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于归
翌日,封花施展她的易容术,把林晏晏化妆成一个小老太婆。
林晏晏看着镜子里面色暗黄,满是褶子的脸着实惊到了:“封花,你这易容术太绝了,能不能教教我?”
要是她也学会这一手,以后行事更加方便。
“没问题,有好吃的就行。”
“今晚就给你做木瓜炖雪蛤。”
“成交。”
半个时辰后,一个弯腰驼背,拄着拐,挎着个破篮子,穿着一身打满布丁的土布衣裳的老太婆颤颤巍巍地从封逸尘所在的宅院的门前经过。
林晏晏每敲一下拐棍,就侧耳细听。
封逸尘的宅院十分安静,她的听觉能延伸到之处,毫无动静,仿佛这是一座空宅子。
但萧潜的人一直在这盯着,应该是封逸尘这宅院比较深的缘故。
她只是听力超过常人,并非真正的顺风耳。
林晏晏慢吞吞地拐进封家宅院和信阳公主府相邻的那条街。
封逸尘不眠不休地研究棋盘上的秘密已经快疯魔了。闭上眼就是那篇文章和地图,以及碧涵经常摆的那副残局。
却怎么也找不出其中的联系。
令他不由的严重自我怀疑,是不是他的脑子不行?
张伯谦留下的这哑谜太难了。
好在十殿下那边似乎也没有进展,十殿下的手下在卧牛山上已经转悠了好几天了,一无所获。
“公子,您歇会儿。”罗平送瓜果进来。
封逸尘一瞬不瞬地盯着棋盘上的残局,仿佛没听见罗平跟他说话。
罗平暗暗叹气,这谜题也太难解了。他都怀疑公子要找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是那张伯谦在故布疑阵。
罗平放下瓜果正要退下,封逸尘开口:“十殿下那边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回公子,十殿下还在查纵火案,昨日又去了银庄。不过无功而返。”
他就不信十殿下能破此案,他是在银庄客户中随机挑选选中的池家。十殿下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纵火案的原因吧!这种毫无根由的案子神仙也难查。
“另外,十殿下这些天去过同源楼和定安侯府,还进过宫。”
封逸尘没当回事,十殿下以前在定安侯军中待过,与定安侯府有交情很正常。
“对了,十殿下的手下今天没进山?”封逸尘问,因为罗平没出门。
“没有,可能那边已经放弃了,或者确定要找的东西不在卧牛山,小的一直派人盯着呢,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传来。”
封逸尘点点头,继续研究残局。
忽然,书房响起铃声。
封逸尘神情一肃:“你先出去。”
罗平也听见铃声,知道是那位在召唤公子,赶紧退下。
与此同时,在宅院外的林晏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闭着双眼,将所有的精神力都倾注在听觉上。
铃声……非常细微的铃声,由地地下传出,然后她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声,最后这一声是从封宅传出来的。
不远处的一间宅子的二楼,窗户开了一条细缝,萧潜和栾羽就在这间屋子里。
“殿……”
栾羽刚开口吐出一个字,就被萧潜的手势打断。
栾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自从那个老太婆出现后,殿下就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殿下自己一直盯着那老太婆看。
他就不明白了,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最要命的是不许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那老太婆颤巍巍地走了。
萧潜这才离开窗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栾羽惊奇地看着自家殿下,自家殿下笑的有点诡异啊!
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的殿下居然笑的这么开心,能不诡异吗?
萧潜示意栾羽斟茶。
栾羽赶紧给殿下满上。
“现在可以说话了。”萧潜知道栾羽憋坏了。
“殿下,那老太婆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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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
栾羽:……
“还记得火药案吗?”
栾羽点点头。当然记得,火药案,多亏了公子明察秋毫,找到了北狄细作藏匿的火药火油的地点,彻底破坏了北狄人的计划。
“火药火油的藏匿地点就是这老太婆找出来的,她也只是拄着拐从街上经过,就发现了密道。”
栾羽差点没惊掉下巴,不可置信:“殿下……您没说笑吧?”
他知道一些人擅长跟踪术的人有个绝活叫伏地听,用一个碗扣在地上就能听到几里外的脚步声马蹄声。可这老太婆老的都快不行了,居然也有这本事?而且只是拄着拐经过,都不需要伏地听就能找出深挖的密道?这也太玄乎了。
萧潜笑笑,脸上是骄傲的神色。
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哪里知道晏晏的厉害。
封逸尘打开书柜上的机关,书柜自动移开,露出一道门,封逸尘走了进去,书柜在他身后自动合上。
须臾,一身穿黑色薄纱衣裙,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从另一到门进了密室。
封逸尘赶紧稽首行礼。
“谜底还没解开吗?”女子生的一双柔媚之极的凤眼,只是这会儿,这双漂亮的凤眼里流露出的是不耐烦的神色。
封逸尘头垂的更低,小心翼翼道:“在下愚钝,尚未摸到其中窍门。”
女子冷哼一声:“你太叫我失望了。”
封逸尘忍不住冒冷汗。
虽然他们有肌肤之亲,但他始终清醒,这女人是可以覆手翻云的人物,而且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下手毫不留情,在她面前时时都得打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罢了,这事我让别人来做,你也可以从这里搬出去了。”
封逸尘大惊,忙跪下:“还请再宽限几日。”
让他从这里搬出去就意味着她要放弃他了,成为弃子的他将一无所有,封家乃晋州大族,族中年轻一辈竞争之激烈,残酷,无法想象,他若不是入了她的眼,岂能坐上银庄当家的位置。
他不甘心到手的一切又失去,更舍不得她。
她就像一剂毒药,明知有毒,你却无法抗拒她的魅力,甘之如饴。
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如同鄙视蝼蚁。
“封逸尘,你知道我不养废物。”
“是,在下一定尽力。”
“我看你也只会在那方面尽力而已。”还是不悦的口气,但多了几分娇嗔的意味。
封逸尘抬眼。
只见女子手中多了一条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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