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拍着程处默肩膀:“我的好兄弟啊,你也说了我们是转移,而非逃往,留在神头岭就行了,若你技痒也可参战,好好杀戮一通。”
“真的”
程处默大喜。
“当然是假的,继续监视各地战况。”林川严肃的说。
草!
程处默热血澎湃的斗志,被冰冷的凉水浇灭了
他不要监视搞情报,他要打仗,要打仗建功啊!
“等着吧,好戏即将上演!”
林川好心劝慰,犀利的眼眸橫扫诸将,叮咛道:“曹继叔,前夜袭击定襄城时,抓捕颉利数千狼骑,狼骑战力不弱,挑选精锐之士编入神武军内。”
“歼灭契苾部、阿史那部,选拔彪悍之徒,编入神武军内,回归长安,本将亲自向皇上汇报。”
“这?”
曹继叔、刘仁愿互相对视,仍然提出异议:“大将军不经兵部之手,把俘虏编进神武军,即使陛下不怀疑,百官也上书进言,肯定对将军不利。”
何况林川隐瞒颉利。
“大将军,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満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刘仁愿劝说。
不论之前长安所做之事,单单北伐之战,神武军受林川指挥表现的格外亮眼,而神武军上下皆效忠林川。
平日里与皇帝嘻嘻哈哈,涉及权力之争皇帝恐怕绝不留情。
“无碍。”
林川随意的摆手说。
他早有计划了,等待消灭突厥,回到长安,李世民肯定染指神武军。
毕竟,李世民曾经对他的黑骑表现出这样的念头,北伐神武军表现的最为优秀,李世民肯定重用神武军,免不了擢升为天子亲军拱卫长安。
然而统加持的钢铁烙印,确保神武军兵将毕生效忠于他,即使回归长安神武军被瓜分,也能保住神武军兵勇效忠,他若诸将分散到各处,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
何况神武军将帅职位越高,他的影响力越大,做个无冕之王也不错。
林川语重心长的说:“北伐神武军表现出彩,北方强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神武军难免被分化,本将总得给大家多创造些兵权,即使神武军不复存在,你们麾下有精锐之士。”
“至于黑骑,此乃本将亲军,陛下破格规定为五千,以前人手不够,此战后从各部內挑选悍勇填充,外人无从插手。”
得知林川为将来做打算,为大家考虑,诸将不得不领命。
他们心似明伐神武军扬名,他们各自升迁,怕的要被调出神武军了。
林川之所以提署,绝非害怕功高盖主,李世民加害于他,他的担心来自于年幼的李治,若他继位,依照对长孙无忌、褚遂良等贞观臣的态度,肯定容不下他,对这个很角色,他不得不防。
再者说,万一李世民真的忌惮他呢,毕竟皇宫内传出过风言风语,李世民声称若在隋末,他必是劲敌。
自古伴君如伴虎,谁又能摸清楚李世民心思呢。
一切安排妥当。
林川始终静心待在神头岭。
临近黄昏。
信使传来消息,尉迟部死守云中,入夜全歼瓮中之鉴。
与此,契苾部、阿史那部长途跋涉,也快抵达神头岭。
一时刘仁轨为首的将领亢奋起来。
终于,他们终于等来契苾部、阿史那部。
阿史那思摩、契何力率军抵达神头岭,数日前作战时留下的血迹与痕迹清晰可见,他们情不自禁打起精神,令大军警惕,加速前行。
战马飞驰,泥土飞溅,六七万精骑好似洪流滚滚向南。
突然,一名探路斥候从南面回来,抵达大军面色煞白的说:“将、将军。”
说着竟然瘫坐在马背上,马身上一股骚臭的尿味。
契苾何力见状,一把抓住斥候战甲喝问:“快说,怎么回事?”
那斥候满目惊惧,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南面出现一堵头颅堆积的高墙,横在道路中央。”
“什么”
契苾何力错愕的惊呼。
“难道?”
他想到战死的疊罗支部兵勇。
阿史那思摩面色生寒,喝问:“难道神头岭之战,神武军把兵勇头颅斩下来,特意留在此地等待我等”
若信使传来消息无误,岂不证明林枚料到他们领兵南下,再继续挺进,必然面临大量唐军。
此时,他基至怀疑自己领兵闯进唐军伏击圈内,心又一紧,东张西望。
即使侥幸搭,北上时,依然遭遇唐军阻截。
所以,所以搭救颉利后,唯有派遣少量精骑掩护颉利北上,他们向南发动死亡冲锋,迫使草原的唐军回师求援。
毕竟,他们对河东道威胁越大,唐军回援越早,草原各部面临的压力越小。
契苾何力同样考虑诸多问题,依然斩钉截铁道:“不管怎样,我得去瞧瞧。”
若唐军遗弃疊罗支部儿郎尸首,他必须为战死的儿郎收尸。
若是假的,他得继续领兵追杀。
“好!某率部在后方警戒护,将军小心些。”阿史那思摩提醒。
契苾何力领兵,疯狂南下。
神头岭上。
岭下景象尽收眼底,瞧见阿史那思摩留守、契苾何力向南挺进,刘仁轨、姚懿等好战的将领面孔露出欣喜的微笑。
守株待兔,终于成功了。
若二在神头岭重创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两部,他们肯定扬名天下。
作为指挥,刘仁轨激动的向林川道:“大将军,该出击了。”
“依照你的想法。”
林川郎笑着叮咛。
现场诸将要么贞观年间一时之名将,要么为后世称颂的名将,军事素养远超过他,刘仁轨乃后世之名将呢。
“喏!”
刘仁轨抱拳,即向旁边兵勇下令,有序实施林川的部署与安排。
这时,林川向曹继叔下令:“把颉利,赵德言、康苏密等带上来,让他们瞧瞧神武军的厉害。”
“喏。”
契苾何力率军驰骋,很快瞧见远处橫在道路中央的高墙,靠近时急忙勒紧马缰止步。
呃!
此时他被眼前的象惊呆了。
血腥头颅垒起来的高墙,惊悚,恐怖,他戎马半生,征战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惨象,粗略估计至少两万颗头颅。
惊惧中,随行的兵勇受不了眼前的惨象,趴在马干呕,吐苦水。
契苾何力内心不好受,这种视觉震憾让他产生也几分恶心。
然而,潜伏的唐军已经行动起来,柴哲威扬起战刀,咆哮道:"兄弟们来生意了,开始干活。”
一道声音传出,打破官道的宁静。
契苾何力急忙循声望去,右翼山坡突然出现密集火把,数千唐军从林间显身。
“这是?”
契苾何力疑不解。
黄昏,晚霞漫天,唐军为何突然举起火把呢。
“搞什么名堂”
不过敌众我寡,唐军以逸待劳,他不敢大意。
铿锵的拔刀,连声喝道:“撤,快撤。”
下一刻,唐军告诉他该怎么做了。
“射击。”
柴哲威挥刀指向契苾何力,唐军得令快速行动,他们没有扔下手里的火把,而是扔出大量坛坛罐罐。
啪啪啪!
啪啪啪!
装满烈酒的坛坛罐罐破碎,顷刻间酒香四溢,酒水肆意流淌。
“怎么回事”
契苾何力闻到浓烈的酒味,神情越发疑惑。
从前他在胡商手里购买过烈酒,知道这些酒价格不菲,熟料唐军竟然亳不犹豫把烈酒扔下来。
难道唐军拿烈酒祭他们,计划大开杀戒。
看着地面汇流淌烈酒,契苾何力车马后退,突然,他向官道旁边随意而有序的堆积枯枝烂叶,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
“投掷火把。”
柴哲威下令,坐实了契苾何力的猜测。
火、火攻!
撤退中,密密麻麻的火把林空飞落,落地的那与地面烈酒接触,顷刻间地面升起蓝色烈焰,火势顺着烈酒急速蔓延,不少尚未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兵勇,马蹄惨被烈焰包裏。
火势沿着马蹄蔓延,战马嘶鸣,疯狂乱窜。
眨眼间,上百兵勇陷进火海内。
好厉害的火焰!
契苾何力发现情况超出自己预料,躲避着蔓延的火焰仓皇撤退。
奈何地面好似烈酒洗刷,逃离为时晚矣。
随行的千骑至少半数陷进火焰内,哀嚎着,惨叫着,坠下战马在地面打滚,景象惨不忍睹,比直接射杀兵勇更百倍。
幸避开烈焰兵勇内心彷徨,策马仓皇逃离,朝着阿史那思摩方向而去。
唐军。
失踪的唐军隐藏在神头岭。
林川!
林川竟然计划在相同的地方,对他和阿史那思摩部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若非官道堆首级,他们绝不怀疑此地潜藏着重兵。
阿史那思摩,突闻前方传来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顿时提高警惕,令大军打起精神,快速进入备战状态,交替掩护后撤。
熟料枝繁叶茂的山岭上传来洪亮的声音:“阿史那思摩,颉利在此,尔等宵小之徒还不赶紧下马投降。”
颉利!
唐军!
阿史那思摩顺着声音望去,林间一块凸起的石头前站着有名年轻的唐军将领,旁边兵勇押着赵德言、康苏密,而颉利被捆绑站在巨石上尤为的显眼。
一年轻将领抓着奇怪的东西,高声向他喊话。
“大汗!”
阿史那思摩旁边的兵勇情不自禁的叫道。
颉利瞧见阿史那思摩,内心百感交集,此前担心对方威胁他的汗位,他始终不信任对方,排斥对方,怎料身陷危机中,是阿史那思摩不顾危险搭救他。
不过,阿史那思摩绝不能在官道逗留,更不能率军攻山。
他不知道山间潜伏多少唐军,但各路唐军早部署妥当,关键别的地方亦有部署,稍稍耽搁,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肯定沦为瓮中之鳖。
不禁急声喝:"阿史那思摩,快走,快走,此地有埋伏。”
“阿史那思摩,此地有埋伏。”
契苾何力神色狼狈的逃回来,惊慌失措的叫道,身旁千骑仅余人,后方稀稀拉拉的兵勇逃窜,但也仅剩余数十人了。
“怎么回事”
阿史那思摩连续听到两道后撤的声音,再瞧狼狈契苾何力,急问。
“火!唐军火攻!”
契苾何力焦急不安的说。
一路东逃,他注意着官道旁堆满枯枝烂叶,尽管不像刻意伪装,但春季也没有这么多枯枝,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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