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布局

  赌坊

  就在袁熙将祝奥打发走后,伙计禀告说有个中年文士在店里说要求见袁二公子。袁熙则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一件事来,顿时欣喜若狂。

  半年前是祖父袁逢忌辰,袁谭袁熙代袁绍袁隗回汝南老家祭拜,袁熙差人打听起荆北豫州一带的豪杰和名士,遗憾的是有些人不是现在的他能招揽的,大多也没有机会去拜访。

  偶然的他得到一个消息,说南阳有个叫张纮的名士,刚辞官打算回乡,在南阳客居一段时间,原来张纮被大将军何进征召为掾属,而张纮发现时局混乱于是趁机辞官回乡,恰好那时袁熙回汝南祭拜。

  于是袁熙找了个借口,带着许褚和两名仆从绕道颖川先去宛城,在南阳稍加打听就找到了张纮住处,袁熙备好礼品就以去拜访张纮。

  张纮这时近四十岁虽然有些名气,但仕途一直不得意,在洛阳察觉天下即将大乱所以打算先回广陵会同弟弟张昭然后去江东避难。而随着诗集的流传袁熙的名声已经颇为流传,这也是有那个时代重文学家世的背景。

  张纮也是听过这位袁二公子的,想不到他竟然会拜访自己。

  袁熙以子侄之礼拜见张纮,袁熙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后提出拜师学习易经的目的。

  当时文人君子是要学经学的,这其中就包括易经、尚书、诗经、礼记、春秋,这是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要求士大夫学习的内容,以求移风换俗安定社会。

  所以袁熙想拜师学易经倒是没有什么奇怪,只不过张纮推辞说家有要事,不能长期指导袁熙易经,只能在几天内教授他一些心得。

  不过在几天接触中,张纮对袁熙啧啧称奇,对于儒家、法家、道家二人也是相互探讨,张纮对袁熙如此年轻就有如此见地顿生好奇,于是和袁熙探讨了一些时势。从汉世祖皇帝谈到当今黄巾之乱。

  “我朝自世祖皇帝立国后,外戚、宦官、大臣争权不断,再加上天不佑汉,国无长君,内有母后干政,政令不通,一百五十多年下来以成积重难返之势,而当今天下刚刚平定黄巾之乱,然熙以为这将是大乱的开始,朝廷积弱,地方诸侯做大,帝国将再次面临前汉末年时的乱局,所以熙不才,希望先生教小子我定乱安民之术,熙感激不尽。”袁熙侃侃而谈。

  张纮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公子真是大志之人,然时局如此,非人力所为,公子父子皆人杰能倾身下士,又有人望,若择一地以观天下则大事可期也。”

  袁熙小小年纪,但行事果决,最难得是不以袁家四世三公自以为是,更无宗族世家子弟的纨绔之气。

  张纮虽是书生,但他也有些游侠之风,较当世文人少了书卷气,身上却有几分草莽英雄之气。豁达大度,无形中,袁熙和张纮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许多。

  张纮在打量观察袁熙,袁熙也在观察张纮。袁熙以子侄之礼对待张纮,张纮很受用。

  接着张纮问道:“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不瞒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下一步何去何从,正想请教先生。”袁熙并不掩饰自己的无知,但也实实在在地谦虚说道。

  张纮既然有意辅佐袁熙,自然要向袁熙展现一下自己的见识,问道:“公子志在匡扶汉室,那请问公子,事逢乱世,什么最为重要。”

  袁熙颔首许久,毫不犹豫地答道:“人才!”

  “公子好见识!”张纮赞道,“以某之见,公子若想实现胸中大志,必须解决三件事。”

  “哪三事?”

  “人,人,还是人!”

  在袁熙看来,敢说出这种答案的,只有两种人:装x的和牛x的。张纮显然是后一种。

  张纮给袁熙详细解读他的观点。

  第一个“人”,就是袁熙方才所回答的——人才。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更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之说。都是说人才最重要。

  第二个“人”,代表着队伍。乱世之际,群雄并起,只有拉起自己的队伍,才有和各路诸侯一较高下的资本,才能实现胸中的宏图大志。

  第三个“人”,代表着人心。人心既民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才能治天下。

  “得此三‘人’,大志可达!”

  袁熙默然点头。

  “公子视人才为第一,礼贤下士,三‘人’已得其一。公子乃大汉贵胄,胸怀匡扶汉室大志,正大光明,顺应民心民意,三‘人’已得其二。”

  袁熙眼中闪烁出希望的光芒。按照张纮的分析,只需再拉起一支队伍,则三‘人’已齐,大志可成矣!

  袁熙、张纮相谈甚欢,促膝长谈许久,张纮决定回广陵处理完家事,再回洛阳尽师生之礼。

  回想起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时间真快现在袁熙听到张纮到来,他暗下决心不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这个,以后号称江东二张的谋臣留下,于是在赌坊的后堂见到了张纮。

  张纮近四十岁留着一缕长须,身材匀称容貌普通,并不像许攸那么高大。但袁熙知道那看似平凡的外貌下,潜藏着可怕的智慧,可为帝王之师。

  后来张纮张昭兄弟均成了帝王之师,名满天下,北张纮辅佐袁熙,南张昭辅佐孙策,而二人的学生也是天下争雄的枭雄。

  袁熙也来不及装束,跑到门外惊喜道,“子纲先生终于来了,我袁家大事可期了。”

  张纮对袁熙的礼贤下士,也是感动,于是施礼道,“惭愧,多谢公子相迎。”袁熙安排张纮上坐以师礼待之。

  于是袁熙也不见外,开门见山道,“子纲先生,如今时局,当何以教我。”

  张纮抚须道,”现在陛下病危,而大将军和宦官冲突一触即发,而以大将军的智慧而言他必将招诸侯进*勤王,因为西园兵马都在宦官蹇硕控制下,所以京外征兵也就成了必然,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怕地方诸侯尾大甩不掉,而公子和袁中军可借此充实自己的势力,以求在这乱局中谋求最大利息益,而宦官一倒台则西园之军则成无主之地,到时就是公子和袁中军扩展羽翼的时刻。到时则一地储军淄蓄士马观时局,进退自如。”

  果然是这样,袁熙早就觉得张纮不是平庸之辈,这几年之所以名声不显,肯定是在大将军府藏拙。

  袁熙知道历史所以能知道事情大体脉络,而张纮凭借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如此,真当是大才,自己算是赚到了。

  袁熙不由感慨道,“先生果然才智非凡,一眼就看的通透,却不想小子还在你面前卖弄。还请先生恕罪。子纲先生至,真乃我袁家之幸,我袁熙之幸也,先生真乃我之范增也,还望先生以后不吝赐教。熙今日就放浪形骸一次,我欲拜先生为亚父,恳请拜在先生膝下,日夜聆听先生的教诲,若先生不以小子鄙薄,还请先生收容。”

  “亚父么。”张纮喃喃道。看来这二公子果然不简单。历史上,管仲被齐桓公尊为亚父,范增被项羽尊为亚父。亚父岂是那么容易当得,看来自己这把骨头要卖与面前这个看似憨厚,实则狡诈的年轻人了。

  火候也差不多了,张纮也不再做作,上前将袁熙扶起,拱手称道:“不敢,不敢,公子见笑了,但愿为公子之师以求功薄后世尔。公子身份尊贵,谌鄙薄小人,岂敢以亚父自居。若公子不嫌弃,纮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且公子深得家传,纮恐怕能教予公子的东西不会太多啊。”

  袁熙张纮相视而笑。两人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些许轻松,这之前的相互试探可把两人累坏了。

  回到袁家后,袁熙将张纮安排到了家中,跟许褚一家一个院落,并安排一个仆人伺候。

  他想通过一番恩遇,将张纮先以的老师身份留下来。袁绍还是很爱才的,而且能礼贤下士,早年间他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颙、许攸等人。

  午后,袁熙带着许褚来到北宫,递上牌符等了些时候,得到传召方才进去宫中,而许褚就在宫外等候。

  这时十四岁的刘辨,同九岁的刘协正在一名中年人的指导下练习击剑之技。旁边还站立着一名十三四岁的清灵秀美少女,却是灵帝独女万年公主刘妍。

  中年人一袭白衫,长剑挥舞间身形潇洒飘然,犹如娇龙腾舞,一招一式都具有大家风范。

  一套剑招演示完毕,袁熙上前给两位皇子还有万年公主行了个礼,然后又对中年人做了个揖,口称:“学生见过王先生。”

  中年人满意的点点头,原来这中年人就是广有侠名的剑师王越。他剑术超绝一心想在宦途上有所作为。

  但奈何出身不好一直不如意,虽然当上皇子剑术老师,名誉上似乎很尊崇,实际地位却不高,他乐于结交世家门阀但广大士族官宦是看不起他的。

  当皇子伴读这两年里,袁熙和皇子刘辨、刘协、万年公主刘妍自然是很熟络了,他有时带些民间的玩意送给三人,闲暇时还讲些奇闻趣事。

  两位皇子,特别是万年公主自小没有什么同龄玩伴,所以对袁熙也很是亲密。

  袁熙也并不是跟随皇子什么课业都学,像经学之类,因为是袁隗授课,他就推辞掉了。但太尉的军略,还有王越的剑术课,他是每每必到的。

  两年下来虽不能说成为什么高手,但还是颇得王越私下赞赏的。

  因为两位皇子还有公主身份年龄的缘故,王越教授的都是些比较基本,和花俏的技击之术,袁熙经常私下地去向他讨教。

  一个时辰后,王越授课完毕就回了他的武官。

  两位皇子虽然在袁熙看来,他们将来也不过是被人玩弄的棋子,但这时表面上还是十分谦逊。

  万年公主刘妍期待的道:“袁显奕,上次答应给我带来的泥偶呢?快给我,快给我!”

  袁熙事忙哪还记得答应过了什么,歉意道“那个,那个,公主最近事务繁多我忘记了,哈,哈,下次一定给殿下补上”

  刘妍嘟起嘴一脸的不高兴。“嗯哼!”

  刘辨笑道:“显奕莫要理她,跟我说说近来洛阳里都出了什么趣事。”

  “是极,是极,显奕你快与我们说说。”刘协很是向往外面的奇闻异事。

  袁熙无奈讲了一些,诸如正月里长安大街上演“百戏”,如何人满为患,又有西域人参加的飞剑、绳技等表演,三人都听的入了迷。

  袁熙从刘辨刘妍口中套出了些宫中的情况后,推托有事打算告别几人。

  不想他刚走不远,万年公主刘妍就追了上来,娇声说道,“袁显奕,你去哪,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能多呆一会吗!”

  袁熙是刘妍这么多年见到的除了皇帝和刘辨刘协以外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很是依恋袁熙。

  袁熙无奈笑道:“公主殿下,臣下只是如安排家事而已,如今朝堂党争混乱,地方黄巾余孽健在,民生涂涂。乱着呢,殿下还是好好呆在皇宫里吧,外边暂时不要偷跑出去了。”

  刘妍不以为然道:“袁熙你骗我,你骗我,我大汉怎么可能成为这个样子?你肯定是胡说八道,来欺骗我的对不对?”

  也不知道刘妍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自欺欺人。刘妍可以不信袁熙说得话,但她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又不笨,袁熙好好的欺骗自己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自己要成为亡国公主了?!不要,我不要这样。

  刘妍内心一片迷茫和恐慌,毕竟父皇病了没有人可以庇护她了,她对未知充满了惧怕。而且因为这事自己和袁熙的定亲,也暂时被搁置了。

  袁熙默默的抱住,情绪异常激动的,万年公主的双肩,不断安抚着她,此刻刘妍感觉好舒心好像袁熙的是她的依靠和全部。

  刘妍母亲是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妃子,而且死得早,她是灵帝唯一的女儿,虽然还算受宠,但自小生活在宫中,接触的除了灵帝父子就是太监宫女了。

  在跟袁熙相处的这两年里,情窦初开的她自然是对袁熙暗生情愫,可是袁熙似乎没有察觉,对她也是恭敬应酬为主。

  其实袁熙并非没有察觉,只是一来如果弄不好会被有心人利用,背上个引诱公主的罪名就不好办了。其二,不出意外,将来自己是要推翻这刘氏江山的,所以他不想和刘妍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对刘妍虽然喜爱,但也不能做的太出格。

  袁熙突然想到董卓进京后,如果真的发生史书上说的虐杀皇族,*公主的事情的话,这眼前的如花少女命运将会十分悲惨。

  袁熙心里一叹,生在帝王家,是幸福的,又是不幸福的,现在的刘妍只怕比袁熙还迷茫吧?好歹袁熙还有家,可等董卓之乱她刘妍就算回去,又能找谁依靠?

  想及此他不禁有些黯然。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到时的一些提醒了。“公主。”袁熙松开刘妍的手臂,轻轻唤了一声。

  刘妍眨了眨眼,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呐呐的道:“袁,袁熙。”

  气势与刚才已经完全不同。

  袁熙心里倒是有些好笑,刘妍虽然只是个小女孩,可省时度势的本领不是一般的强悍,这样不知道对她来说到底是幸福,抑或是悲哀。

  真不愧是皇家的女儿吗。“公主殿下倘若宫中发生什么变故,公主一定要跟紧陈留王殿下,不知可否?”

  刘妍愣愣的看着他一会,轻轻的嗯了一声。

  刘妍不笨,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不坏,就算国家真的亡了,估计也不会对自己不利。可是自己真的还能回去吗?回去谁还会疼爱自己呢?

  “可是显奕,我怕。”刘妍紧紧抱着袁熙的雄腰,轻轻抽泣道。

  “别哭了,让外面的人听到,指不定怎么想我欺负你的。”袁熙慢慢拭去她小脸上的泪水,微笑道。

  公主虽然小自己一岁,但是皇家营养丰盛,发育的要比同时段的女生要好的多了多,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女子普遍成婚早,其实再过一两年,万年公主真的就可以吃了。

  “显奕,我将来嫁给你好不好?”刘妍睁着晶莹的眼睛,柔弱的看着袁熙,小声嘀咕道。

  “好。”这么可爱的公主,且不说美貌,就单单说公主的身份,袁熙也不会把她送给别人,还是自己养自己吃吧。不过这都需要一个时机。

  “不过我要给你说清楚了,”袁熙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已经有妻子了,你即使是公主,可跟着我也只能当平妻,知道吗?”

  “我不在乎的。”万年公主娇声道:“显奕将来能宠爱妍儿就好,不能辜负妍儿。”袁熙心里暗笑,这公主虽然人小,但是鬼大,处处都在给自己灌迷魂汤,生怕自己将来不要她。

  是离别的时候了,袁熙还是和万年公主告别了,让她这段时间别乱跑。

  袁熙喟叹,装作没有注意刘妍幽怨的神情,转过身子径直出宫来。一路上看着这庄重雄伟的宫殿,他不禁感慨:不久后这里恐怕会变成一片残骸灰烬吧。

  用过晚饭后,袁熙正式替袁绍引荐张纮,说是广陵名士来教自己经学。

  袁绍走下塌,牵着张纮的手道:“张先生只管住下,以后我儿显奕就拜托子纲先生了。”

  “张某会尽心教导和辅助二公子的以报袁公父子的知遇之恩。”张纮倒也感激。

  在这士家大族中,能折节下士的人可不多。虽然袁绍表面工作多,但起码还有个姿态,至于袁术那就没法说了。

  袁绍微笑着跟张纮客套,这时候他手下有些能耐的,要数从河北来投奔的颜良文丑两员家将,还有谋士许攸等人,他倒是乐于接纳一些门客,只不过他对张纮的评价并不是太高,只当做一般名士罢了。

  熟不知这个张纮帮助袁熙,组建了一只暗卫系统并在袁熙的夺嫡之争和统一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是袁熙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后来张纮默默的辅助支持着袁熙,就像对待子侄和家人一样,就像历史上张昭对待孙权一样,张纮也不负亚父之称。

  后院中来了两个壮汉,只见当中一人身高有八尺开,外脸色土黄头发胡须也微黄并卷曲,一看就知道有胡人血统。

  那人左眼旁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衬托得整人人凶悍无比,袁熙认得这就是那个文丑。

  在文丑旁边的颜良两眼狭长,唇上留着两撇八字须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将才的气质。

  袁熙拱手道“颜世叔、文世叔,小侄有礼了”

  许褚看到袁熙如此礼遇和推崇,其貌不扬的颜良,不免有了些想法,于是提出了切磋过招。袁熙倒也乐于两人互相切磋以提高实力。

  在袁熙的怂恿下颜良不得不应战。颜良使的一把长刀,许褚刚好也用长刀,两人客套一番后,各自摆开架势遥遥对恃,片刻之后习惯先发制人的许褚踏前两步,手腕一发力,用刀尖直刺颜良胸前。此时他只用了六分力道试探。

  颜良长刀竖着一封就格开许褚刀尖。许褚暗中点头,对手确实有两下。接着他再次抢攻,左右横劈招式皆是大开大合,力道凶猛犹如万丈波涛。反观颜良也是以力抗力,每一招都看似简单,却恰到好处地格挡开许褚的刀锋。

  时而抓住时机做出反击,在力量上,正当壮年的颜良完全不输于以猛力著称的许褚。

  两人都是估计庭院的大小,所以没有完全放开手脚,但上百回合下来两人都觉舒畅,所谓对手难得。

  袁熙在一旁可谓旁观者清,看的出来两人看似势均力敌,但百招过后许褚就会给招数纯熟的颜良压制下来,正当壮年的颜良不愧是三国一流的猛将,这时恐怕也只有关羽跟猛男张飞能抗衡吧。

  袁熙又看向一旁的文丑笑道:“文世叔莫不是手痒也想切磋一番。”文丑是个直肠子,他答道:“这个自然俺来跟他比划比划。”

  颜良却推辞道:“今日已经比试过一场,不方便再来。”他倒不是胆怯了,而是初到袁家,在没清楚情况下很多事情不宜贸然做。

  “也是,俺也不会占你便宜,不过改天一定请指教一番.”文丑倒是会错了意。

  颜良是个有心思的人,他对袁熙施礼道:“公子什么时候招来如此高手了,还没有替我们引见一番。”

  袁熙道:“这位是谯县许褚许仲康,不仅刀法纯熟而且力大无穷,是我新请来的护卫。”许褚拱手对两人施礼,两人也还礼,并且约定来日再战。

  袁熙不失时机提出取来好酒几人一起痛饮一番。许褚当然求之不得,颜良文丑也是豪爽的燕赵汉子自是赞同。

  于是袁熙吩咐仆人去库房取来几坛高粱酒并要来一些肉食,几人就在许褚住处温酒畅饮起来。袁熙倒也不多喝只是招呼几人。

  而几人也觉得二公子虽然公认文采和修养超凡,但对他们却没有什么架子,还颇有亲切之感,再加上出手大方他们对袁熙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189年3月,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袁熙除了到宫里伴读就是跟张纮学习经术,跟王越学习剑术,跟颜良学习骑射。

  历史上曹操父子也都是精于骑射,和使长朔的好手,这个时代,特别是像袁绍这种高级武将世家,对后辈的骑射武艺也是很重视的。

  而太宗皇帝李世民也是弓马娴熟,所以袁熙此举也迎合了袁绍的心意。

  这个时代上层世家贵族中流行“导引术”。像华佗的“五禽戏”,还有后世马王堆出土的一些导引图。

  这导引术和后世的“气功”有些类似,除了肢体的锻炼外还有吐纳法等。袁熙手中也有一套“导引术”,却是从左慈那里半抢半送得来的。

  说起左慈他并不是,一些小说中描述的仙人或得道高人,在《三国志》中就有记载,左慈是汉末有名的方士,庐江人,精通炼丹和房中术。

  三年前左慈来到京都洛阳,想进献丹药给灵帝,以期成为皇家御用炼丹师,不想进投无路。

  袁熙偶然听人说起,找机会结识了左慈,用尽各种手段在他手中半骗半抢来了一套梦寐以求的,包括了方术家房中术的“导引术”。去其糟粕歪理后练习两年下来倒是身轻气爽,力道也增进不少其中好处不足一一道来。

  这几天袁熙又跑了几趟高府,不过吃了个闭门羹,高靖老头不让自己见高月,当袁熙把高月的事情告诉高柔后,高柔并没有显得多么吃惊或者无措。

  反倒帮助袁熙把自己的事情,和父亲高靖说了,高靖对于高柔的事情不知道,但让高月未过门便跟着袁熙回河北,他是不同意的起码现在不行,袁熙这小子还得为难为难,不然月儿交给他不放心。

  所以这几天袁熙很郁闷,也感慨自己的弱小。同时袁熙也把华胥负责的,一些情报和人手交给了张纮,并由张纮负责重组建设命名为暗卫。

  第二天午后,袁熙在皇宫陪读完毕后带着许褚,还有一名二十出头的心腹仆人袁和走马洛阳。

  三人人来到了洛阳城东中东门附近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武馆。差仆人袁和通报后,大剑师王越带着他的青年弟子史阿,亲自出门迎接袁熙。

  袁熙行礼道:“怎敢烦先生大驾,弟子大罪。”王越拉起袁熙的手道:“公子何须多礼,你我其实犹如忘年至交一般。”

  原来王越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被袁熙举荐进宫做皇子剑术老师的,虽然没有袁熙举荐他也同样可能进宫,但这份礼遇是令他感动的,毕竟汉末是世家大族的天下。

  并且袁家声名显赫,四世三公在他看来袁熙今后,也必定回飞黄腾达,所以他也是尽心结好袁熙,就连一些独门运气发力法门,和压箱底的绝技也倾囊相授。

  进屋坐定后袁熙说道:“陛下染病,诸皇子皆去服侍授课也停止了,我特此告知先生。”

  “陛下无什大恙吧,那今后皇子的课业呢?”王越有些担心道。

  “如再需给皇子授课,我会告知先生的,对了,还有一事,我和先生交好才向您坦言。”

  “公子尽管讲来。”

  袁熙想了想后说:“先生也知道党人跟十常侍还有大将军的明争暗斗吧,不瞒先生这洛阳恐怕不久后要变天了,我也可能会离开洛阳,但是请先生记住,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熙,熙定当达成先生多年抱负。”

  王越愣了愣神,认真思量起袁熙的话来,他说道:“公子以国士待吾,吾定以国士报予公子,今后公子有什么事需要到王越,只要差个口信就是。”

  袁熙心里道,就等你这句话了。随后两人再说了些其他事后,袁熙等人就离开了王越的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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