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到了贾府后,贾母居然让林黛玉去劝。
一边是心,一边是孝,这……。
贾宝玉终是见了林黛玉,只是两年多不能相见,碍于身份位子,两人彼此之间话不能多说,但两人之间的感情确是更深了。
虽如此,林黛玉也是忍住心痛,紧了紧手中的旧帕,终究没有拿出,也没归还,忍痛做出了成全的姿态,按贾母的意思,说让贾宝玉要娶薛宝钗。
贾宝玉想说什么,但最后话未出口。
两人终究不是在大观园那个桃花源的时候,都有些成长了。
当然了,薛姨妈的可怜兮兮的话,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现在宝姐姐的可怜处境,唯一兄长被判斩监候,被薛家人撇清关系,好像只有自己娶她,才能救她,贾宝玉最终答应了。
既然贾宝玉吐口了,为防有变,也为了冲冲喜气,这婚事不但马上就定了下来。
而且快速筹备起来,能简化的就简化,不过三五日功夫,刚回京的贾宝玉还没修整过来的,就和薛宝钗成亲了。
这才有给谢玉和林黛玉送请柬的事了。
两人成亲那天,谢玉提前送了礼物,说是不去了。
但最后一刻,林黛玉说是为了她的宝姐姐,要去,最后还是去了,谢玉只能陪同。
不过,两人也是,看了下仪式,林黛玉身体不少,情绪也有些问题,谢玉半途送她回去了。
这一回去,林黛玉也就病了,而且还病的挺严重的,一脸惨色一时不能下床的样子。
只是谢玉看到出来这林黛玉病多少心结郁垒,有道是心病需要心药医,对此谢玉一时也是无法。
但有谢玉在,加上林黛玉这几年也在吃他的药,也不会让林黛玉出大问题的。
而且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了,咳咳!
只是林黛玉这次生病明明天气没那么凉,还是让紫娟给她升了火盆,像是要烧些什么,但又什么也没烧的样子。
再说回宝钗的婚事请柬,这请柬其实卫若兰和史湘云也收到了,本是要参加的,但因为皇帝的心思,卫若兰和史湘云没有去。
因为皇帝准备收拾四大家族了,首先第一个就是史家。
为此皇帝专门给卫若兰和史湘云夫妻下了秘旨,闭门读书,不许外出。
谢玉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碍于林黛玉和贾宝玉情况没去。
贾宝玉和薛宝钗婚后几日,躺在床上的林黛玉也是昏昏沉沉睡了几天,知道有些事已经不可挽回,加上谢玉开的药,终有了精神。
又见紫娟送来汤药,想到谢玉又想起贾母的问话。
林黛玉心中一动,起了一个小心思道:“紫娟,你对姑爷怎么看。”
紫娟意外道:“姑娘,什么怎么看,奴婢可不敢胡乱评论主子的。”
林黛玉:“这里就咱们两个又没有外人,你就说说。”
紫娟:“这怎么说呀!”
林黛玉:“可以从性格、人品、品行之类。”
紫娟:“品行呀!”
“说起来,刚开始我对姑爷印象不好,也认为他配不上姑娘,不是姑娘可以依靠的人。”
“但真相处起来就知道,姑爷这人真不错,他待人和善,从不与人为难,和我们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有商量着来。”
“我们陪嫁过来的,在姑爷府中做事,都觉比之前在院子里好。”
“而且,而且……。”
林黛玉:“而且什么。”
紫娟:“而且在姑爷府中做事,好像不用吩咐大家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读书识字,能看得到前程一样。”
林黛玉:“是吗?”
“那你说,他和宝二爷比怎样。”
紫娟:“若是论相貌家私身世来说,自然是不敢和宝二爷比。”
“但……,或许姑爷是穷苦出身,行事作风,待人接物,总是透着亲近,更是平易近人一些,。”
林黛玉:“那我想给姑爷做妾,育养子嗣,你怎么想。”
听林黛玉如此说,紫娟一惊,连忙跪下,道:“姑娘,姑娘,奴婢紫娟是姑娘的人,这事,这事不敢想的,不敢想的。”
林黛玉看紫娟这神态,聪慧如她,立刻就明白就几分。
于是,道:“若是我非要呢,一定要如此呢!”
紫娟:“姑娘……。”
林黛玉拉住紫娟衣襟,道:“我这身子,我知道,从记事起就吃药,是药三分毒。”
“尽管姑爷的药很厉害,但我明白,我是不可能做母亲了,紫娟你就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助我吧!”
紫娟:“姑娘……,你莫要这样说,莫要这样说。”
“姑娘……,若姑娘一定想要如此,我听你的就是了。”
“只是,我想着,就算是我同意,姑爷也可能不同意!”
“姑娘,可有和姑爷商量过!”
林黛玉:“他,哼……。”
“不用想,他估计巴不得如此吧!”
第二日天黑后,林黛玉强打着疲乏的身体,来到了谢玉的书房。
看着,好像更整洁对称的书房,迟疑了下,还是走向了谢玉。
谢玉一看林黛玉过来了,立刻道:“要看暑气已过,天要转凉了。”
“你怎么过来,身体可好些了,来,我给你把个脉吧!”
林黛玉白眼道:“今儿,不起脉,我的身体我知道,比之之前是好很多了,只是因心事所累,疲乏一些罢了。”
谢玉:“那你,可是有事!”
林黛玉:“眼下那三年之约,可能要推一推了,但不是你想那样,你莫要多想!”
谢玉:“这……,我自然不会多想,你和宝二爷的感情我是看在眼中的,来日长方,总会有机会的。”
“原来我说的是五年,你要三年自然是随你,今天咱们重订一下,只有有机会,你给我说一声随时就可以走了……。”
林黛玉:“这自然好了,可我又这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不介意……。”
谢玉:“这……,你就当我希望看到一个有情人终成卷属的故事,或许多年以后你和宝二爷的故事能流传下去,就如西厢记和牡丹亭里面的故事一样。”
林黛玉:“莫要拿我打趣,今儿,我来是想给你说一个正经的事!”
谢玉:“正经的事?你且说说!”
林黛玉:“按更贴上推算,你今年也二十有六了。”
谢玉:“是又如何!”
林黛玉:“那你怎么还不心急,咱们两个自是不可能了,但也不能因为我,再耽搁你了。”
谢玉:“耽搁我?”
林黛玉:“是耽搁你,你对我的好,我自然是知道,我既然知道我们有缘无分的,你又为我谋划,我自然也会替你谋划,也算是朋友一场。”
谢玉:“朋友一场,也好!”
“既然你说为我谋划,说了听听,真有意思!”
林黛玉:“你呀……。”
谢玉客气些说:“林妹妹既为我谋划了,定是要洗耳恭听的。”
林黛玉用纱巾遮面道:“你这人真是,我真心为你谋划,你居然拿我打趣,真真的是讨厌了。”
谢玉:“我错了,真真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你说就是了。”
林黛玉:“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看在死去公公婆婆份上,是不是也该绵延子嗣了。”
谢玉:“绵延子嗣?”
林黛玉:“对,绵延子嗣,我看紫娟、晴雯、茜雪都可以,你若是想全纳了,我也不会反对的,毕竟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
谢玉:“你这是想让我纳妾?”
赶紧摆手道:“不行,这个不行!”
“你想一人一世一双人,我又何尝不想这样,纳妾这话莫要替了。”
“纳妾,是不可能纳的。”
见谢玉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林黛玉不知为何,居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意思。
林黛玉:“那好,那好,这事我们先且不提,你今日还是回屋睡吧,和往常一样。”
“你现在也是五品官,又有军功,和之前不一样,我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谢玉:“这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我……。”
只见,林黛玉面色不愉,谢玉赶紧道:“我这就回去就是,只是你得让我给你请脉!”
林黛玉也没说话,很利索大方的伸出了胳膊,之后恢复往日一样。
而史家被抄的事,终于传到贾母耳中,心绪悲哀,加上年龄大了,终开始卧床。
谢玉陪着林黛玉,隔几日就回去看望。
就是偶尔看到薛宝钗或贾宝玉,虽有话,但若心中有刺一般,都畅快。
贾政他们也被史家被抄吓的够呛,只后又听说王子腾出了意外。
终于是下了下狠心,想要自救,但想要尽快来钱,得有些特殊的办法,有人出主意说赖大家的有钱。
那几处骇人的院子就是证据,于是,贾政他们也不能顾什么往日情意,开始对府中这些蛀虫动了手。
倒是好好奶了一口气,又还了一些亏空后,补发了月例,总算稳定了人心,但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贾府其实更分裂了。
而且也把善待奴仆的名声给败坏了。
卫若兰和史湘云的禁足终于结束,但又被派了皇帝派了外差。
看来事情不会结束,听说贾母卧床,史湘云赶紧来看望,祖孙又是一阵悲哀,但见贾母身体不好。
史湘云也只得担起责任,说收拢史家流散子弟的事,贾母心情这才好些。
毕竟在历经风雨的老人家眼中,败就败了,既然不可挽回,但人是要尽量保住的。
而且这事,自从老太妃去世后,她也有些预料了。
不然也不会纵容王熙凤,偷她的家私,又暗中遣人到贾家祖祠,购买祭田,还有“强迫”林黛玉嫁给清流谢玉,都是她安排的后手。
现在,府中爷们大儿子贾赦、孙子贾琏,停职待参,比较偏心的二儿子贾政也是被参述职。
其实,贾府中多数人,都感受到这种慌慌的气氛,如此情况下。
贾府原来暗中的内斗,也被摆到台面上了。
这从王熙凤和叔父王子腾意外身故,又接受了史家的几箱金银珠宝寄托开始……。
刑夫人和王夫人联合出手,让王熙凤交出了管家之权。
如此情况下,薛宝钗一边催贾宝玉读书上进,一边拿到了贾府的对牌钥匙,看起来是坐稳宝二奶奶的位置。
而贾宝玉,虽讨厌这仕途经济的学问,但这两年的历练,加上林黛玉又嫁给谢玉这货,也生了比较的心思,忍着不快,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读书。
倒是比以往上进了很多,这就让贾政很是满意的。
元妃知道弟弟上进后,也给写的鼓励的条子。
可这样不过几日,突宫中传话,元妃无任何预料一般薨了。
贾母顿时昏厥,贾府中乱作一团。
刑夫人,还以为能重新掌家时。
外有祸事,内有人心不齐。
殊不知大势已经不可挽回了,都察院被薛蟠打死儿子的仇都尉宣旨,内府府出动抄没贾府。
这一日,谢玉收到礼部判令要查抄贾家的宁国府,荣国府,大观园,让礼部的人去监督。
于是,谢玉赶紧“贿赂”了同僚,抢先接下了这个差事,同时安排人快速给林黛玉和卫若兰去信。
尤其是林黛玉,若她知道贾府被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幸好前刚从贾府探望回来,今不得去,不然若是见到……。
感叹归感叹,这已是不可挽回了,只能尽些人力罢了。
等谢玉到时,贾府已经进入被抄状态,主抄人员是由内务府主力,户部都察院协查问讯。
官卷,丫鬟仆人分男女已经被分别关押了,如此情况。
谢玉又赶紧派人知会老三,按原来计划中开始准备。
到了后,谢玉眉毛不一挑,好像感受不到通灵玉佩的存在了。
不过,看来它也感受到危险,熘了,先不提这个。
真查抄大臣府邸,自然有皇家内务府的细细查收,根本不会出现像电视中那样,出现一堆拿着大刀长矛悍卒,一阵打砸抢,争相私拿。
反而,多有宫中内侍和内务府的行家里手,甚至叫上琉璃街懂行的掌柜当顾问,轻拿轻放,一点一点的登记造册,最后由内务府皇商买手估价,除还国库亏空后。
剩下的才是户部和内务府的分账,这几年不少抄家,都抄出流程经验了。
当然了,也不是不能中饱私囊,但其操作很麻烦,而且这么多人盯着,极容易走漏风声。
万一时候追查,都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而谢玉过来其实只是代表礼部做一个,防止私拿损坏的监督的责任,自然事后要是出事,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真那一方毛手毛脚,给弄坏了,谢玉可以具折以奏,让内务府的皇家买手估价以后,让他照价赔偿。
所以这种抄家的活,没像电视剧中的那么爽,反而是一个功劳不多,反而容易得罪人,甚至是嫌晦气的苦差事。
你想捞好处,没见那眼睛瞪着和铜铃一样的御史,正在想展示自己无处安放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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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帝来说,好不容易苦心谋划一番,这到收获了,可不能让其他人捡漏,我的还是我的。
就冲这些收获,明明面上还不足补充原来贾府亏空,但随着时间把登记造册的一点点发卖,其中价值会几倍扩大。
不但能还国库亏空,还是有更多冲入内库,与户部分账。
就入后来的好来坞电影,明明票房是亏了,但随着时间流逝,卖版权,卖授权,卖周边,其实都又赚过来了。
不然,这生意也不会干一直干下去,还那么多人干,其中自然是有利可图的。
到了放饭时间,谢玉给看守荣禧堂的兵丁,带了好吃的。
其实领头看守的兵头,谢玉有些眼熟,赶紧在雮尘珠里面翻了一翻,果然他原是一小兵,跟着谢玉到西南番邦转了一转,自然升官发财,他是认识谢玉的。
于是,谢玉特意像在军中一样点出他的名字,又随意说了些他在战场上表现,当然了,都正面上的,
当时,谢玉就靠记名字,讲故事送汤药这几招大获军心的。
这兵头见谢玉居然还记得他,又在他下属面前这么给他面子顿时眼就红了。
这姓汉落了几滴眼泪后,不用谢玉特意说,自然以吃晚饭为理由,给谢玉开了方便。
事以,谢玉终进了荣禧堂,见到了被困的荣府主要男丁。
其中,贾赦贾琏贾政因为有职罪,还被带上了木枷,贾宝玉贾环贾兰,没有官职,又年幼,倒是没带木枷,但也都被吓的不轻。
一看是谢玉过来了,贾政贾赦他们赶紧喊冤枉。
谢玉趁兵士转身,连忙小声提醒道:“老大人,切勿出声,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瞒着别人进来的。”
贾赦他们只是以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居然会如此。
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玉让长随把自己带过来的食盒先递过去,毕竟贾兰和贾环年岁不大,一天未进食,早就俄的不行。
对于,食盒中的普通菜饼,吃的很是香甜。
拿那兵头手中的钥匙,给贾赦贾琏贾政开了木枷,也让他们吃食一些。
等那些兵丁出去,谢玉才放下刚装着冷静的脸面。
贾政还不放弃道:“谢大人,不知可带为转呈老夫的自便奏书。”
谢玉叹口气道:“老大人何必如此,事到如今,说句不中听的,老大人也该听说过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有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句话吧!”
“皇上想要推行新政,四王八公树大根深,互为姻亲,同气连枝,对皇上来说,已经由开国时的助力,变成现在影响皇权的的毒瘤。”
“就拿甄家的事来说,皇上动了心思,但因老太妃传话,甄家来京活动,四王八公互为表里,相互掩饰,之前若只是试探,但这更是犯了皇上的忌讳。”
“老大人可有想到,老太妃薨的蹊跷,敬老爷薨的蹊跷,元妃薨的也蹊跷,这都是触到了皇帝的逆鳞,在皇帝看来,你们是在和他作对。”
贾政:“谢大人,我们不敢,也无意如此,我们只想守着荣禧堂,不愧对先祖,我们也是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的。”
谢玉:“老大人,恩出于上,你觉得四王八公的子弟,心中是为国操心多一些,还是为家族操心多一些。”
说完,指了指正在吃菜饼的贾赦和贾琏,又道:“像老大人这样总是少数!”
“你且放心,老大人,你的功绩皇上会记得,不说别的,就说探春姑娘和番的功绩。”
“当然了,这边,皇上一定会先给你订一个大大,如杀头罪名,但莫要心慌失了举措。”
“这不过皇帝的雷声大雨点小的杀鸡儆猴,之后只是多吃几天牢饭罢了。”
贾政:“真是如此?”
“老大人放心,冲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我自该为老大人筹谋,而且已经为大人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受太多苦,我和冠军侯卫若兰为在外为你们在外奔走求情。”
“按我推断一切顺利,你会被先贬为庶人,之后这风头过去,你会再得到起复的。”
贾政:“什么时候是风头过去?”
谢玉:“唉,等四王八公这体系,被皇帝拆散后,风头自然过去了。”
贾政脸色痛苦:“难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先祖是为国披肝沥胆,几次死命而会,才……。”
谢玉:“老大人,以后莫要说这话了,也正是这句话害的贾府后辈,只知道吃祖上荣光,而少有清醒上进之辈。”
“老大人,我说句实在话,也是贾府子孙不争气,贾府才会有今日下场。”
“不说别的,上年我随着冠军侯行险一搏,让我夫人去贾府传话,贾府子弟,都当我失心疯一般,这是为何?”
贾政:“居然,有这事,老夫怎会不知,家信中居然也未有提及,不然,不然……。”
贾政一时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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