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在椒淑殿跑来昭阳宫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看孩子的吧”
叶天心理犯起嘀咕,陈阿娇以前虽然总找李子夫的麻烦,可她最多也就跑去未央宫,很少会来昭阳殿的。
暗自骂了句今天点背,出门没看黄历,下次再出门的时候,得让韩妃给自己相相面,如果会遇到陈阿娇的话,就换个日子再入宫。
陈阿娇看到俩孩子在外面就喊舅舅,知道是叶天来了,跟李子夫说道:“真是说叶天,叶天就到。”
“叶天见过皇后。”
“算了,本宫可受不起。是来见李昭仪的吧”陈阿娇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让皇后见笑了。”
叶天习惯了,哪天陈阿娇说话不挤兑的时候,就说明事情比较严重。
尤像上次陈阿娇提醒自己,不要过多的插手皇家的事儿。
同样习惯的还有陈阿娇,叶天这滚刀肉的手段,早就习以为常:“见笑就不必了,正谈起你呢,去病,阿据你们先去玩,娘有点事儿要跟你们舅舅说。”
“舅舅,等会要跟我们讲草原上的事儿。”两个孩子不舍的看着叶天,他们虽然听过不止一次叶天在突厥王庭的辉煌战绩,但还是想听舅自己再讲一遍。
“好好好,等会儿就给你们讲。”叶天哄好了两个孩子,让大长着俩孩子出去玩,等侍女们都走后,オ对陈阿娇问道:“不知道皇后说的事儿,是不是跟和亲的草原公主有关”
陈阿娇听叶天还称呼嘉福为草原公主,忍不住揶揄道:“草原公主不是叫嘉福吗怎么,オ分开几天啊,就把人家姑娘的名字都忘记了,还真是够没良心的。”
谁打的小报告,老子跟她没完!
叶天知道陈阿娇这是想方设法的挤兑自己,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还是原谅她,不原谅能怎么样
还能跟陈阿娇刚正面不成
头铁也不是这么送人头的。
“皇后误会了,之前和亲的对象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中间出现了些意外。”
“呦呦,还意外,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嘉福就不是入宫,而是嫁到你冠军侯府去了”
“皇后明鉴。”叶天闭嘴不言,越描越黑,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拿出来说事儿。
皇帝也肯当做没发生过,可惜问题就出现,叶天跟后宫,情况它就不正常!
陈阿娇是不会拿这事儿来惩戒叶天,可找点麻烦,给叶天添堵,看叶天吃瘪还是非常乐意的。
看叶天一脸窘迫的表情,算是陈阿娇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李子夫见陈阿娇还打算乘胜追击,便开口为叶天解围说:“皇后还是放过叶天吧,听陛下说,此次前往突厥王庭,也是危险万分,能平安回来已经是老天庇佑了。”
说到突厥王庭,陈阿娇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家是谁,人家可冠军侯,别说在王庭杀个左骨都护了,就是杀个左贤王不也是如探囊取嘛。到是苦了家里的人,整天为他担惊受怕,回来后也不知道入宮见一面报个平安,只知道自家的夫人和未出生的孩子。”
叶天听出来了,这是埋怨自己回来后,没有来皇宫里报声平安。
可自己等李广交接权柄的时候,不就派人回来报信了嘛。
如果出了大事儿,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回长安
再说这种事儿,要提也是姐姐或者李二提,你堂堂一个皇后,瞎操个什么心。
“皇后误会了,突厥王庭之事,叶天身边有诸多高手保护,又有李广将军随时带兵驰援,表象看起来是入龙潭虎穴,实际上到没有想象中的险恶。”
“只是那段时间用心过度,有点累,回来后在家里静养了几天,恢复下精神。这不恢复的差不多后就来了嘛。”
李子夫听叶天解释完,依旧心有余悸,她刚开始听到叶天在突厥王庭杀了突厥的万骑之一时,如果不是入宫多年来培养出喜怒不形于色的稳重,恐怕直接大惊失声。
即便如此,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听李二反复保证说没有再起冲突后,这才安心下来。
陈阿娇的反应烈,气的她在椒淑殿当着大长丘的面,说叶天脑子坏了,就为了接亲把命搭上。
足足数落了小半个时辰,如果不是程咬金回来了,恐怕得说落到叶天回来才肯罢休。
叶天的这一趟王庭之旅,可是把几个女人都给吓坏。
根据叶天这些年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他很清楚这时千万不要试图给女人解释,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游刃有余,是多么胸有成竹,否则必然会进入一个怪圈。
那就是自己越是解释,对方就越认为自己在掩饰,从而再上升到各种高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开始进行指责轰炸。
这时候只要先不动声色的承认确实有点冒险,然后再绘声绘色的讲自己如何斗智斗勇,最后化险为夷,就能糊弄过去。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经验主义救了叶天。
在他大方的承认自己不应该为了个女人,杀了突厥的左骨都护后,俩女的态度才稍稍有些好转。
也许这样就能吃一堑长一智,下次绝不会再冒险了吧。
当然她们也知,所谓的“知错就改”纯属骗自己,以叶天的性格,绝对是“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一事刚平,一事又起。
“突厥的事情暂且不提,你跟嘉福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陈阿娇义正言辞的质问,叶天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回事儿,总不能说对方想睡我,面对诱惑我守身如玉、宁死不从
“嘉福原先是草原上的明珠,得到天神的赐福,结果因为某些变成了普通人,被迫送来和亲,就因为从天上掉到地下,所以心神不宁,做事有些情绪化呗。”
其实在叶天看来,情绪化最厉害的例子,就是李二和陈阿娇呢,明明是九五之尊,对外能冷酷无情、喜怒不形于色,怎么转过头来,跟自己交流时,就情绪化极度严重,想一出是一出呢。
陈阿娇看着叶天,冷着脸道:“说的还真好听,知道嘉福见到阿彻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叶天听陈阿娇这么问,顿时有点心虚,神情尴尬的问:“跟我有关”
陈阿娇斥责说:“做贼心虚!”
“哪有!冤枉啊,听到你这么问,正常人肯定会认为跟自己有关!”
陈阿娇像是抓住了叶天的小尾巴,得意的说:“的确跟你有关系,嘉福说跟阿彻说,自不做昭仪,就做个宫女。”
叶天惊呆了,嘉福你脑袋里是不是少根弦
跟你说皇帝有把宫女赏赐给别人,又不是蛊惑你做去宫女!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啊,你是代表突厥嫁过来的!
“皇后明鉴,嘉福这样说,可能是打算以退为进,希望通过卖惨来得陛下的怜悯,方便在后中立足。皇后有所不知,嘉福的兄长熟知我唐朝文化,懂得这种手段,并不奇怪。”
从叶天称呼陈阿娇皇后,就听得出来是在打官腔了,俗话说死道死贫道,关键时刻该卖还是要卖。
别说兄弟不仗义,已经帮你把锅甩於单了。
“你说的嘉福的那位兄长不会就是你吧示敌以弱,这不是你三十六计之ー吗”
论对三十六计的研究,陈阿娇还真不遑多让,这女人没事儿的时候,也不参与政治,对琴棋书画也不感兴趣,就待在椒淑殿学习些阴谋算计,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叶天突然情商暴增解释说:“这话从何而来,如果我真要为她出谋划策,又怎么想出这么蠢的手段。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会想办法让嘉福赚取皇上的信任,再用行动证明自己绝无疑心,确保自己在后宫中站稳脚步。”
陈阿娇看着侃侃而谈的叶天,嘴角带着自投罗网的笑容说:“比如让嘉福重点强调自己曾经相信突厥必胜,所以才得到天神的恩赐。反过来说,如今失去恩赐,正是因为相信突厥绝不是大唐的对手嘉福来的时候,第一天就跟我说了。”
叶天木然的眨了眨眼,道理就是这个道理,问题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陈阿娇见叶天不言语了,继续得意的说:“听说那嘉福喜欢喝酒,一坛一坛的喝,后来失去天神的恩赐,身体和常人无异,还是一坛坛的喝甚至喝到昏死过。”
“于是我前些天赐了她一屋子的好酒,希望她能早点醉死,结果她喝酒的时候浅尝辄止,说什么要从头开始习武,等何时练到酒不伤身后再开痛饮。”
“我当时就好奇,这绝对不是刚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能说出的话,就问她嫁到大唐来,不应该韬光养晦嘛这样明面上习武强身,就不怕陛下猜忌你猜她是怎么回答的”
叶天旁敲侧击的试探性问:“她肯定是相信咱大唐的天子胸怀气量宏大。”
陈阿娇扬起下巴,带着几分鄙夷的说:“她说是你教的。”
卧槽!
女人果然不靠谱!
叶天刚想狡辩,突然看到旁边姐姐忍笑的表情,心中顿时生出警惕,嘉福就算再蠢,也不会关键时刻卖自己吧
如果不是被陈阿娇被骗的昏头转向,什么都交代了,那就只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再诈自己。
不管是那种可能,叶天都决定半真半假先蒙混过关再说:“我确实跟她说过,如果想喝酒,可以尝试锻炼身体,陛下宽宏大量不会猜忌的,看来她是相信我说的。”
哦
叶天这么直白的就交代了,让陈阿娇心理反而更加狐疑,难道俩人之间真没一腿
叶天见陈阿娇没有似没有再咄咄逼人,心中暗道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把自己的考虑都告诉嘉福。
之所以有这个决策,纯粹是从人的正常心理分析,当一个人被别人怀疑有阴谋的时候,即便他行事磊落,在旁人看来也是别有预谋,用《列子说符》中疑最合理。
叶天给出来的应对方法,就是让李二彻底对嘉福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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