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歌厅的包房中,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刘金翠满头大汗,她的头发早都已经因为汗水而结了绺。光滑的肌肤上,也有汗珠在室内暧昧的灯光下闪耀。
眼看着王言穿好了衣服,提上了裤子。
她回过神来,点了一支烟,说道:“我真得给你点儿钱。”
“我给你几个亿,你给我一点儿钱?”王言光着膀子,翘着二郎腿,也叼了支烟坐下。
刘金翠凑过来,躺在王言的腿上:“你叫什么?”
“王言。言说的言。”
“我姓刘,就叫金翠。”刘金翠又问,“你是干什么的?”
“江湖规矩,不留姓名,不问来处,不问去处,你打听的有点儿多了。”
“这是哪的江湖规矩?我怎么不知道?你真逗。”
于是刘金翠又浪笑起来。
她说道:“说说,你是干什么的?我特别好奇。”
“没活,你要给我介绍介绍啊?”
“也不是不行,你没活,但是你活好啊,又不是没人喜欢男人。你在我这一样能挣大钱。”
“你是让我接客啊,还是就伺候你一个?”
“你那活那么好,伺候我多浪费啊?”
王言好笑的摇头,稍稍用力的掐着大宝贝:“你玩的真是花啊。”
“你不喜欢啊?”
“我喜欢玩别人,不喜欢别人玩我。”
刘金翠娇笑着坐起了身,找到了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美刀,拍在了王言健壮的胸膛之上。
“给你了。喜不喜欢?”
“给我我就收着,我认为我不吃亏,你认为你玩了我,大家合作愉快嘛。”王言毫无障碍的收了钱,揣进了兜里。
“你有点儿无耻。”
“有耻的人你都认识不了。”
“这话对。”刘金翠很认可。
两人也没什么正经话,逗来逗去的没什么营养。
如此聊了一会儿,刘金翠终于缓了过来,慢吞吞的穿好了衣服,还一边穿一边挑逗王言,就这么穿了好一会儿。
她给王言倒了一杯威士忌,说道:“留个电话?以后常来玩,我不收你钱。”
“好说。”王言含笑点头,互相留了电话。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假酒。”王言说。
“我就不卖真的。”
“我觉得你对我应该有些不同,会给我喝真酒。”
“下次吧。”刘金翠娇笑着起身,“你要玩够了,咱们下次再见。你要是没玩够,我再找两个妹妹进来陪陪你。”
“下次吧。”
在刘金翠巧笑嫣然,又好像带着许多不舍的欢送中,王言驱车离开了金翠歌厅,找了家旅店落脚,随即便溜达着在大曲林逛了起来。
这边确实比小磨弄繁华很多,就是晚上在外面行走的,十个有六个看起来不太好惹,另外四个看什么都新鲜,一看就是游客。
街市中贩卖的东西,却没比小磨弄那边突出多少,总的来说基本都差不多。这边就是做这样的生意,才好赚钱,他们也发展不起其他的产业,如果非要说,那就只能是服务业了。都是来钱快的,来钱容易的。
王言溜达着到处看,吃吃喝喝的一直逛到半夜,最后平安的回到旅店洗漱睡。
翌日,他仍旧在大曲林溜达,溜达了大半天以后,下午时候,他在一家店店铺门口驻足。这家店的名字很有意思,叫‘不仅’。
才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短发的背影伏案画图。听到了动静,那短发姑娘转过头来,也让王言得以看清她的面貌。
那是一个圆脸、大眼的姑娘,形容起来普通,但大有大的不同,圆有圆的巧妙,这姑娘正是如此。她穿着简单,格子衫牛仔裤,带着点儿飒,也透出一些媚。
“纹身?”
姑娘问的简单直接,她说的是汉语。
“不纹。”王言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子里,自然的坐到了一张凳子上,“店名有意思,进来看看。”
“华夏人?”
“东北的。”
“过来做什么的?旅游?”
“创业。”
姑娘笑了,乐不可支:“来三边坡创业?你真逗。大哥,不是纹点儿身,就是真流氓。就算你是真流氓,是黑社会,在这边也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
王言含笑点头:“我知道。”
“所以这种玩笑少开,这边也少来。你还是随便看一看,然后赶紧回去吧,要是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听的出来,你后悔了。”
姑娘抬头看了王言一眼,随即又画图了。
“反正我劝你趁早回去,别异想天开,还是国内安全。”她没了聊天的兴致。
哐的一声,王言把枪拍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我有这个。”
姑娘瞥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人家有步枪,人家还有炮,你一把破手枪有什么用?还创业呢?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说的就是你。”
“那刘备也是三分天下的一代霸主。”
“有点儿文化啊?”
“初中课文嘛,九年义务出来的。”
姑娘又来了兴趣,转过身来,看着王言的手臂:“纹的什么啊?”
“山海经。”
王言十分自然的脱了上衣,“你是专业的,看看手法怎么样。”
姑娘惊讶于王言健壮好看的身体,但关注点真的在纹身,她凑近了看起来,还上手摸了两下手臂。
“好,比我好的太多了。你纹了一身?钱不少花吧?”
“朋友,没要钱。”
姑娘点了点头:“行了,知道你肌肉好看,把衣服穿上吧。”
这时候,楼上有了一些动静。
王言看了一眼:“有人啊?”
“我妹妹。”
王言于是又抽了抽鼻子,惊讶的挑了挑眉:“因为这个来这边了?”
“没办法。”姑娘也摇头。
“认识一下,我叫王言。”
“苏苏。”
两人象征性的握了下手。
王言问道:“开天窗了吗?”
所谓开天窗,就是进行静脉注射,到了这个阶段,基本就是奔着死去了。
苏苏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还没有,不过看她那样,怕是也快了。”
“我能帮她戒了。”
“真能?”苏苏怀疑,但还是紧接着追问,“什么条件?”
“没条件。”
“为什么?”
“你好看。”王言说的简单直接。
苏苏愣了一下,随即她笑了,笑的更好看了:“这就是你的条件?”
“别想的我是要挟一样。”王言摇了摇头,“我本来是可以直接抢的,不过我是个好人,还有道德,有底线。”
说着话,王言站起身,穿好了上衣,收好了桌上的手枪,径直就要上楼。
“你干什么?”苏苏赶紧跑过来拦住。
“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王言拍了拍她的脸,将她扒拉到一边,迈步踩着楼梯上得楼去。
楼上的气味并不好闻,一个身形干瘦,面貌呈不健康的惨白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的纱裙,瘫软的躺在床上,她睁着双眼,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王言知道,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赵梓樱。在原剧中,她的下场并不是很好……
他走进了去,翻了赵梓樱的眼睛,扒开嘴看了口腔,又号了双手的脉。
“怎么样?能戒吗?”苏苏在后边紧张的问。
一会儿,王言点了点头:“可以。这边有卖中药的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没听说哪里有卖的。”苏苏懵逼的三连摇头。
“你给我收拾个住的地方,我去买药,这两天就过来。快的话今晚,慢的话得等两三天。”说罢,王言干脆的下楼去。
“不是,这就完了?”
“要不你先结账?”王言瞥了她一眼,继续下楼去。
等苏苏懵了一会儿,再跟出来,已经不见了王言的身影。
“神经病!”
苏苏都气笑了。
她骂了一声,又回到了屋内,继续画图。
楼上,还是那个因着吸食海洛因的副作用,而身形消瘦的女人,她沉浸在虚假的梦幻中,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确实,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能帮人戒了瘾,还直接说图人长的好看,然后就让人给收拾屋子,要住在这里,任谁都觉得是骗子。
赵梓樱说:“可你还是给他收拾了地方,等他过来住。”
于是方才还笑骂着王言大骗子的苏苏,就不说话了。
赵梓樱接着说:“你是真看上他了,还是想让他帮我戒了?还是两样都有?”
苏苏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说道:“我当然是想让你戒了,这样你能活着,咱们俩还有个伴。”
“戒不了的。”赵梓樱痴痴的笑,“沾了就戒不了。”
苏苏知道她又发神经了,不理她。这也是后遗症,情绪多变,十分的不稳定。
“我看你就是看上他了,你觉得我是累赘,不想要我了。”赵梓樱语气怨毒,“都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生不如死!”
“那你就去死!”
赵梓樱愣了一下,随即她凑上来,紧紧的贴着苏苏:“你生气了?我说说的。你不知道,这里简直是天堂……”
苏苏受不了,起身下了床,自顾到阳台上抽起了烟。屋内传来赵梓樱痴痴的笑,如同鬼魅,魔音贯耳……
转眼三天过去,这天中午,苏苏的店里并不安宁。
因为她的竞争对手又来找事儿了。
男人在这里做生意都不容易,何况是女人。她的店位置更好些,也因为她长的漂亮,所以吸引了很多年轻人来纹身。让相隔一条街的同行业人员,十分的不爽,于是时常过来找事,总要打杂一番才罢休。
但是这天的情况不同,正当苏苏大骂着竞争对手但是又无能驱赶竞争对手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发动机的突突声,接着是关门声。
然后,就是枪声。
王言踩着那人被子弹打中的腿,枪口抵着他的脑袋:“给你五分钟,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否则要你的命。明白?”
“是是是,明白明白。”这人哆嗦着,赶紧的招呼着随他来找麻烦的人,收拾起了被他破坏的一片狼籍的环境……
王言抱着肩膀,嘴里叼着烟,默默的看着。
苏苏在另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想到,王言可能真是来创业的。她觉得王言很危险,但是再一想到她去给妹妹买货的时候接触的人,就又不觉得王言有什么了。
“老板,可以吗?”竞争对手的动作很快,拖着伤腿坚强的完成了任务。
“滚!”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带着手下一瘸一拐的窜了出去,速度之快,大抵还要更甚他腿好的时候。
“他认识一些人的,你不怕他找你的麻烦?”苏苏关心了一句。
王言给手枪退了膛:“这里的人只认这么一条规矩,只要我一枪能打死的,都不重要。”
“人家一枪也能打死你,还能连发。”
“你幽默的时候还是很幽默的。”
苏苏难得翻了个白眼,因为王言说的废话,她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但我的意思是,我不怕。总之我有打死别人的机会,而不是必死无疑,明白吗?”
“明白,赌命,你就是拿命来创业的?”
“这边的人认这个。”王言含笑点头,随即收了枪,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说,“你给我收拾地方了吗?”
“没有。”
苏苏跟着王言走了出来,她看到王言打开了后座,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是堆的紧密的许多大麻袋,她凑近了去,浓郁的药材味道充斥了她的鼻尖,她甚至还看到了煎药的砂锅。
“多少钱?”
“不要钱。”
苏苏于是不再多说,帮着王言一起往楼上运着药材,来回了好几趟,总算是将东西都拿了上来。最后拿上来的,是王言装着换洗衣物的那个兜子。
今天的赵梓樱是清醒的,她默默的看着王言一趟趟的搬东西,问道:“就是你要帮我戒瘾吗?”
“显而易见。”
“你成功不了。”
王言没搭理她,她又接着发问:“你是不是就想睡苏苏?我也可以的,来啊?”
这是副作用,会刺激性瘾,但其实是虚假的。它只是让人想,而不是让人更爽,时间更长,但它让人以为很爽,时间很长。而实际上,甚至都难有那一哆嗦的快感了,性啊功能在不断的消退。
王言笑了笑,随即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脸,赵梓樱也笑着,她摸着王言的手。
苏苏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就在她一度以为真要出事儿的时候,就看到王言在赵梓樱的身上点了几下,瞬间,赵梓樱便昏睡了过去。
“你干了什么?她怎么了?”苏苏紧张的上前看着情况。
“她要发作了,还是睡着了好些。去,把你家里的那些玩意儿都扔了。”
“你就这么帮她戒的?”
“显然不是,要不然我跑出去好几天买这么多药材干什么?”王言不耐的摆手,“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明白。你看疗效就完了,反正她这么下去肯定是个死,我就是一枪崩了她,她也是早解脱早超生。想好,你就听我的。”
苏苏长出了一口气,但是终究没反对。因为她确实没办法,但凡有办法也不至于两个漂亮的姑娘跑到这来,但凡有希望,她总要抓住的。
而且另一方面,从短暂的接触来看,她真觉得王言是好人……
归置了搬上来的一大堆的药材以后,王言也看到了苏苏给他准备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床单被子都是新的,且有阳光的味道。在充斥着一股难闻气味的屋子里,这很难得。
王言转头看着苏苏,苏苏没有看他,嘴上说着:“只要你帮她戒了,把她治好。”
在原剧中,似乎苏苏与赵梓樱之间的感觉有那么一些朦胧暧昧,不过那不干王言的关系。
这是三边坡,每个人都有一层保护,并不是很适合搞什么情投意合,扯什么感情……
王言笑了笑,转身出去弄着药材煎药,不一会儿,就咕嘟嘟的冒出了熬制中草药时候的那种味道。说不上难闻,但一般人也不很喜欢。
“真能行啊?”苏苏还是忍不住的怀疑。
“你没有三天前的时候干脆。不过我理解,关心则乱,但你还是没想明白,她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说的轻巧,换你,你试试?”
“我家里人都没了,试不了。”王言点了支烟,笑着摇头。
苏苏上来拿了一支,自己点上,靠在王言的身边,跟王言一起看着灶上的药锅子。
她问道:“所以你受了刺激,跑三边坡创业来了?”
“那倒不是,家里人没好多年了。是我去找了一个据说很灵的大仙儿算命,他说我命硬,说我利在三边坡。反正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索性也就来了,看看我的命到底能硬到什么程度。”
“那你现在创业有收获了?”
“肯定有啊,没看我那车在外面停着呢?虽然是水货,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万吧?还有我那枪,那也是创业创出来的。”
“没啦?”
“少吗?”
“不少”苏苏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能创更多。”
她当然也明白了王言嘴里的创业是什么。
“真让你说着了。”王言哈哈笑,“我刚来的时候是在小磨弄,在那边有一家世纪赌坊,我在那个老板那创了两百万红钞、七十万美刀,哦,对了,车和枪都是在他那创出来的。”
“所以你来这边是逃命?”
“你信了?”
“你不像是个喜欢说谎的人。”
王言含笑点头:“是旅游来了。那小子已经让我收拾服了,我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跟我找麻烦。”
“那么自信?”
“这里就是这样,人人都看起来很凶,随时都要人命,就连小孩子都敢下死手。但实际上,只要你更加的凶狠,他们的胆子简直比老鼠还不如。”
王言说道,“这一两个月我可能还会回去小磨弄,所以你要做好关店走人的准备。”
“治疗我妹妹要多久?”
“最少一年,还要看住她,绝对不能让她再碰那些东西。”
苏苏沉默了一阵:“就像你说的,先看看疗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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