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听到义妁怀孕后,更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接连几天脸色都挂着傻笑,不说的话,恐怕没人相信,这憨笑的少年,就是闽越人谈之色变的冠军侯。
当初李二怀李据时,叶天只是感到高兴,并没有这么兴奋过,一是不知道孩子是自己的,二来当时的处境四面楚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自保。
抛出这些主观原因,客观原因是感情的深浅。
只要叶天和义妁成亲已经两年半了,算上定亲的时间,差不多三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这段时间,来往冠军侯府最频繁的,是阳信公主。
阳信总是呆在冠军侯府里,陪着义妁聊天说话,俩个女人说着说着就起开心的笑起来,叶天想凑过问聊得什么,又被两个女人赶了出来,搞得叶天碰了一鼻子灰。
叶天除了傻笑,还跑去找公输家,让公输赞帮自己未来的孩子,打造批玩具。
什么摇篮车,布娃等年纪再大一点的拼图,乐高积木、跷跷板,滑滑梯,叶天几乎将儿能玩的玩具,一股脑的都搬了过来。
结果自家的宝宝上,这些玩具已经在长安发卖了。
李二很吃味,背地里不知道埋怨过叶天多少次,说当初李据刚出生的时候,怎么没把这些玩具拿出来。
听到李二的抱怨,叶天也只能憨笑,最后找了个李据是继承人,不能沉迷玩具的理由搪塞过去。
不管别人信不信,叶天算是信了,至于李二嘛,反正自从叶天犯傻后,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了。
义妁是二月底检查出身孕的,伴着手指头算日子,分娩应该是在年尾,也就是十ー月份左右。
在叶天满怀期待的等待孩子降临于世的时候,朝廷内出现了一件事,打破了这份平静,就和亲又出现了意外。
这次意外并不是来自突厥,而是来自唐朝内部的又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大行令的官职,主要负责外宾之事,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外交部,外交部和突厥打交道最多,也最清楚突厥反复无常的性格,以及残暴不仁的手段。
所以官居大行令的王恢,在朝廷中就属于铁杆的主战派,前段时间突厥前来请求恢复和亲之际,朝中吵得最厉害的两人,其中就有王恢。
王恢非但不同意和甚至出言怂恿李二动兵,直书谏言说:过去朝廷同突厥和亲,突厥不守盟约,侵犯边界,我们应该发兵打击他们下才好。
幸亏这事儿被已经提拔为御史大夫的韩安国给制止了,韩安国认为今突厥依旧兵强马壮,不宜轻易动兵。
在后面就是叶天搬师回长安,给李二除了让突厥嫁公主的主意,就在现在双方因为和亲细节的问题上,持不下之际,在开春之后唐朝边塞一个名叫马邑的地方,有位名叫聂壹的大商人找到了王恢。
聂壹表示,突厥在边界经常侵犯,总是一个祸根,现在趁刚跟他们和亲的机会,把突厥引进来,我们来一个伏击,准能打个大胜仗。
并表示,他经常在边界上做买卖,突厥人都认识。聂壹可以借做买卖的因头,可以假装把马邑献给单于做聘礼。
单于贪图聘礼,一定会来,到时候我们把大军埋伏在附近地方,只要等单于一到马邑,唐军立刻出兵,截断他们的后路,活捉单于,王恢听到提议后,立刻将此事禀告给了李二,李二随后又召开诸位大臣商议此事。
韩安国听到后,自然是开口反对,他认为高祖之英武圣明,尚且被突厥于平城达七日之久,何兵马动,天下骚动,胜负难料,不可轻率出兵。
方从未跟突厥打交道,一方又是常年在边郡为官,双方的言论,显然王恢更有说服力此双方你来我往之际,李二就被说动了。
说动归说动。
太皇太后还没死,过了年关的太皇太后,身体更加虚弱,已经很少床走动,即便出来晒晒太阳,也都是太监女们抬着。
不过即便如此,只要太皇太后一日不死,哪怕李二有意出兵,也得先询问下太皇太后的意见。
如今太皇太后对李二的限制,已经大不如前,不仅是年岭的原因,还是李二也在一天天长大,手中握的的权利也越来越大。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口大声斥责,而是沉默了良久良久,询问李二,丞相和太尉是什么意见。
李二老老实实的回答说,丞相和太尉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听到这里,老太太仿佛并不意外,只是心平气和的问李二,这件事跟叶天商量过没有
李二当然没有跟叶天商量,因为义妁怀孕的事儿,俩人已经有俩月没见面了,倒不是说因为其他的,纯粹是生叶天厚此薄彼的闷气,就算李据只跟叶天喊舅舅,可毕竟是他的孩子啊。
李据出生后,两年多的时间,叶天都没有进过一次宫,还是李子夫抱着孩子给叶天看的。
是,当初叶天刚被罢爵,多有怨气可以理解,可这关孩子什么事儿
以前李二没有意见,现在看到叶天对义妁的孩子那么上心,心理自然不平衡了。
让李二主动召见叶天,李二抹不开这面,于是选择旁敲侧击,让秦琼主动过去问问叶天的意见。
接到“任务”后的秦琼,特意找来叶天喝酒,叶天从义妁怀孕后,就滴酒不沾,担心自身酒气,所以这酒桌上的俩人,一个喝茶,一个喝酒。
喝到一半的时候,英主动的说起了此事,询词下叶天是怎么看听到这计划后的叶天,愣了几秒,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秦琼再肯定,没有说错后,连连冷笑,就差说一句脏话了。
端着酒碗的秦琼被叶天的反应,仿佛在意料之中,闲庭信步的端起酒碗,问叶天说:“怎么,你也认为这事儿不妥吗”
“不妥哈。”叶天将茶盏扔到一边冷笑道:“朝廷上的人,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连这种馊主意都打算尝试下”
秦琼就是得知此事后,就认为欠考虑,不过他人微言轻,因为功劳都是跟叶天一起捞的,所以那些重臣们,根本不把秦琼的话当回事儿,说了见叶天果然也认为不妥,秦琼撤了嘴,冷笑道:“还不是看你屡立战功太顺利了,有些人怕是坐不住了。”
“你想多了,陛下怎么说”
如果不是李二被说动了,秦琼也不会拉着叶天喝酒:“陛下被说动了,只是兵权一般在陛下手里,一半在太皇太后手里,此事还得太皇太后点头。
“简简单单的和亲,被这些人弄出这么多幺蛾子子出来,简直一群饭桶!”
佑将扔掉的茶盏捡起来,又倒满茶水说:“如果突厥真那么简单和解,还用的找一个商人出主意,真当季布、周亚夫跟他们一样废物”
听到叶天将朝廷的那些人说落一边,秦琼非但没有感觉狂妄,反而还非常赞同,韩安国虽然反对此计策,但反对的理由也说了。
什么叫高祖之英明,尚被突厥围了七日之久,所以不可轻率出兵,也不研究研究,为什么会出现白马之围!
当初韩王信被逼勾结突厥企图攻打太原,所以李邦才亲自率领2万大军迎击突厥,本战告捷,后来又乘胜追击,直至楼烦时遇冬天气,天降大雪。
李邦不顾前哨探军劝解阻拦,轻敌冒进,直追到大同平城,中了诱兵之计,导致李邦和他的先头部队,被围困于平城白登山七天七夜,全和主力部队断绝了联系。
当时即便李邦只带领的前锋部队被突厥四十万大军围困,突厥单于依日没能攻下白登山,只能僵持不下,将唐军的粮食消耗干净,所以这场战争并不能完全说明唐军打不过突厥,也不能证明突厥军的强大。
为什么当初季布可以用同样的理由说服吕后
因为樊哙说带领十万唐军,横扫突厥,是去草原上打突厥,不是双方找个地方拉开了阵势,真刀真枪刚正面。
如果划定一个圈子,谁跑谁孙子的厮杀,唐军早就把突厥推平了,哪儿还等到现在
现在聂壹的注意是,将突厥引诱过来,然后利用唐军截断后路,正面厮杀,按照唐军的战斗力,自然不怕突厥。
因此韩安国拿着说事儿,当然说服不了李二了。“这事儿啊,还得你去见陛下,说明其中的厉害。”
“哪有那么简单,朝廷中蠢得人再多,总有几个聪明的吧,和亲的事儿没个四五个月是没有结果的,御史大夫反对,丞相和太尉一言不发,心理打的什么鬼主意,真当人不知道吗”
说完这些,叶天将茶杯的酒一饮而尽,语气中带些许无奈的说:“今年恐怕又是闲不住了。”
因为下半年出使白帝山参加白帝召开的盛宴,这关系到白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推脱的,如果不去的话,连义妁这关都过不了。
所以叶天是希望今年能陪陪义妁的,弥补下义妁的,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了。
倒不说要跟突厥开战,而是和亲这事,也一并脱不开关系了,除非真的置身事外,将所有的压力都留给李二一个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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