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陈胜腹部的伤好了很多,一大块青紫色皮肉,看上去吓人,走动之时已经没了明显的疼痛。
汉子是传武高手,对力道的掌控很准,当时已经占据了上风,那一脚为的是让陈胜失去反抗能力,却没打算取他性命。
“会用吗?”陈胜拿出一把枪交给文玉。
文玉摇头,疑惑的看着陈胜。
“我要出去几天,把我们身上的麻烦做个了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也没把握。”陈胜解释道,接着便要教文玉怎么开枪。
文玉仍是摇头,又把枪塞回陈胜手里:“你能回来我们就一起走,如果回不来,一把枪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胜想想也是,没再说什么,一个人出了密室,锁上密室的铁门,又在衣柜里装了个诡雷。
这是一道保险,如果最后来的是渡部或者其他东瀛人,就算炸不死他们,手雷造成的动静,也会引起其他人注意,逼他们离开。
......
福清路,盛隆理发铺,门前树立着红白蓝相间的旋转灯柱,夜里十分醒目。
门口迎客的小学徒熟练的接过客人抛来的大洋,笑容洋溢的道:“先生,您里边请,您......”
学徒的笑容僵了僵,来人中山装戴眼镜一副文化人打扮,这没啥,可是锃光瓦亮的脑壳让学徒犯了难,不知该怎么招揽生意。
“您有事?”铺内正坐着喝茶的老师傅迎了上来。
“来这自然是要理发。”来人正是陈胜,此时点头道:“就一个要求,帮我换个发型。”
“恕老朽手艺不精,实在难以达到您的要求,要不您换一家试试?”要不是见到徒弟手里的大洋,老师傅都以为这人是来捣乱的,头发都没一根,还换个发型,换头还差不多。
“哗啦啦”
一把大洋洒在桌上,陈胜笑道:“再想想,可能也没那么难。”
这时期理发店里聘用的顶级理发师,拿的不是死工资,是能和店主谈分成的,而且大多都能拿四成左右,所以面对陈胜拿出的大洋,老师傅很心动。
“倒是真有个法子,以特制的软胶涂抹头皮,再将头发一根根粘上,或许可行,以往有人这样做过假胡子。可是这样一来耗时良久,二来就算弄好之后,也用不了几天。”老师傅终归还是无法抵抗钞能力,硬是想出来个办法,算是初级假发工艺。
“有办法便好,你们准备准备,我明日再来。”陈胜笑了笑,这事成不成的他不在意,只是寻个由头多来几次。
渡部的日料店就在这条街上,他要探查情况,不好去茶楼酒馆这些人多眼杂的地方,理发铺够清净,而且真能做成假发,陈胜也多了层掩护。
陆先生和东瀛人最终交涉的地点就是渡部的料理店,陈胜只知道是在晚上,具体是哪一天,电影中也没有交代。
不过渡部已经做好了假死的准备,那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陈胜出了理发店,从料理店门口路过,见店里照常营业,便知不是今天,双方谈判那天店里肯定会清场。
出了福清路,陈胜去熟食铺子采购了几十斤酱牛肉,又买空了包子铺的肉包,再弄了几坛酒,全放进了个人空间。
作为一个处女座,个人属性点满后,不把个人空间拓展到精神能触及的极限范围,就总感觉差点什么。
所以陈胜个人空间空余地方不小,放这些东西完全没问题,而且个人空间时间静止,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刚放进去的样子。
......
郑老板的宅院,依旧是铁锁看门。
陈胜把锁收进个人空间,这里是老式的红漆木门,没办法从里面把锁挂回去,其实最好是翻墙进去。
不过陈胜如今双臂都有伤,剧烈运动有可能加剧伤势,陈胜宁愿承受些风险。
选了间距离街道最远的房间,陈胜刚要开门,就听到房间内利刃出鞘的声音。
“谁在里面?”
“你又是哪个?”
“你在我家,问我是谁?”陈胜想也没想就回道。
里面的人大概是懵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放屁,这家主人我认识。”
两人僵持中,不远处一间房门打开,一个粗壮汉子拎着刀走了出来。
“程兄弟?”看清汉子的容貌后,陈胜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这是受了伤?”
汉子左肩用布条包裹着,布条浸着血迹。
“你是?”
陈胜摘掉眼镜,走近了两步道:“我,老沙,干草埔的沙里飞。”
“沙兄弟,你怎么这副打扮?”
“等会再说这个,里面是?”陈胜指了指最开始要进的房间。
“里面是刘兄弟,走,咱们进去说,刘兄弟也受了伤,行动不便。”
进到房间,床上躺着个精瘦汉子,脸色有些发白,但是精神还好。
三人聚到一起,各自把经历讲了一遍。
当日陈胜溜走之后,郑老板的人发现少了个人,怕走漏消息被人找上门,连夜就换了地方。
之后安静等了几天,见没什么风声传出来,才安排他们在大街上绑了抗议的工人,藏到北郊的一个仓库里。
众人做成了活计,在仓库耐心看着肉票并等郑老板发钱。
哪知几天前忽然来了一伙枪手,围了仓库,让他们交出肉票,否则性命难保。
一众刀客都是老江湖,哪里会信这些,驱赶肉票冲出仓库,他们则混在其中,趁机逃跑。
最终除了几个倒霉鬼,大多逃得没了踪影。
程千钧和刘三就属于比较倒霉的,两人跑的一个方向,因刘三有一手飞刀绝技,杀了对方几个人,所以被重点照顾,程千钧也跟着倒了霉,肩膀上挨了一枪。
好在这时期手枪的威力也就那样,离得远了就更没啥伤害,两人只是些皮肉伤,刘三严重些,伤在了腹部。
听完两人讲述,陈胜感慨难怪西北刀客这么大的名声,郑老板不顾几千里的距离招募人手,被枪手围上都能跑的掉,受了伤的都算是倒霉,那一刀仙死的是有多憋屈。
之后,陈胜也大略讲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程刘二人听的目瞪口呆,他们想过陈胜失踪的各种原因,就是没想到这兄弟只是出去嫖,嫖到把正事给忘了不说,还和雇主嫖了同一个女人,并且为了这个女人正准备和青帮大佬死磕。
同样是一身伤,两人没有半点同病相怜的感觉,甚至都想在他身上补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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