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早上好!”
赵文缘伸着懒腰从自己房间走出,睡衣皱巴巴的,想必睡姿不太好看。
现在差不多是早上八点,刘程和郑漵已经出门了,而孙誉轩也已经整装待发。今天的他看起来信心满满,似乎找到适合他狩猎的目标了。
“这么早就去狩猎呀!”赵文缘没心没肺的说,“小心点,别把小命玩没了。”随后拿着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好小子,还没出发就咒我们,你也该想想自己如何赚钱了,别总是浑浑噩噩的。”孙誉轩摊了摊手,有些无奈,“还有,那杯水是用来浇花的自来水,味道不错吧。”
“呸呸,味道不错个屁,为什么不早点说。”
“鬼知道你问都不问,拿起来就喝掉了。”孙誉轩一边确认工具是否齐全,一边回答,“但愿这里的自来水比原来的干净。”
“算了算了,我比较担心的还是嘉成,纳丽亚特现在已经没有反应了,你确定还要带着他一起去吗?”赵文缘有些担心王嘉成在狩猎时分心,眉头一皱,“要不还是过一阵子吧。”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家乱想吧,还是多走一走让他暂时不要沉浸在自己胡思乱想的世界里。”孙誉轩将剑刃别在腰带上,他已经准备出门了,“我该走了,嘉成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
“放心,这次只是去偷锋啄鸟的蛋,不会出现非常危险的事。”孙誉轩打断赵文缘的话,继续说,“就算出了意外,我还能带着他去抓迅捷蟹,迅捷蟹你懂吧。”
“懂得都懂,你快去吧,我回去再补个觉。”赵文缘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孙荣誉摇了摇头,叹了声气,随后出了门。他一直看不透赵文缘为什么能这么悠哉,难不成他是真的懒?
赵文缘听见关门的声音便停下来去卧室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走向沙发。
“真是的,找工作真的麻烦死了。”赵文缘瘫坐在沙发上,“要不你来帮我想想办法吧,程。”
“我的话就算了吧,我想你应该也猜到我现在的工作。”刘程从阳台慢慢走出了,“真没想到你会找到,那件衣服不应该抱有留念的。”
“别这么说嘛,你想好要告诉我真相了吗。”赵文缘跷了个二郎腿,压低了自己的声线,“还是说你要接着用谎言来敷衍。”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间一把匕首架在了赵文缘的脖子上,而刘程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是谁,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刘程的本意。
“这就是你的意思吗,刘程。”赵文缘一本正经的问话,双腿却不自觉的发抖。
“小希,你太过激了,赶紧把刀放下。”刘程看见眼前的情况有些慌乱,“这个秘密并没有到让他们知道了就得让他们死的程度。”
匕首离开了赵文缘的脖子,刘程和他身后的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刘程口中的是小希,可她用一块布遮住下半脸,穿着方便施拳脚的衣服,一时间还没有认出。
“抱歉,一直瞒着你们,我不想你们知道你们的朋友是个杀人犯。”刘程握着双手,声音放的很低,低到不想让赵文缘听见。“刺客的身份不能暴露,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希小姐也是……”赵文缘看向坐在一旁的希韵问道。
“没错,不过这次任务结束以后我们就不打算继续刺客这个工作了。”希韵摘下面罩,锋利的眼神变的温和起来,“我打算好好经营父亲给我留下的餐馆了。”
“我打算在小希的店里当服务员。”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毕竟刚起步需要人手嘛。”
赵文缘看着眼前与六年前没有多大改变的刘程,怎么也笑不起来,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会认为大家会排斥他,有些太小心翼翼了。
“我只知道刘程是个比较特殊的打工人,整天早出晚归,有些小洁癖。”赵文缘仰着头,闭着眼,“希小姐的手艺很好,就是没多少人知道。”
“谢谢。”刘程紧张的表情好像放松了一些,“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这把刀。”
刘程从腰间拔出刀刃,连同刀鞘一起放在桌子上。
“为了完成任务,我需要那股力量,所以我用了比较极端的方法。”刘程将刀刃拔出,刀刃上杂乱的条条黑线犹如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捆住全身,“我在没有告知你们的情况下把纳丽亚特封印在这把刀里。”
“虽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把纳丽亚特从嘉成那里取出来又封印到这把刀里的,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赵文缘拿起那把刀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说吧,要我做什么。”
“帮我保管一下,等到嘉成回家将这边刀和嘉成手里的刀放在一起,然后打碎这把刀就行了。”
赵文缘把刀插回刀鞘里,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谎可是要打好几遍草稿的。”
“小程,时间快到了。”希韵带上面罩,一瞬间,她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我先走一步了,老地方集合。”
“抱歉,今天我可能回不来了,就拜托你了。”
两人纷纷从阳台上溜走了,刘程的动作稍显慢一些,但那样的速度在赵文缘眼里,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
“算了,不就是找个理由嘛,纳丽亚特回来了想必嘉成他们也不会多想。”赵文缘瘫在沙发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钱袋,里面还有四五个金币,但是他的脸上却露不出一丝笑容,“卡莉丝塔,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卡莉丝塔吗。”
赵文缘脑中想起了那种青蓝色皮肤,胸口上插满长矛的形象,鼻子开始微微发酸。将钱袋塞回口袋,赵文缘把它当做护身符一样好好保管,同时也在提醒自己和小沐的约定。
在这偌大的别墅中只有赵文缘一人,这显得寂寞了许多,他回到自己只有一张床的卧室,这里没有摆放可以用来回忆的物品,跟刘程的房间比起来,这里更像是病房。
赵文缘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非常厚的书,上面记载着五人所有的经历,翻到文字的末尾,才不及书本的一小半,但那些文字还在不断的增加,每过一天,书的结尾就会以还剩几日结束。
距离最近的一次是一百三十四日,赵文缘非常清楚这个倒计时意味着什么,书本的最后一页写着最后一句话,“五人死亡。”
赵文缘不相信这本书的最后,但看着这些慢慢变多的字,有种自己生命正在慢慢流逝的感觉。
可赵文缘熟练的往前翻,他看见了自己刚刚登船的描述,在船上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了这本书里,就连赵文缘离开时,卡莉丝塔的情况也在其中。
“卡莉丝塔队伍全灭。”赵文缘读者记录自己最后一段的文字,心中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赵文缘将书合上,重新放回抽屉,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他在几天里尝试销毁,但在几小时后就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赵文缘的抽屉里。
他想告诉其他四人这件事,可那句话在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更加无法用文字表达,当那本书被赵文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尝试多了,最终也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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