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有套房正文卷第六八八章套路不怕老有用就行第六八八章套路不怕老有用就行
“站住!”
祖大春指着傅宗龙的背影嘶吼道:“宁远城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傅宗龙淡淡一笑,声音略略提高了一点:“你们想留下我们?“
“难道不行吗?”
傅宗龙用手指手指蘸了点水,在桌面上功出一幅简易的地图来:“这里是辽西走廊,整个渤海,都是我们全家军的内海,换句话说,整个辽西走廊,都是我们全家军海军的打击范围,只需要一声令下,你们在辽西走廊的五个卫城皆在我们的打击范围之内,你们可以赌一下,如果我们天黑之前不回去,你们这座宁远城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
祖大寿皱起眉头。
关宁军的野战能力一般,至少说比全家军差得多了,面对建奴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依靠坚城死守。可问题是,全家军不是建奴,建奴不擅长攻城,像宁远城这样的坚城,他们攻打一两个月,付出一两万人的代价,都不一定能啃动。
可全家军却不一样,全家军的那一阵火炮实在是太猛了,在他们看来,整个海面上到处都是全家军的火炮,而且全家军的火炮可不是打出的一颗颗大铅球,而是开花弹。
其实,这些关宁军士兵应该庆幸,全家军海军的火炮发射的仅仅是高爆弹,而不是硫磺燃烧弹,一旦发射了硫磺燃烧弹,整个城池都会陷入一片火海。
傅宗龙淡淡的笑道:“武威侯为人光明磊落,他不屑于许下一堆虚假承诺诱降对手,然后实施暗算!他确实没有什么用得着各位将军的地方,以他的实力,要歼灭各位的部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是不愿意看到那么多妇孺被战火波及,尸骨填平丘壑而已。各位将军,信在下一句,跟他打,你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祖大寿郑重的望着傅宗龙道:“傅大人,我承认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但是让我们无条件投降也太过份了,好歹也给我们一官半职吧?”
“对啊,哪怕是闲职也可以啊!”
祖大乐道:“哪怕给一个参将的官职,那也比无条件投降强!”
祖大寿看了看周围的关宁军将领,朝着傅宗龙一拱手,道:“傅大人,你回去跟武威侯说,我们相信他将我们这十几万弟兄安置好的能力,也相信他不会杀降,但是无条件投降,我们无法接受!如果我们投降之后一点权势都没有,那跟案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武威侯帐下固然人才济济,但是我等身经百战,他未尝没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祖大寿还真不算吹牛逼,关宁军再怎么不济,那要看跟谁比,比建奴差点,比全家军差点,比天雄军差点,除此之外,大明的军队有一支算一支,他们的战斗力是非常可观的。
傅宗龙用指尖敲击着桌面,沉吟道:“各位都是这样的意思吗?”
吴三桂点点头:“让我们做回一个普通老百姓是不可接受的,大小都要给个官当当,不仅是为了荣华富贵,也是为了保住性命。”
“这个傅某可作不了主,得请示一下武威侯才行。”
祖大寿躬身道:“那有劳傅大人了!”
众将领纷纷起身,为傅宗龙送行。
傅宗龙一行虽然低调,但他们的到来还是在宁远城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饥肠辘辘的关宁军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着被招抚的可能性。
祖大寿很发现气氛很快就变得有些异样了,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就连祖家家丁兵也是这样,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傅宗龙的当了。
对于现在的关宁军将士而言,出卖队友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习惯和本能,因为明朝文臣压制武将太狠了,武将们只能抱团取暖,因此打败过日本远征军,压制过想抬头的建州女真,但是他们却时常出卖队友。
在这种情况下,傅宗龙去了宁远城,与祖大寿商谈如何招降的问题,其他关宁军将士也心思活络开来。
投降是必然的趋势,也在大势所趋。在未来的时候,辽西将门为首的祖家肯定失势,吴家也是同样如此,最得势的人,肯定是全家军这些将领。
比如说马科,这位是与吴三桂齐名的关宁军悍将,不过他在历史上的成名之战是在崇祯十二年,现在的马科,只是关宁军副总兵,驻守宁远中前所。
宁远中前所,也是辽西的东大门,也是宁远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就在这时,宁远中前所的官道出现一道黑色的洪流,全家军将士排成整齐的队形,身披黑色的铠甲,在冰雪雪地中,非常显眼。
只见为首的军队上一面黑底白字的军旗,上面写着辽东新军第九旅,战旗迎风猎猎作响。
此时的全家军完全是一副行军的状态,枪在肩膀上,火炮还穿着炮衣,由炮兵牵着战马拖动着,完全没有打仗的架势。
“马帅,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们跟着他们出生入死,他们祖家倒好,有了吃的都自己独吞,不愿意让我们分享半点!他妈的,与全家军谈判这么大的事情,不该给老子打个招呼吗?连招呼都不打,所有的好处,全让他们祖家占了,凭什么?我们誓不抵抗,让他们祖家的大爷去打好了!”
随着马科一声令下宁远中前所的城门瞬间打开,马科带着麾下三千精锐的关宁军骑兵,一边牵扯马,一边出现在城下列阵。
“对面的全家军兄弟,不要误会,末将乃宁远中前所副总兵马科,我们投降……”
马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能不能给点吃的,我们饿死了……”
第二师第九旅的先头团隶属第四十四团,团长还在莫名其妙:“你们怎么投降了?”
“反正打不过,不投降做什么?等死吗?就算让我们去辽东当个普通百姓,我们也认了!”
全家军顺利收拾了宁远中前所,又在马科的带领下,接连接收五个千户所、一个牧所群,还有一个屯堡,俘虏抓了将近两万人,却一枪没发,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两三万份自热米饭。
很快,祖大寿首先发现事情不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吃了一顿大餐,没有分一点给大家是事实,抵赖不过的。他也只能苦笑了,只是用一顿家常便饭就弄得他们军心大乱,全旭也算是个人才了!
正头疼着该如何将这股风潮压下去,前方突然来报:“大帅,不好了,全家军打过来了!”
祖大寿吓了一跳,问:“打到哪里了?”
“宁远城下了!”
“这怎么可能?!”
关宁军虽然是打不过建奴,可是对于堡垒防御网络是非常成熟的,就像梅花阵一样,一座千户所联系着若干百户所,一座守备所,负责周围几个千户所,大小的营寨就像蜘蛛网一样密集。
就算打起来,应该听到枪声和炮声,也应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可问题是,从辽东而来的那么多的军镇、军寨和城池,都是虚设的么,他们怎么可能一下子打到宁远来!
然而,报信的祖可法哭丧着脸道:“沿途的军镇军寨根本就没有抵抗,全家军一到他们就降了,任由全家军大摇大摆的通过他们的防线!”
非但没有抵抗,还主动带路呢!这不,祖大寿人走出帅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马科率领关宁军将士,人手两个肉罐头,一边往嘴里猛塞一边带路。
而在他们身后,是黑盔黑甲,仿佛一片墨云一般的全家军新士兵。
遇到抵抗,全家军也懒得打,直接拎两桶大饼或者馒头上去往地上一放,不一会儿,关宁军士兵便绿着眼睛扔下武器冲出来,你争我抢,当着全家军的面毫不羞涩的大打出手。
抢完了,还想吃的话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学他们的前辈,在前面带路了,不然,就继续饿着吧。
这样的情景同样发生在辽西地区,全家军以食物开路,所到之处,沿途的围子寨子无不传缴而定,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剽悍的全家军骑兵一人双马,带着数日之粮,背着火枪纵马在辽西的狭道之间飞驰,像一把尖刀直插辽西的交通要道,这十几万关宁军便插翅难飞了。
这叫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如果靠食物砸不趴敌军,全家军便会采取强攻。
这次抵达到宁远城下的全家军士兵,队伍中有一百多辆四轮马车,这些四轮马车上蒸汽腾腾,不用问,这就是马拉式餐车。
一辆四轮马车,就是四个火炉。上面布置着四口大铁锅,可以炒菜,可以蒸米饭和馒头,不过,现在倒没有蒸馒头,而是蒸着大肉包子,因为这样简单省事。
包子里的肉馅非常实在,而且不用餐具,直接抓起来就吃,又顶饿也方便,也有的餐车上烧着奶茶,就是把牛奶和茶叶一起煮,过滤掉茶叶的渣,然后加入蔗糖进行搅拌,就行成了香甜可味的奶茶,这种寒冷的天气下,喝着一杯滚烫的奶茶,无疑是一种享受。
关宁军在被全家军的封锁之后,其实已经没有了脾气,不仅仅军士接受了投降,百姓也被许诺了可以外出砍伐木柴取暖。
对于跟着军队的,则是庞大的商人车队,这些车队上装着燃烧酒精的酒精炉,也有厚厚的棉衣、也有辣椒、白酒、更有煤球、煤炭之类的东西。
反正投降的关宁军士兵,一边吃着饱饭,一边在全家军的指挥下,开始清理道路,他们把崎岖不平的官道填平,冬天的时候,道路只是方便通行就成了,等冰雪融化,再进行整修,也有的商贾实在是等不及了,直接在前面开着蒸汽机的压路机,压路机在前面开道,仅仅两三遍以后,再洒水,经过寒风一吹,一条简易路就好了。
大量辽东的货物开始涌进辽西,很快,宁远城已经成了孤岛。
祖大寿看着身边的关宁军纷纷叛变,成了带路党,或者全家军的免费工匠,一座简单的码头开始在出现在海边。
大量的货量和车队,可以从海面上运到宁远城下。
祖大寿又惊又怒的咆哮道:“傅大人不是说他们打算招抚我们吗?为什么会出动大军袭击我们?他们说话不算话!”
此时,傅宗龙骑着一头驴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其实这并不是驴,而是与驴大小一般的滇马,他在城门前向在城墙观战的众人一拱手:“各位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傅大人,你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招抚我们的吗,为什么要乘我们不备出动大军袭击?你不觉得你们欺人太甚了吗?”
一位身披黑色甲胄的青年大将骑马走了过来,朗声说:“这是我的主意。”
“你又是谁?”
“鄙人姓乔,名孟恩,辽东新军第五旅上校旅长,前来招抚各位。”
祖大寿指向那黑压压的,看得他心头直发慌的大军,寒声问:“这就是你招抚的方式?”
乔孟恩点点头,非常认真的道:“没错,武威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和子女前程为条件,要求你们无条件投降,你们却拒绝了,不得不说,这并不是聪明的做法……”
祖大乐愤怒的吼道:“放你娘的臭屁!老子带领几万弟兄纵横辽东,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是何等的逍遥!可是如果接受了你们的招抚,就什么都没有了,这算什么?”
“砰……”
随着乔孟恩摆摆手,一声枪声。一颗7.62毫米的狙击步枪弹飞了大约二百五十米,正中祖大乐的眉心,子弹毫不迟滞,从他的眉心钻了一个手指洞的血洞,子弹贯穿头骨,在他的脑后形成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他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他的身体就直挺挺的从城墙摔了下来。
这下,所有的关宁军将领吓得脸色发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孟恩阴恻恻的道:“侯爷给你们脸了,你要接着,要求你们无条件投降,你们就必须无条件投降,至于投降之后怎么安置,他说了才算,你们没有资格跟他讨价还价!”
祖大寿愤然道:“那还招抚个屁啊,直接开打就是了,谁怕谁啊!”
就在这时,吴三桂急忙上前抱住祖大寿,急忙压低声音:“舅舅,息怒,息怒,你中计了,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你,你看看周围……”
祖大寿看着宁远城下,大约四十辆的火箭炮,三十六门野炮,一百多门迫击炮,还有数十舰的舰炮已经对准了宁远城。
吴三佳的声音带着丝丝哭腔:“舅舅,打不得啊,咱们要活着,活下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要是死了,那可就真完了!”
看着祖大乐的尸体,祖大寿直感觉脑门子直突突:“他娘的,老子吓大的,长伯,你给我闪开……”
“轰轰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响起,一团巨大的火球出现在敌楼上,差不多三层楼高的敌楼,一炮击中之后,就消失在火光中。
宁远城内的关宁军士兵四下张望,有人甚至本能的抬头望天,想看看是不是打雷了,在他们的意识中,似乎只有雷霆才有这样的威力。
他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是一声巨响,又一团火球飞了过来,再次击中敌楼,轰隆一声,城墙又被轰塌了一大截!
这次大家看清楚了,是全家军的舰炮在开火,他们的大炮打出去的炮弹会爆炸,一炸一大片!
所有人都给吓着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咻咻咻咻咻……”
有些嘶哑的尖啸声突然密集的响起,那四十辆四轮马车上的钢管喷出一道道桔红的火焰,条条火龙带着骇人的呼啸声从中飞出,打向三千步里外一片没有人的坡地。
所有人着了魔似的望向那边,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在打仗。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片坡地猛然腾起无数刺眼的炸点,一排排,一丛丛,漫山遍野的炸开,雷霆万钧的暴烈巨响让整个山坡都震动起来,整个山坡顷刻之间便被冲腾而起的流火和飞溅的碎石、弹片给淹没了!
不知道多少人被骇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迷信一点的甚至猛叩响头。如此恐怖的火力,如此恐怖的威力已经超出了他们最最夸张的想象,除了神迹,他们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恐怖的一幕了!
这仗怎么打?
城墙,人家一炮就可以轰塌方一大块,至于那些火箭炮,连岩石和冰雪都能燃烧起来,这种武器岂是血肉之躯可以相抗的?
吴三桂还真怕祖大寿激怒傅宗龙和那个娃娃脸,不对,那叫娃娃脸叫乔孟恩。
这是在示威,很老套的手段,但是很管用。
乔孟恩擦擦肩膀上的银光星星,淡淡的道:“我说了,你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无条件投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还要继续打下去吗?再打下去,那就真不客气了!”
“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吴三桂一手搂住祖大寿,一手捂住他的嘴,朝着周围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赶紧的,投降,投降……”
没有人作声。
榜样就摆在眼前,谁还去提条件铁定是脑袋进水了。全家军要求他们无条件投降,这钢铁一般的意志不容有任何更改,他们已经有太多人为违抗这一意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没有资格去跟全家军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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