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院藏了几天,程刘二人还好,有陈胜预备下的酒肉,吃喝有了着落,便不觉得如何憋闷。
做下这么大的事情,按着江湖经验,怎么也要多躲些日子,才能把风头避过。
陈胜却有些呆不住了,他要是有这耐性,当日就不会一个人溜出去了。
而且好久都没有练功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自从得了这紫之镜神功,只有最开始几个月技师没断,啊呸,是苦练不辍。
自从来了上海,时不时就要断一下,虽然技师...生活质量提高了,功夫却落下了。
陈胜做好伪装,便不顾程刘二人的劝诫出了小院。
然而就在二人担心陈胜会不会出事,连累到他们时,就见刚出去没多久的陈胜,又恹恹地回来了。
陈胜肾力无处发泄,没心情说话,把拿回来的报纸往桌上一扔,就坐在边上,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沙兄弟,你拿张报纸回来做啥?上面的画倒是挺有意思的,就是字太多,看的人头晕。”程千钧和刘三都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只是觉得报纸上画的小人挺有意思,三个小人拿着刀,凶神恶煞的,边上倒了一地火柴人。
“西北三凶猛龙过江,青帮高层死伤惨重。标题就是这个,那三个拿刀的画的就是咱们。”陈胜灌了口酒,意兴阑珊的道:“上面还有青帮登的重金悬赏,买咱们的消息,估计全上海的人都在瞪大眼睛找咱们。”
“西北三凶?这名号起的一般,还不如我的仙人指路好听呢。沙兄弟,这报纸不都是文化人写的吗,这名号怎么没什么文化,是不是他们做事不用心?这群读书的一直都看不起咱们练武的。”
“报纸上都登了,那咱们的名头是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了,我这算是光宗耀祖了吧?上面写没写清楚我断刀客程千钧的名头?”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姓张的是我杀的,姓陆的是沙兄弟杀的,你就是个凑数的。”刘三抢过报纸,小心叠好收进怀里。
“怎么没我的事,街口那群人不是我砍死的?一群拿枪的,全让我用刀砍死了,还不够威风?”程千钧红着脸争辩道。
“那算什么,我对付的可是拿冲锋枪的,冲锋枪见过没?哒哒哒枪口冒蓝光,子弹跟下雨似的,能把人打成筛子。你是没看到,那场面老凶残了,结果全死我手里了。”刘三扬着脖子道。
陈胜看着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人,脑壳有点疼。
关注点是这个吗?
被青帮悬赏追杀一点也不在意的吗,青帮几十万帮众一点排面都没有吗?
这就很刀客。
为了一百大洋的安家费,就敢来上海和地头蛇做对;和陈胜几顿酒的交情,就敢帮他一起弄死青帮大佬。
在他们这里,人命是小事,无论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上了报纸,名传天下才是大事,以前职业巅峰就是威震西北,现在被他们拉高了上限,就很兴奋,感觉人生达到了高潮。
陈胜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他同样不怕危险,大不了就是回归,只是不能快乐的练功,他憋得难受。
这种事开了荤,再想戒就很难,而且手动和自动差别真的很大。
陈胜向来都是个安分守鸡的人,干草埔那种环境,他都能宅几个月不挪窝。
要是他现在呆在渡部的密室,他也能老老实实藏很久,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那边是俩妹子,这边是俩糙汉子。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辗转无眠的陈胜换了身深色衣服,一个人出了小院。
一路避开所有亮着灯光的街道,尽量让自己一直行走在月光的阴影里。
好在深更半夜街面上一个行人都没遇到,顺利来到安全屋附近。
刚想走出阴影区域,淡淡的危机感传来,陈胜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陈胜的精神步入超凡,虽然没有如同孩哥那样觉醒念动力,可以神魂御物,但是五感变得无比敏锐,闭上眼睛都能模糊感知周围的环境,而且有了类似野兽的直觉,对危险有本能的警觉。
陈胜拿出枪,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腿都快站麻了,也没发现危险到底来自哪里。
对于自己的直觉,陈胜还是很信任的,没有贸然前进,而是小心的向后退去。
直到退出街道,陈胜才停下来思考。
有危险说明附近有人埋伏,埋伏的谁?哪方势力的人手?
这里是东瀛人的安全屋,能率先找到这里的大概率是东瀛人。不过陈胜在屋内设置了诡雷,这种陷阱如今还很新鲜,被识破的可能很小。
所以找到这里的东瀛人应该是触发了诡雷,手雷的爆炸声会引来很多人。
而张先生正是死于这种大威力手雷,所以势必会引起青帮的关注。
那么密室肯定会被青帮打开,文玉和小六也就落到了青帮的手里。
文玉和我的关系,青帮应该是知道的,当日在红姐处,汉子是来追杀我的,听到文玉的名字却明显很激动。
所以这里的埋伏是针对我的,人手是青帮的。
想清楚这些,陈胜还是决定抓个舌头,一来这些都是陈胜的推测,二来他也需要确定文玉的生死,活着的话,人在哪等情报。
陈胜小心的围着街道转了一圈,终于在街道一处隐蔽的角落发现一个埋伏的家伙。
这人靠着墙一晃一晃的,明显是在打盹,若非如此陈胜很难走到这么近的距离。在此之前,对方就能先一步发现他。
对方所处的位置非常巧妙,可见安排这次埋伏的绝对是个高手。
可惜再完美的布置,执行者不给力也是白瞎。
“别乱动,否则我手一抖,你下半辈子就得蹲着撒尿了。”陈胜一手捂住他的嘴,手枪顶在他两腿中间。
对方明显有点懵,刚打个盹,牙都没刷,就要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吗。
“我松开手,你别出声,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问完我就走,绝不伤你性命。要是同意你就眨眨眼,要是想当好汉,我也成全你。”
陈胜等了片刻,诧异道:“你这一直闭着眼,又不反抗是啥意思,非暴力不合作?”
“呜呜呜,呜呜...”(我眨了,眼小...)
埋伏者欲哭无泪,只能努力把眼睁到最大,再闭上,再睁到最大...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