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阁里,姐弟两对坐着吃晚饭。
林景元是去礼部找二叔报信后就去了国子监,姐不许他耽误功课,后来的事儿都是余安告诉他的。
“姐,朱子玉不是你派人去打的吧?”林景元想到姐最近几日行踪诡异。
林晏晏嗔了他一眼:“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腾出手。”
林景元半信半疑:“那十殿下和陆小王爷能查出凶手吗?”
估计查出来他们也不会说出去。
“他们哪有功夫查这种小案子,灭门惨案还没查清楚呢,皇上让他们尽快破案。”
林景元点了点头:“也是,此案再不破,传言满天飞,越发人心惶惶。”
“你听到什么传言了?”
林景元煞有介事地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这案子是多年前盛传的飞天大盗干的,此人极其凶残,杀人窃财,从不留活口,大家都说,飞天大盗窃财不过是顺手,杀人才是他的爱好……”
林晏晏无语,这都哪跟哪的事儿?飞天大盗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好吗?什么时候杀过平民百姓?也不知这传言是老百姓自己臆测出来的还是有人故意散播混淆视听。不过都无所谓,他们已经锁定杀人犯郭永利,且是证据确凿,只等时机成熟再宣布。
“这些传闻听听就是了,别当真,案子肯定能破。”
“姐,十殿下是不是跟你透露了案子的内幕?”林景元两眼放光。
“既然是内幕就是不可说,你少打听,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专心你的功课,我听说你们国子监每个月月底都要考核,要是没考好,从乙班刷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景元悻悻皱了皱鼻子:“那我要是考好了,上升到甲班,有没有奖励?”
“有。”
“什么奖励?”
林晏晏讳莫如深的一笑:“我就告诉你谁揍的朱子玉,你别想岔了,这人绝对不是我。”
吃过晚饭,林晏晏在翻黄历,找黄道吉日,锦心来禀报:“小姐,三夫人绿芜来传话,二小姐被二老爷带回来了,嫁妆也都运回来了,还有朱家欠的银子也要回来了,并送来三千两银子,说是让小姐自己看着打赏。”
说着锦心呈上一个匣子,不用说里面装着银票。
檀云欣喜不已:“这回赚大发了,朱家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是多亏咱们小姐运筹帷幄。”锦心看的清楚明白,要不是小姐让柳先生雇人煽动民愤,安排赵信他们在跟朱家起冲突时的对抗之法,今日林家会不会吃亏都难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檀云嘿嘿笑道。
林晏晏打开匣子,拿出三百两银子交给锦心:“你拿去给李妈,让她看着打赏,墨渊阁人人有份,另外大家的月例从这个月开始翻一倍。”
“小姐,用不了那么多,一来,小姐对下人们已经很优待了,四公子读书用到银子的地方多;二来,万一让那边的人知道了,大家羡慕之余会心生不平,三夫人就不好管束下人了,墨渊阁毕竟是林家的一份子。”锦心踟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又忐忑的看大小姐,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林晏晏对锦心刮目相看,锦心有点管事妈妈的样子了,知道帮她省钱,而且还有大局观,能考虑到整个林家。
“锦心,你说的都对,但有功必须赏,有错必须罚,赏罚分明,才能激励大家好好做事,又能起警示作用,至于涨月例,你不用担心,都在本小姐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大家好好做事,我不会让跟着我的人吃亏的,不过有一点你提醒的很好,让李妈吩咐下去,涨月例一事不得外传,免得三夫人难做。”
锦心得到了肯定,备受鼓舞:“是,奴婢这就去办。”
檀云有点羡慕锦心,她发现锦心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说的话做的事特别合小姐心意,就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就知道咋咋呼呼。
林晏晏又拿出三百两给檀云:“明儿个你再去找柳先生,把雇人的账结了,不够的再补,余下的让柳先生记同源楼账上。”
檀云一改嬉皮笑脸,认真道:“小姐,奴婢保准把事儿办的妥妥帖帖的。”
林晏晏失笑,多大的事儿,还妥妥帖帖,不过看檀云难得如此认真,便鼓励道:“想要得到更多更重要的差事就办好眼前的每一件小事儿。”
“嗯!奴婢会努力的。”檀云发誓一般的郑重,她也想跟锦心一样得到小姐的肯定,不,她要比锦心做的更好。
林蓁蓁一回来就去拜见了祖母,老夫人本来觉得接蓁蓁回家有欠考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再回来的道理,除非成了寡妇,也该在婆家守寡,可一看到林蓁蓁双眼红肿,额头一片乌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才过了几日?好好的一个闺女送出去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回来也好。”老夫人开口,算是认可了蓁蓁和离一事。
林蓁蓁扑到老夫人怀里哇的哭了起来,万般委屈如洪水倾泻而出。
那日她那样求父亲带她回家,父亲就不点头,抛下她走了,那一刻的她绝望的恨不得当场死去,可是想死又死不成,朱家人看的紧,她只好绝食……这几日简直像陷在地狱里,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想到今天父亲和三叔来朱家,问她要不要回林家,她当然要回,朱家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结果,她和朱子乔顺顺利利的和离了,朱家人甚至一句刁难的话都没有。
重回到林家,如同做梦一般。
“好了,都过去了,快别哭了。”老夫人被林蓁蓁哭的心里也难受的紧。
周氏劝道:“蓁蓁,你祖母病还没好,千万别再惹你祖母伤心,人回来就好,以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家中。”
林蓁蓁这才止住哭泣。
“祖母,以后孙女就在慈恩堂伺候祖母,哪也不去了。”林蓁蓁抽泣道。
她已经知道朱家为何要骗婚,都是母亲害的,她没法面对母亲,宁愿留在慈恩堂。而且,她很清楚,她的母亲已经不再是侯府当家女主人,已经被父亲厌弃,她这个和离回家的女儿只有抱紧祖母这棵大树,才能有安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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