿得偿,见她顾盼生姿,国色天香,更是惊为天人,谈话间看了许多次。
临走前,朝她翩然微笑,心底暗暗发誓,定要争到手里,月如迫不及待关上了大门,跟着夜阳回到了二楼客厅,在凉席上坐下来,问道:“二哥和这人很熟?”
“不熟,领居罢了,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跟这种人来往。”夜阳认真道。
她也点了点头,揉着小狼,深以为然,皱眉回道:“那人就不像什么好人,眼睛总是在我身上乱瞄。”
“我也不喜欢这人。”夜阳淡淡回道,挨着她坐下来。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月如笑着询问,提议道:“我不咱们等会儿就去宰了他。”
夜阳哑然失笑,摇摇头:“傻丫头,这里玄界,不是魔界,别动不动就杀人,没有二叔为你擦屁股。玄界是一个是非之地,宗派、种族势力错综复杂。”
“那个人是玄天十子,玄天宗是玄界霸主,他就是小土霸王,不喜欢就尽量减少来往,杀了他,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连魔界也不好收场。”
说着,夜阳取出了小木盒,月如的眼睛亮了起来,却看见他挥挥手,把那盒名贵的红月胭脂,径直丢进了滚烫的火炉,熊熊燃烧起来,她急得大叫:“你怎么……”
“他送的东西你也敢用?”夜阳没好气道,摸摸她的脑袋:“回头给你买一盒更好的。”
“我就知道哥最疼我。”月如甜甜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煞是动人……
自从那天之后,连续几天时间,司马凌风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断上门拜访,想方设法送出礼物,少的时候一天两回,多的时候一天七八趟。
从金银首饰、香料珠宝、美食古玩、绫罗绸缎,到修炼资源、药材灵器、秘籍古典、奇珍异宝,夜阳统统来者不拒,前脚离开,后脚就丢进了火炉。
开始觉得没什么,应付了事就行了,可随着拜访越来越频繁,夜阳也不胜其烦,连应付都不想应付,炼丹、修炼,都受到了影响,又不好拒之门外。
没办法,夜阳只好跟月如商量:“你来这里也有好些日子了,逍遥学府的考核也没过,我先送你回魔界宫殿吧!你跟魔族的人先去把考核过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才来几天呢?你就想赶我走了!”月如瞪大了眼睛,满眼尽是难以置信。
夜阳没给她好脸色:“你看看你,才来几天而已,就惹来一大堆麻烦,我修炼都没办法修炼了。”
“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想嘛!我能有什么办法?”月如楚楚可怜,抓紧了小狼:“实在不行,咱们就宰了他呗!你要是打不过,我能替你出手嘛!”
“杀杀杀,就知道杀。人家是玄天十子,身边有护道人守卫,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打得过人家?”夜阳冷笑。
“我也有啊!谁怕谁?”月如举起小手,摇晃着手腕上的白金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很是悦耳动听。
“一件没有器灵的先天道器?就你能发挥出几成威力?”夜阳嗤嗤笑道。
“少小看人,我可厉害了!”月如不服气。
“别闹了,回去魔界驻地,好好待着,我有时间就去看你。”夜阳不再争吵,正色蹲下身来,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月如终于不再胡闹,看着他认真的面孔,低下来了脑袋,糯糯道:“好嘛,好嘛,你可不许骗我!”
“一言为定。”
“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月如露出小虎牙,浮现阴谋得逞的奸笑。
“不行!”夜阳义正言辞。
“那我就不走了。”
“……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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