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清睁开了眼睛,阳光照得她眼睛疼,一阵酥软从四肢百骸传来。她摇了摇脑袋,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被点了穴道、捆在床头,一时之间居然不得动弹。
她抬头一看,李丞像是一只怪猴般坐在一张椅子上,正面无表情,用一种极为渗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长老,您这是……”
“你想想自己做的好事。”李丞冷冰冰地说。
她这时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李丞和自己,还有四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人。
死掉的人当然不能算是人,昨晚那三个招来的青楼女子,现在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成了三具尸体。她们的脖颈、四肢,都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脸上则还带着欢好时诡异迷离的表情。
秦清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死在了李丞手中。
李丞的《燎原火心经》,一旦兴起就要杀人,这并不出奇。
在来到阳关城后,他每天杀掉的青楼女子都不少于三人,否则也不用每天去寻找新的伴侣。
所以这显然和自己被绑没有关系。
于是秦清的目光放到了除了李丞和自己之外,房间内唯一一个活着的人。这个人站在李丞身后,他一身黑衣,手持一剑,看上去冷漠而骄傲,轻蔑而刻薄。
一看到他,秦清就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很多很多。
“业儿……”秦清似乎在叹息,又似乎只是单纯地阐述,“你居然背叛我。”
“这不叫背叛,这叫弃暗投明。”宁业凝着眸子,里面倒映着秦清不整的衣衫,他满是不屑和冷笑,“秦清,你这自甘堕落的臭婊子,哪有资格当我的师傅!”
“你是受了‘九黎’的教唆,还是‘任女’的指使!”李丞斥责道,“胆敢干扰‘霸王’的天命,何其大胆!”
“哎,此事我怎可能道出。”秦清摇头道,“李长老,你莫要白费功夫了。。”
“我知道你的嘴很硬,我有的是手段炮制你。”李丞冷笑道,“不过先不说魔兵一事,我此次前来,主要目的可仍是你那亲爱的师妹和师侄哩。”
秦清愣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看向宁业,“宁业,你还将这件事情都告诉了李丞?”
她似乎非常愤怒,以至于称呼都从业儿,变成了宁业。
宁业只笑了笑,“和盘托出。”
他笑得还有点骄傲。
秦清狠狠地皱了一下眉,但随后又很快舒展了眉,“他们已经走了。”她很自然地说,“在昨晚,我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时,他们早已遁去别处、远走他乡。至于李长老你,或许能借助玄关境之能,靠着残余味道捕捉他们的踪迹,但魔兵一事就在阳关城,你可离不开半步,也追不上去。”
她半身赤裸,但面对一个自己的徒弟,一个年岁足以做自己爷爷的老人,却一点儿也不害羞,反而坦然得像是身上穿金戴银、十分气派。
“哼哼,关于这点,老夫早和宁业有所商量。”李丞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看向房外,一抹阳光照亮了他,才发现这是个极矮、极瘦、几乎像是个孩童的老人,“那个宁宣,好像在这阳关城加入了个什么帮派是吧?”
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窗台。
只是轻轻敲了一下,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但宅子的另一端,昨晚宁业进入的房间的门,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
那道房门打开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见到任何人走出来。
但转头一看,院子里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十来个黑衣男子。这十来个黑衣男子,每一个都站得笔直,一眼看过去,像是十来杆黑色的标枪。
李丞笑了笑,“去将那什么帮派的首脑抓去六合楼,同时昭告整个阳关城的武林同道,‘不老火仙’李丞要代表宁家铲除叛逆,手段略显激进,还望多多包涵。”他这番话刚刚说完,院子里就又一下子没有一个人了。
李丞非常满意地转过头,看了看房间内。
秦清和宁业正隔空对视,这对师徒没有说话。
秦清的目光带着一种坚韧和执拗,而宁业则截然相反,他贪婪地审视着秦清雪白的肌肤,眼中欲火满溢。
李丞喜欢这样的眼神。
他走上前来,伸手一扒,扯掉秦清的衣服。他的身高太矮,即使秦清坐在地上,也只需要探一下头,就能埋入她的胸口。
直接一咬,撕扯下一口肉来。
秦清闷哼一声,胸前鲜血淋漓。
“臭婊子!叫你蒙骗老夫!”
紧接着他又顺手给了秦清两耳光,又重重踢她一脚,最后才站起来,“宁业,老夫去处理一些事情,你此番有功,接下来就好好用一用你的师傅吧。注意点别弄死了,等我料理完宁宣的事情,就在她面前亲自玩王冬枝。”
说完此话,他对着秦清展露一个笑容。那笑容将他脸上的所有皱纹都挤出来了,像是将一片橘子皮忽然变成了橘子皮干,让这张脸不仅丑陋,而且恶心。
然后他离开了。
“是。”宁业点头,静静等待李丞离开,接着走过去关上了门,再闭上了窗,最后才转头看向秦清。
房门关上、窗户紧闭,房间被一种奇异的黑暗笼罩了,宁业的面孔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阴暗和恐怖。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操你。”他忽然开口,一开口就直截了当,“你又知不知道,我见过多少人操你。师傅,我是再也忍不了了。”
秦清苍白着脸,此时此刻她已经鼓不起一丝一毫的真气,基本的筋骨动作也受到制约,就连普通的女子都不如。
但她仍然可以微笑,“如果我没猜错,你多半是见了师妹和宁宣的关系,才忍不住的。你一边骂他是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可一边却又学他呢。”
宁业居然也笑了笑,只是眼睛里散发着阴冷的光,他还很客气地说,“师傅,你是人尽可夫,我是大逆不道,咱们俩岂非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慢慢靠近了秦清。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声痛苦的低吟。
房门之外,李丞眯着眼睛看着墙壁。
他离开了房间,却没有走远。在宁业和秦清的感知中,他绝对已经远去。可他实际上却只走了两步路,然后便关上了门,很自然地走到了墙壁的某个位置。
他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任何气息的泄漏。
任何玄关境以下的人,都绝对不知道他的动向。
然后他紧紧盯着这一面墙壁,于是切实存在的物质在他眼中化作不存在,李丞能够清晰看到宁业对秦清所做的任何事情。
他看了许久许久,看得非常仔细,甚至包括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每一处动作的力度,甚至穿过了皮肤,看到了血液的流动、心脏的挤压,乃至于大脑的运动。
最终李丞得出结论:没问题。
他终于放下了心来,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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