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叶天前往边塞接亲,已经成为了定局,接亲时间则定在了四月二十三日,叶天需要在四月中句抵达马邑。
了解到此事,阳信在义妁入宫见李子夫时,跑到冠军侯府,臭骂了叶天一顿,骂到最后只有抱在叶天怀里痛哭。
自从当初叶天冒着生命危险射杀栾大,这俩人的关系,从两年前就只差一层窗户纸。
如果没有太皇太后亲自说媒,她无论如何都要争上一争,可惜还是晚了ー步,只能说造化弄人。
唐朝没有什么三妻四妾,有的是一夫ー妻多妾的制度,至于所谓的平妻,也是到了清朝才出现。
唐朝的公主嫁人,对方最起码也得是列候,长公主更高,怎么可能嫁给有妻之夫
阴错阳差之间,俩人只能擦肩而过。
抱着怀里的阳信,叶天只有反复的答应她,自己肯定能顺利回来。
在准备出发的这段时间,随行的人员中,出了个叶天意想不到的人,或者准确的说妖,花妖。
坐在椅子上品尝着冠军侯府糕点的花妖,看着叶天吃惊的表情,笑说:“冠军侯是说妾身为什么会随你去?”
“是陛下的命令?”
“是我毛遂自荐。”樱花谷非常爱吃这种蓬松的蛋糕,每次来冠侯府,不仅吃,还要给“家臣”们带点回去。
樱花谷喜欢看到叶天疑惑的表情,这时候的叶天,看起来特别的亲近,她说:“你是妾身的大金主,要是出了意外,妾身哭都没地方哭去。”
叶天听后也笑道:“那在下的安危,就多仰仗花神了。”
以前有白洛随身保护,但此次不同以往,面对的可能是突厥的大军,鬼的能力可能要大打折扣,如果有了花妖,就是双保险了。
确切的说,是三保,因此孙伯也会跟随前。
顺便说下,张季已经拜了孙伯为先生,这小半年来,在孙伯的指导下,实力也突飞猛进。
用孙伯的话说,张季的天赋可能并非百年一遇的奇才,但备不住平日里训练刻苦,再加上贵重的灵药不要钱的供应,经过他指导个三年五载,就有横走天下的实力了。
到是韩妃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或许是知道叶天去边塞有惊无险,整天还是嘻嘻哈哈的。
剩下的这段时间,叶天哪儿都没有去,只是在家陪着义妁。
当一脚踏上战船,叶天转身看向义妁时,オ清楚,自己内心是有多么的不舍。
四月中旬的长安,已经到了春末夏初,而继续往北走的话,依旧要穿皮裹。
踏上战船,从长安一路俯览到边塞,人口越来越少,同样的还有田地里的绿色
长安的田野里的麦苗已经发芽了,而北边更多的还是黄禿禿的一片。
可能是常年遭受突厥人侵扰的原因,北边的耕地,明显要荒废的多,其中还有遇到灾年时,百姓往南逃荒,最后死在了路上,耕地也就成了无主之地。
本来秦琼也打算跟过来,不过李二没有答应。
想来李二应该内心是着怒火了,传个话都能把事情搞砸了,要你何用。
屡次自荐的李广嘛,到是被李二打发跟来了,此次李广被认命为骁骑将军,统领唐军主力,一来是保护叶天的安全,二来是防止突厥借此机会,进攻马邑。
虽说是准备和亲,但谁知道突厥如果看到马邑防御真的薄弱,会不会脑袋一抽筋,真做出些脑残的事。
要知道,那可是突厥啊!
跟突厥讲逻辑的下场,很可能对方就不跟你讲逻辑了。
在船舱里带着憋屈,李广出来放风的时候,正看到叶天便走过来道:“贤侄,这几天的情绪似乎不高啊,大丈夫建功立业,可不能被儿女情长束缚了。”
看着气势很高的李广,叶天内心只想为他点根蜡烛了。
此次接亲,除非是双方爆发血战,否则所立的功劳,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想捞功勋是别想了。
至于要说兵戈相见的概率,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伯父教训的是。”
李广拍着叶天的肩膀说:“哎,不是教训,作为一名长者,我有必要告诉你们这点小辈一点人生的经验。”
长者
和李家的关系处好了,就发现李广这个人,作是作了些,而一旦认可了你,就一点都不见外。
更没有因为叶天在朝廷上,扫了他的面子而怀恨在心。
当然如果不认可你,你还拂了他的面子,那霸陵尉就是榜样。
李广继续说:“当初你伯母刚怀着当户时,我正好也在外面打仗,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总嘀咕怀的是小子还是个丫头。结果有一天出去巡逻,碰上几个突厥骑兵,就因为分心,肩膀被射了一箭,弓当时都拉不了,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伯父的话小侄谨记。只是小侄看到一直往北,就想起有人曾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而现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地荒芜,心中有些感慨。”
叶天嘴里的边塞,还真不是后世内蒙古和俄罗那斯的交界处,而是北安京河里北附近,就是三国时期的州,袁绍的大本营。
之前大行令王恢嘴里的代国,也属于州,战国四大名将之中的李牧所在的赵国,也属于囊。
冀州被誉为九州之首,主要地形以平原为主,平原是最适合文化传播的地形,可谓是人オ辈出。
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它更是南北之冲,马之场,要害之重地。
可以说州的得失,关乎天下兴亡。
久而久之也州也就有“野纷纭战事多”之说。
又因为一马平川的原因,骑兵一旦越过长城,便长驱直入,导致这里成为了守李唐朝的第一防线。
而常年的征战不休,也使得现在这片培育了无雄的大地,现在却宛若荒野。
李广走到战船边上,往下看过去,他三十年前和弟弟李蔡结发从军,对州自然不陌生,想到这片美丽的大地,饱受战争之苦,内心也颇有些唏嘘:“此话不假,燕赵大地多是铁血铮铮的唐子。”
叶天感慨过后又道:“过了这儿,就到马邑了。马邑的安危,就多依仗伯父了。”
李广大声的道:放心,有老夫在,必不会出事。”
论带兵进攻,叶天对李广是一百个不放心,但要说镇守一方,李广的确算是专业的。
这点毋庸置疑!
随着战船缓缓到马邑上空,叶天看到的并非一望无际的平原,有不少的山丘,很适伏兵。
山丘上长满了青草,青草之中能看到移动异色的斑点,那些是放牧牛羊,后面还有拿着长鞭放牧的牧人。
这些牧人都是唐人,看到有战船出现,也不感到吃惊,仿佛都司空见惯了。
如果走进了他们身边的话,还能看到他们背后着把磨得极快的柴刀,柴刀平日里用来砍柴,遇到突厥的话,就会拿来砍人。
战船停靠在马邑内,李广要快马加鞭,去后方将大军调过来,至于其他人则没有下战船,等接完亲后,直接返回长安。
叶天打算出去转转,马邑算是周围比较大的城市了,来往不少商人。
因为现在突厥和唐朝还没开市,所以看不到突厥人。
这里的商人多是关内来的,从当地百姓收购些毛皮、土货,再从将士们手里收购些打仗时缴获的战利品,这些战利品在马邑不值钱,可带到长安后,却争相追捧。
边塞的兵卒,都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无论是花钱,还是买卖都是大手大脚的,商人来这边经常,只要不遇到战乱,被抓了壮丁,基本都是有赚无赔的。
将战船上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李仲处理,打算下船。
马邑只是个小城没有太守,大事小事儿都由督邮来管理。
督邮知道叶天的想法后,特意派人找来了个伢郎。
伢郎才不过三十,但风吹日晒,皮肤福黑,看上去像是过了五十的老头。
伢郎被带过来后,差点没把张季当成冠军侯。
“冠军侯,小人名叫屈四,自幼生活在这片,您有什么想要看的,小人这就带您去。”
叶天下了战船,看着纷乱的城市说:“这里你比我熟悉,你说什么就看什么吧。”
边塞的马邑无论是繁华程度,还是人流客往,都远不及关内,更不说长安了。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该有的东西都有,吃饭的,住宿的,交易的,还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缺的。
但要说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交易的市场了,屈四再蠢也知道,长安来的侯爵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马邑,就为了来逛个窑子
屈四带着叶天和张季来到集市后,扑面迎来的居然是一股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也幸亏叶天和张季早就习以为常,换成长安其他的公子,肯定会当场吐出来。
背后的张季握紧的腰间的环首刀皱眉问道:“哪里来的血腥味”
屈四连忙解释说:“这位军爷有所不知,这血只是羊血和马血,集市里最不缺杀羊宰马的了。人的话,集市里只卖活人,死人的话,都是去督邮那边交易,不敢拿到集市上来。”
叶天听到买卖人口,诧异的问:“还有卖死人的这是怎么回事”
“嘿,这死人嘛,就是突厥人的脑袋,因为能折算军功是硬通货,明码标价的,一铢钱都不能少。”
从屈四的介绍中,叶天很快就明白了,唐朝明文规定,是不允许买卖军功的,如果发现的话,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严惩不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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