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否开始当文圣
……
……
而在三层的画舫楼里,盛老太太则是与贺老太太相对而坐。
屋子里,除了这两位老太太之外,倒也没有旁人,就只有房妈妈是站在盛老太太的身边,准备随时伺候着。
“老太太,茶汤好了!”
此时,房妈妈端起一杯建盏,将里面的茶汤奉于盛老太太的面前,小声地道。
同时,她又将另外一杯给送到了贺老太太的面前,供其饮用。
“贺大娘子,您请!”
“呵呵,有劳了!”
贺老太太接过了房妈妈递过来的建盏,冲着房妈妈道了声谢,心里倒是也一点儿没有瞧不起对方的意思。
因为贺老太太是知道房妈妈的,明白她在盛老太太的心里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与信任。
房妈妈伴随着盛老太太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道路,她们二人名为主仆,但实则却更像是姐妹,盛府上下谁不知道寿安堂里,房妈妈的话就是代表着盛老太太的话。
她们二人当真是情同姐妹,不分彼此。
不过,好在房妈妈乃是个懂规矩,明礼数的,就算盛老太太时常对她多有抬举,但她却始终是记着自己的本分,也只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旁的,超出她能力范围的,她也是从不出手,顶多也就只是默默地将之记牢,而后再在后面寻着机会,透露给盛老太太,这些事儿全由盛老太太自己做主。
如此忠贞不二,且知进退的女使,确实是叫贺老太太感到羡慕。
毕竟,她的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了!
“贺大娘子客气了!”
房妈妈在为这一主一客奉完茶汤之后,却是后退了一步,直接回到了盛老太太的身后,悄悄地站好,重新安静了下来。
“呼~
贺老太太轻轻地吹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建盏,看着上面不断浮起浮沉的云脚,微微地啜饮了一口,感受着其中的绵密芬芳。
“嗯,好茶!”
在品完这杯房妈妈特意调制的茶汤后,贺老太太的面上露出一丝惊喜。
“不柴不软,绵密香甜。”
“这茶汤,点的好!”
此世之茶,却是点茶法,倒不如后世之清茶,喝的更为干净纯粹。
“呵呵,那还有用你说?”
迎着贺老太太的赞叹,盛老太太却是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回了一句。
“茹安的茶艺那可都是跟着我学的!”
“我的徒弟,还能差着吗?”
因为是在同辈的贺老太太面前,盛老太太才会罕见放下姿态,像个小姑娘似的说话,毕竟,都是老姐妹了,说话自然是随意舒适了许多,没有旁人的那种虚伪。
或者说,亦可以称“那种虚伪”叫做礼数。
“呵呵,两位老太太说笑了!”
“我的这点儿微末手艺,又哪里能担得如此夸赞!”
听见二人夸赞自己,房妈妈倒是做作了一番,只是在口头上表示着拒绝,但她的身体却是显得极为诚实——笑咪咪的,嘴角不住地上扬。
“哈哈!”
“你这老家伙!”
“……”
瞧得房妈妈这般模样,两位老太太顿时也都是不由地哄堂大笑了起来。
“嗯哼?”
房妈妈心中得意,面上也是不由地布满了笑意。
不过,她的嘴巴却是闭得紧紧的,没有作任何辩解的打算。
一时间,三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老家伙却俱都是快活了起来。
良久。
待到三位老人玩笑过后,屋子里的氛围也是慢慢地打开了。
“老姐姐,其实!”
“我这次过来,是有句不情之请的话,要与你分说的!”
贺老太太是知道盛老太太个性的,所以她也没有多犹豫,而是直截了当地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哦?”
听到这句话,盛老太太也不禁侧过头去,与自己身边的房妈妈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唰!”
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二人似乎是交流了什么。
不过,迎着盛老太太的目光,房妈妈也只是冲着她笑了笑,面上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旁的却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盛老太太挑挑眉梢,而后又不动声色地转头回去,对着贺老太太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都几十年的老姐妹了,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情不情的?”
“平白无故的,倒是叫人听见了笑话!”
“芸娘,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芸娘,就是贺老太太的闺名,在她做姑娘的时候,家里亲朋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老姐姐!”
听到盛老太太如此言语,贺老太太也是十分地“感动”,她“真诚”地唤了一声后,便是继续道:“那……既然如此的话,妹妹我也就直言了!”
这时候,贺老太太的脸上倒是真的有几分诚意了。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盛老太太的眼睛,语气变得极其地郑重。
“老姐姐,其实!”
“我是看上你们家的明兰了!”
……
甲板上。
明兰,小桃、丹橘、盛长权,以及贺弘文,五人依次坐在画舫船上的一边,各自提着一根鱼竿,默默地垂钓着。
不过,因为男女有别的缘故,所以他们分成了两个小团队,其中明兰主仆三人是为一队,而盛长权跟贺弘文却是一组。
而且,盛长权还是在离明兰她们更近的那边,彻底地将贺弘文与明兰她们三女隔开了。
隔得极开!
“弘文哥哥,你们家这次是准备在汴京城里待多久?”
抛下钓竿,趁着鱼儿还没有上钩的间隙,盛长权忽的开口问向了贺弘文。
“这个倒是还没确定,不过,最少也得两三个月吧。”
贺弘文一边笨拙地握着手里的鱼竿,一边回答着盛长权的问题:“因为从今年开始,祖母大人似乎就是有意要将京里的那些生意给交到我的手里。”
“所以,这次回京,我不仅是要将今年的账本全对一遍,就连以前的老账本也得重新梳理一遍,以免对这生意不熟悉,今后会被铺子里的那些掌柜们给骗了。”
“嗯?”
盛长权有些惊吓,不由地笑道:“这怎么可能?”
“他们还敢骗白石潭贺家?”
因为白石潭贺家的名头不小,他们家的白石潭书院那就更是出名,其中亦是出了不少的朝堂栋梁。
虽然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下了基层,当了偏远地区的小知县,但那也是一方父母官。
而且,这些人的品阶虽然不高,但数量却是极多,遍布了大江南北,他们能组织成的关系网自然也是不小的。
虽然不说这关系有多牢靠,但凭借着书院的香火情,那倒也是能出手相助一二的,故此,盛长权不认为这些掌柜敢欺骗贺弘文。
毕竟,能当上掌柜的又有哪个是蠢的?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而且!”
盛长权继续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你家的背景,不知道你大伯父也是当官的吗?”
贺家目前最为优秀的则就是贺弘文的大伯父了,虽然不是京官,但品阶倒是与盛紘一般大小,已然是一方大员了。
毕竟,地方上的从五品可不是小官了,最起码,在当地那绝对是大人物了,更不用说,他还能凭借着贺家、张家的人脉关系,发挥出更大的影响。
……
……
“唉!”
听见盛长权提起自家的大伯父,贺弘文忽然间就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嗯?”
听到这声叹息,盛长权顿时就是挑了挑眉梢,十分警觉地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看来,他们贺家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和睦啊!
盛长权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些故事了。
“七弟弟,你是有所不知!”
贺弘文不知道盛长权心里所想,只是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们这些做东家的,实在是不能随意妄为!”
贺弘文摇了摇头,以为盛长权年纪尚晓,还不知道做生意的难处。
“七弟弟,你别看我们贺家是官宦之家,就觉得我们能随意处置这些掌柜,其实,若是我们不能查到他们中饱私囊的手脚,那就算是心里明白这件事儿,却也不能说出来!”
“毕竟,咱们这等人家做事,那必须是要师出有名的,否则,就算是心里明白也无可奈何!”
贺弘文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看来是吃过这方面的亏了。
而盛长权在听到贺弘文的这些解释的时候,也终于是理解了他的苦衷。
毕竟,如贺家这等门户,是不能如商贾那般不讲究,直接行使东家权利的。
他们,还是要讲究名声的。
不过,对此,盛长权却是另有看法。
他觉得,若是主家的权势能够足够强大的话,那就算是让手下人贪污,那他们也是绝对不敢的。
如果敢,那就是权势还不够大!
带着这样的理念,盛长权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信服地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却是更加坚信了自己的信念。
那就是,他一定要成为权利巅峰的人物!
不过,此时的盛长权却是没有想到,若是世事当真如此简单的话,那皇帝手下又岂会有那么多的贪官呢?
“原来如此!”
盛长权点点头,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道:“弘文哥哥,既然如此的话,那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岂不就是会很忙碌?”
“呵呵,是呀!”
贺弘文笑着点点头,道:“不过,忙一点也好。”
“这样,也就能让祖母大人多歇歇了,省得她老人家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为我这个小辈忧心劳神!”
“这一点,着实是叫我这个做孙儿的,羞愧难当!”
盛长权轻轻一瞥,顿时就是瞧见了贺弘文脸上那真诚不似做伪的羞愧之色。
看样子,他是当真如此觉得的。
话说回来,虽然盛长权人生阅历不如庄老先生那样的老人家厉害,也无法似他们那等人物,一眼望去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但对于辨别他人说话是否真心,盛长权倒也是自有一套方法。
而这一法,却又涉及到了他的精神异能。
虽然他的天赋异能无法隔空使用,但偶尔的,在他视线范围内,却是可以勉强感应到对方心里的情绪,或为真假,或是善恶。
纵使无法精确感应对方的想法,但大体的情绪却是能得知的。
不过,这种方法虽好,但却极耗费精力,故而,除非必要时刻,否则,盛长权是不会使用的。
而这一次,强行感应贺弘文心底里的真是情绪,说到底却还是因为明兰。
因为,盛长权想要知道对方的性情如何,探知对方说话跟他心底里的想法又是否一致,借此来了解对方。
所幸,贺弘文这个人到底还是真诚的,最起码,在盛长权的感应里,对方说的那些话,确实都是真心的。
“弘文哥哥,你这倒是想差了!”
感知到了贺弘文的情绪后,盛长权看对方的眼神倒是和善了许多。
无论如何,贺弘文这家伙还真是个温柔、孝顺的人,而这种人,大概率都是会疼爱老婆的。
因此,盛长权此时倒是觉得他勉强也算是有着靠近自家姐姐的资格。
他看着愧疚的贺弘文,安慰道:“我想,只要弘文哥哥你能过得好,那老太太就算是再累,怕也是会甘之如饴的啊!”
“毕竟,她老人家可是真心疼你的!”
“而你若是感到内疚的话,贺家祖母怕是也不会感到开心的。”
“是啊!”
听到盛长权这么一说,贺弘文也是无奈点头。
“所以,我现在就想着能够尽快地将京里的生意做上手,好让祖母大人能歇一歇!”
“这样子,也好让她老人家不用再为我担心,活的也能松快些!”
贺弘文的脸上露出一副略显憨傻的笑容,但无可否认的则是,这样的笑容却是比天上灿烂的骄阳还要璀璨!
……
屋子里。
“看上了明兰?”
盛老太太心知肚明,知道对方这是要给她家的孙子给说亲了。
“是弘文这个孩子吗?”
盛老太太故意装作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准备接着贺老太太的下文。
“对!”
贺老太太点了点头,略显急迫地道:“老姐姐,就是弘文这个孩子!”
“弘文啊!”
盛老太太沉吟着,好似在斟酌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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