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气的大少爷一坐到餐桌旁,就被容姨念叨:“大少爷,你又忘了把头发吹干。这样对身体不好!”
遨大少爷仿佛习以为常了,没回话。
鲜于鲭乖乖地自行坐到餐桌旁,苏茶帮着容姨给两个少爷小姐盛饭、盛汤。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南宫家的规矩。
以前,南宫遨几乎都不在山庄吃饭,南宫昕暑假期间也常常四处游玩,很少回去。
大部分时候,只有鲜于鲭和南宫夫人一起用餐。每一次上桌,看着南宫夫人极其优雅地进食,鲜于鲭都觉得在受礼仪培训。
除了早餐时间,鲜于鲭才能放松一些。因为南宫夫人起得很早,用餐也用得早。
这是第一次和遨大少爷同桌吃饭,他又一向最会挑自己的毛病,鲜于鲭便更加谨慎小心。
南宫遨抬眼瞥了一下,见她只夹面前的菜,不由得眉头微蹙:“吃饭不要挑食。”
他冷不丁开口,鲜于鲭的筷子刚夹起来的菜就掉了回去。
礼仪课老师说,夹起来的菜又掉回去是相当没礼貌的行为!
鲜于鲭僵在那里,等着遨大少爷数落。
站在旁边的容姨却笑说:“表小姐第一天来,容姨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做的不合口味,表小姐可别见怪!”
容姨的这番话,化解了鲜于鲭的尴尬。
“不会,容姨的手艺很好。”
“呵呵,表小姐不嫌弃就行!”容姨上前来用另一双公筷,给鲜于鲭夹了几道距离稍远一些的菜,“表小姐如果不方便,可以叫我帮忙。”
容姨当着遨大少爷的面,说了这么多话,又擅自给鲜于鲭夹菜,是十分不合南宫家规矩的。
可一向爱挑理的遨大少爷,竟然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
这让鲜于鲭明白,这里的规矩没有山庄那么严格;还有,容姨在这南宫公馆是有地位的。
有容姨在一旁,时不时地帮忙夹菜,偶尔还询问关心两句。这顿饭吃下来,倒没那么拘谨难受。
晚饭后,南宫遨就立刻上楼了,他还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
鲜于鲭也照常出去外面的花园,溜达散会儿步。
这里不像山庄那么大,也没有那些茂密高大的树木,多是灌木花丛而已,视线比较开阔。所以,鲜于鲭没让苏茶跟着。
反正,一眼望过去,警卫室就在前面三百多米处。周围也有不少监控摄像头,安全方面不需要担心。
这里的花园并不大,就围了两圈灌木花圃,中间有一棵樱花树,底下有一条木制油漆的长椅,旁边还搭了一个铁质双人摇椅。
鲜于鲭在乡下老家的院子里,就有一个木制秋千,那是鲜于封亲自动手搭建的。
每到夏天的时候,就是她夜间乘凉玩耍的好去处!
鲜于鲭惬意地坐在摇椅上,轻轻荡着,脑子里回想的是乡下的凉风草香、夏月蝉鸣。
还有,哥哥在身后推动秋千时,自己的欢声笑语:“高点,再高一点!”
可是,从她是15岁后,就再也没人给她推秋千了。
情绪突然变得低落,鲜于鲭划开手机,上一条给哥哥的消息是在三天前,而哥哥还没有回复。
鲜于封大学报的是医学专业,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治好鲜于鲭的怪病。为此,学校要送他出国深造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一去,就是四年。
头一年,还能偶尔打打电话、视频一下。后面,他被选去参加一个精神医学方面的研究项目,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
而且为了保密工作,手机都要上交,不允许私自携带使用。别说视频了,连电话也是要等他得空了,才能聊那么一两分钟。
宁文燕对此很不理解,要不是有学校领导时不时跟她沟通交流,她都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在国外被人绑架操控了。
每年,鲜于封都说快回来了。可每次到最后,却是还要再等下一个阶段工作完成。
鲜于鲭倒不埋怨哥哥每次的食言,而是担心他为了自己的怪病,太过专注于研究,而不顾自己的身体。
不过,她也的确很想念哥哥了!
“咔!”
一声树枝断裂的轻响,打断了鲜于鲭的思绪。
她侧头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摇椅后面不远处。
在庭院四处有一些灯柱,虽然不是特别明亮,但鲜于鲭还是可以认出,那个身影就是之前被南宫遨带走的姜蓦赫。
之前,鲜于鲭还在遗憾没有机会对他表示感谢。谁知道,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鲜于鲭从摇椅上下来,坐久了腿有些发麻,只能站在原地等麻意过去。
姜蓦赫朝她走了过来。
鲜于鲭看他身上没有穿黑色的警卫服,而是一身短袖白衬衫加休闲西裤,脖子上打着领带;手臂上还绑着一条印有南宫家家徽图腾的黑色绑带,这是属于警卫队长的标识。
他身形高大英挺、五官俊美,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不像警卫队长,倒颇有几分富家少爷的气质。
鲜于鲭觉得自己有些打量过头,赶紧收回目光,轻声说了句:“恭喜你升职了。”
“嗯。”姜蓦赫反应很平淡,似乎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你!”鲜于鲭指的是上次那个夜袭者的事。
要不是他及时拉住自己,要不是他迅速击倒那个夜袭者,自己就会遭遇危险。
“这是我的工作。”姜蓦赫这么说。
以前,荳荳总说她是聊天终结者,现在鲜于鲭觉得,这个称号应该归姜蓦赫更加合适。
谢也谢了,聊天也结束了,鲜于鲭杵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姜蓦赫将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手心,里面有一个圆形的净水蓝琥珀吊坠。
鲜于鲭认得,这是哥哥送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特地从国外邮回来的。
她接过吊坠,刚想再次致谢,姜蓦赫转身就走了。
鲜于鲭握着那颗还留有余温的琥珀,脸上有点迷懵。
“小姐,有你的电话。”身后,苏茶在唤自己。
“好。”鲜于鲭应了声,进去接电话。
是南宫夫人从山庄座机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里询问:“鲭鲭,到公馆住可还适应?”
“嗯,挺好的。”鲜于鲭回道。
“那就好。”南宫夫人笑了笑,“有事尽管和你大哥说。到那里,他得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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