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妙依不知道在宴会结束后,叶明盛和慕容昕云说了什么,但是以她对自己丈夫的了解,她知道叶明盛是不会放过慕容昕云,皇帝的魔爪很有可能今晚就会伸向这个年轻的女人。
所以安妙依的也是做好了在生日晚上一个人独守空房的准备,晚上戌时她便是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然而尽管身体很疲惫很想要睡觉,但是安妙依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尤其是一想到叶明盛和慕容昕云两个人,很有可能在此时此刻,正在颠鸾倒凤进行一场事关人命的战斗,她心中就更是五味杂陈!
作为一个女人和妻子,安妙依当然只想要丈夫只围着自己一个人转!
但是出身侯府的安妙依,从小就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地位尊贵,掌控权力的男人,身边是绝对不缺女人的!
就算他主观意愿上不想出轨,但是也会有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一个劲的往上扑!
因此你想要丈夫有权有势然后还对你一心一意,不在外面招花惹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像是那个古老的典故鱼和熊掌!
孟子已经将这个事情说的很清楚了,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你必须要从中做出取舍,而安妙依在丈夫有权有势与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间选择了前者!
安妙依一直是一个头脑很冷静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而她又愿意为此付出什么!
从做出选择的那天开始,安妙依就明白的她的丈夫绝不会属于她一个人
所以安妙依能够做到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之前安妙依知道叶明盛在别的女人哪里留宿,心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她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她安妙依的生日,自从她嫁给叶明盛以来,叶明盛虽然平常会去其他妾室哪里休息,但是在安妙依生日,结婚纪念日这样特殊的日子,叶明盛都会回来陪伴安妙依!
过去几年时间里一直如此,从来没有过例外,而叶明盛这样的举措,也是让安妙依觉得,叶明盛和她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爱情的沉淀,但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两个人还是有一丝亲情的,叶明盛冷酷无情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但是今天叶明盛则没有按照惯例出现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安妙依心中多少也是涌现出一股无名的酸楚,
这位大乾皇后心中甚至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想着分裂慕容家,所以把慕容昕云给选进宫里了,但是安妙依转念一想,觉得这种事情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和自己在一起叶明盛估计早就腻了。
现在有年轻靓丽的新人出现,叶明盛自然是见猎心喜,就算不是慕容昕云,恐怕也会有陈昕云,王昕云的出现
想到这里安妙依也是喊道:
“来人!来人!快来人!”
听到安妙依的呼喊声,几个宫女立刻赶了过来询问道: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给本宫拿酒来!”
“娘娘这半夜喝酒伤身啊,还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
面对宫女的关切安妙依却是一点也不领情冷冷的说道:
“你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也敢管本宫的事情?”
此话一出想起安妙依狠辣的手段,几个宫女立刻便是被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
“娘娘我们不敢!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哼!不是这个意思还不快去拿酒来,今晚本宫要一醉方休!”
“是!我们这就去拿酒!”
片刻之后一瓶贡酒和一个酒杯便是拿到了安妙依的面前,这位大乾皇后也没有客气,当即便是将酒倒入酒杯送入了口中。
随着美酒入口安妙依也是感受到了辛辣,整个人也是因为喝的太急而有些开始了咳嗽,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退缩,依旧有些机械性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这位大乾的一国之母,就是要用酒来麻痹自己的精神和意志,让自己的内心变的不在悲伤。
然而就在安妙依的意识逐渐因为酒精而变的有些模糊的时候,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妙依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安妙依闻言下意识的就是回道:
“你管本宫喝多少?”
但是话音落下安妙依就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旋即转过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常服的男子正在望着她
见到此人的出现,安妙依还有些意外,以为自己眼花的皇后,摇了摇头后再次定晴望去,只见来人并没有任何变化,自己的丈夫叶明盛确确实实出现在了房间中。
而这时叶明盛也是走了过来,轻抚妻子的脸庞温柔的说道:
“怎么不开心吗?”
面对叶明盛亲呢的举动,心中还念叨着叶明盛和慕容昕云暧昧的安妙依,竟是有些抗拒的将头扭到了一旁说道:
“没有!”
还不知道安妙依为何突然发火的叶明盛,看着有些跟自己闹别扭的安妙依也是有些不明觉厉,不知道安妙依为何会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安妙依则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别人那里?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安妙依的话让叶明盛是越来越疑惑,他不假思索的讲道:
“什么别人哪里?我刚刚听完赵涵的报告就来了,没去别人哪里啊!”
听到叶明盛这么说,安妙依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叶明盛根本没有像她刚刚想的那样,在自己的生日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想到这里安妙依心中也是十分喜悦。
看着妻子眼神中哀怨逐渐消散,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叶明盛,只觉得今晚上的安妙依有些反常,然而还不等叶明盛继续刨根问底,安妙依便是突然主动将丈夫推倒在了床上
就在皇宫中爆发激烈战斗的同时,易京南城某个小酒馆中,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走进了包厢中。
进入包厢中的男人,见到房间中另一个客人也是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从容走了过去,而这时店小二也是麻溜的端上了几个热菜,还有一壶好酒,然后向着坐在主位的男子笑着说道:
“客官!您要的酒菜上齐了”
坐在主位的男子随手扔给店小二一块散碎银子然后吩咐道:
“赏你的!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和朋友谈话!”
见有赏钱拿,店小二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是变的谄媚起来,旋即连连点头保证道:
“客官您放心!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您!”
“去吧!”
“是!您二位吃好喝好啊!”
待到店小二离去,长袍男子张新建扫了一眼面前的赵远说道:
“怎么是你找我?韩青呢?”
赵远并没有立刻回答张新建的话,而是端起酒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微微尝了一口才是满意的说道:
“不错!这酒真不错!”
见赵远似乎无视自己的话,张新建神色也是有些不快,冷冷的看着赵远。
感受着张新建冰冷的目光,赵远这才想起他刚刚的问题说道:
“韩青去办点事情了,今天是我来找你”
“你找我?”张新建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他和赵远虽然都是皇后安妙依的手下,但一个是刑部的郎中,一个是行走在暗处办脏活的影子,平日里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可以说是并没有什么交集,在今天之前张新建甚至并没有和赵远说过话。
唯一可能有关联的时候,就是张新建在之前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需要刑部的一些档案。
这份档案是赵远利用身份拿到的档案,不过张新建也没有直接从赵远手中拿到档案,而是从同事韩青拿到的档案,然后在转交给张新建的,他们两个人当时只是见过一面但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各自离开了。
张新建知道韩青和赵远很熟络,但是他没有想到今天本是韩青约他在包厢中见面,竟然会换成赵远!
如果不是之前和赵远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也是为皇后娘娘办事的,张新建可就以为这里有什么埋伏了。
此时赵远在张新建疑惑的目光下悠悠的说道:
“前几天南郊杨氏砖厂的东家杨泽成被杀了?这件事情你听说过吧?”
从赵远口中听到“杨泽成”的名字,张新建神色微微一动,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提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见张新建警惕性还很高,赵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张新建你我虽然身份不同,但都是为娘娘效力是友非敌,你不必如此紧张”
赵远话音落下,见张新建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也是直接掀起了张新建的老底道:
“我知道这个杨泽成是你的人,杨泽成这个荆楚人一年半之前来到易京,先是在货站做力工,后来又在长春园一个饭店做店小二,然后在突然在一年之前,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了南郊的一个厂房,开办了一个砖厂成为砖厂的东家!”
“张兄,你说杨泽成这个小力工,小伙计,怎么就在半年前突然摇身一变,拿出了八十两银子成为了砖厂的东家,这八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这个刑部郎中单论俸禄,一年也就这些银子!”
听到赵远说起这个,张新建神色也是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这些年他尽心尽力的为皇后娘娘卖命,也是从皇后娘娘哪里得到了不少的赏银,这些赏银让他能够在易京买房置地过上体面的生活。
因为有了年少时教训这一次的张新建在买房置地后,并没有像年轻时候一样继续花天酒地,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年以来打打杀杀留下的老伤暗伤,也是越来越困扰张新建,而这也让张新建意识到,他距离退休已经不远了
他现在虽然积攒了一些银子,但是退休之后可就没有了收入来源,现在易京什么东西都是越来越贵,而张新建也是习惯了易京的繁华,你再让他回老家他也不习惯
所以为了避免退休之后在易京坐吃山空,张新建也是在妻子的建议下,准备找点营生干一干,算是提前未雨绸缪,尽管张新建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因为他作为安妙依的影子杀手,身份是不能够见光的。
因此张新建只能是利用假身份来找人进行代理,而杨泽成当时正好是在长春园市场内一个叫做老齐鲁菜馆的饭店做跑堂的店小二,因为老齐鲁菜馆做的鲁菜非常地道好吃,因此作为齐鲁人的张新建经常过去光顾,重温家乡的味道,
一来二去张新建也是和杨泽成熟络了起来,偶然的一次机会杨泽成跟张新建闲聊的时候感慨,现在易京发展的这么好,到处都在搞开发建设,哪里都需要砖头,因此若是开办一个砖厂一定赚银子!
可惜他杨泽成没银子,要是有银子一定开一家砖厂,到时候一辈子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杨泽成说着无心,但是听者有意啊,张新建本身就有想法找点营生干一干,此时听到杨泽成的想法,仔细一想也是觉得杨泽成说的有道理,开砖厂一定很赚银子!
所以张新建便是有想法开一间砖厂,但是他身份不方便,并且他觉得提出这个想法的杨泽成脑袋很活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因此张新建便是找到了杨泽成提出了他出银子开砖厂,杨泽成给他做代持并且负责砖厂日常生产经营,他一年给杨泽成十五两银子的想法!
杨泽成当时只是一个一年赚五六两银子的饭馆伙计而已,所以面对张新建开出一年十五两银子,他自然是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南郊杨氏砖厂就开门营业了,杨泽成也是从一个店小二摇身一变成为了砖厂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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