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李世民暗呼口气,魏征说的没错,他与林川身份不同,该从大局考虑。
魏征出声,裴寂即刻附和:“徐国公嗜杀,此前当街斩杀使团成员,已经酿成大祸了,陛下还没有责问呢,臣以为徐国公没资格站在朝堂上。”
卧槽!
人身攻击么
林川瞥向裴寂,他与对方素无交集啊。
这老货竟敢针对他。
可惜林川小瞧了裴寂的影响力
“陛下,臣怀疑徐国公战时乱杀无辜,另外徐国公抓获颉利有意拖延数日,也许心轨计划谋反呢,此时执意杀颉利,多半计划杀人灭口。”有士族言官进言。
此前没法弹劾林川,此次不同,朝廷文官大多支持留下颉利。
林川反对,自然沦为众矢之的。
何况他有把柄落在大家手里呢。
“陛下,徐国公管理内驽,他去年冬末私自修建府邸,臣怀疑他私自用内弩金银,理当派刑部管理严查。”
有御史进言,怎么像是痛打落水狗呢。
一时,言官纷纷进言,从讨论颉利的生死转到林川人品私德。
不对啊。
怎么针对起自己了
林川知道上朝没好事,斩杀吐谷浑使者的事儿没完,果不其然,这群怼天怼地怼皇帝的言官,终于把矛头全指到他身上。
这些混球,干啥啥不行,嫁祸第一名。
李世民冷眸瞥向裴寂,瞪了一眼满朝言官,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有目的,有计划的针对林川啊。
李世民轻轻敲案,厉声说:“徐国公身价不菲,富可敌国,说他贪污内弩的钱,是彻底的血口喷人,前两日,北城四坊竞拍结束,他才送来快两百万贯钱,作为御史,说话得讲究证据。”
几名御史理亏,纷纷垂首。
这时,房玄龄道:“陛下,徐国公隐瞒颉利之事,皆因诱使契苾部、阿史那思摩部,此事已经说清楚了,不该再朝廷诬陷徐国公。”
李世民、房玄龄陆续表态,御史收敛不少。
李靖、,侯君集等将领,依然静观其变。
然而,程咬金、尉迟恭、李孝恭与柴绍却不淡定。
诬陷林川造反,岂不等同于诬陷他们家小子造反吗
这帽子若被扣死了,他们莫名其妙绝后啊。
作为喷人不输于魏征,动手能力极强的大喷子,尉迟恭挺身而出,甩了甩衣袖,扬手指着裴寂为首的官吏呵斥:“你们这些儒生,脑无深思之智手无缚鸡之力,无扛柴之骨。竟然大言不惭诬陷林川。”
“若非危难之际他率兵先行,此时突厥早杀进长安,你们这些憨货,个个早被捏死了,岂有朝堂撒野的分。”
“说林川造反,老夫第一个不答应,他领兵浴血奋战时,你裴寂,本将没记错的话,在府内为小妾过生辰。还有你崔德岩,与几名狐朋狗友在群芳楼寻欢呢。”
“你郑扬名,已经暗中细软,准备带领家人逃跑。你们这些泼咂也配诬陷林川,若在军中,老子早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一个个没半点本事,仗着三寸不烂之舌怼天怼地怼空气,林川是要名垂青史的人,你们这些文官肯定把扫进历史的茅坑内。”
“敬德!”
房玄龄高喝。
尉迟恭打击范围有点大了,连他与杜如晦等都无端受伤了。
“失误失误。”
尉迟恭尬笑,作揖赔罪。
滔滔不绝继续怼人:“今日谁敢诬陷林川,非要把屎盆子扣在林川头上,别怪老子扭断他的脖子。”
“没错,老子挺林川。”程咬金踏步而出。
咚咚咚!
李世民拳头砸龙案,面色颇为气恼,喝道:“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说话能不能把门,老子长,老子短,成何体统。”
“陛下,臣被这群腌泼皮气糊涂了。”程咬金委屈的说,再说了,你堂堂皇帝不也骂老子吗,还提刀满长安追杀林川呢。
不过,他们终究是收敛了。
裴寂却不罢休,高声说:“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嗜杀乃不祥之兆,近来各地旱情四起,定是是上苍对人间妖孽,对大唐的惩罚。”
这话有点意思。
此言一出,百官脸色皆变。
李世民的脸顿黑下来,这是针对林川呢,还是指桑骂槐说他呢。
然而,裴寂无视李世民的神色变化,特意提高声调:“陛下,徐国公杀戮太多,为避免关内道再遭旱情蝗灾,理当罢免林川,发配到南疆去。”
“臣等附议,罢免林川,发配到南方。”
眼见裴寂计划搬倒林川,裴寂一派的官更吏纷纷附和。
“靠!裴寂,我怎么觉得自己的声誉比你爹死的还惨。”林川高声骂道,裴寂幼年丧父,由兄长抚养长大,裴寂针对他,岂能便宜裴寂。
“你、你……。”裴寂气的结巴。
林川甩了甩官服,满不在乎的说:“无官一身轻,本官正愁没法卸任呢。”
“若没有官职,平日里逗逗岚萱、云裳,欺负一下四名小丫鬟,登高望远,游山玩水,岂不自在。”
“徐国公,不能辞官。”魏征高喝。
他不支持杀颉利祭天,但发现裴寂出声,风险变得诡异,百官怎么一直针对林川呢。
林川北伐,居功至伟,若逼得辞官,势必影响皇帝在百姓中的威望,可能引起北伐各军变。
关键目前朝廷派系林立,太上皇一派,秦王府一派,隐太子旧部力量也不少,加之诸位皇子年长,也有自己派系。
裴寂死忠于太上皇,执意搬到朝廷肱之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征直言不讳冲着裴寂说:“裴大人,你说的不对,徐国公单凭两次神头岭之战,重创两支突厥精兵,足以称之为帝国栋梁,下官不知谁给大人的勇气,堂而皇之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是要毁掉大唐根基啊!”
“魏喷子说的对,做人得讲良心,你良心让狗吃了吗”尉迟恭抓住时机狂喷:“老子羞于与你们同朝为官。”
“对啊,裴大人陛下邀请百官商议颉利之事大人,为何接二连三把话题转向林川身上,公然诬陷”长孙无忌询问。
他不主张杀颉利,但从来没有诬陷林川的念头。
朝堂形势巨变,裴寂处于弱势,气的怒吼道:“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大人也知道这是血口喷人,那么你们诬陷徐国公呢,难道不是血口人吗”长孙无忌针锋相对。
“你、你休得与争口舌之快。”裴寂怒斥。
眼见文臣武将面红耳赤时,李承乾徐徐走出来,抱着朝笏道:“父皇任何人会造反,儿臣以为徐国公绝不可能造反。”
太子为徐国公说情。
徐国公何时是太子的人了。
朝廷百官,谁也没想到太子为林川说话
一时,纷纷望向太子。
若太子与林川,这是支不亚于皇权的力量。
李世民龙颜惊悦,好奇望向李承乾。
他记得林川与诸位皇子没有交集网,甚至不待见呢,好好的,太子怎么突然为林川说话。
不由得来了兴趣询问:“乾儿,说说你的理由”
“父皇”
“徐国公身兼熟职,关键兼任弘文馆大学士。理当为儿臣与诸位皇弟授课,然而北伐归徐国公来始终留在府内,儿臣特意打听过徐国公始终在家里陪着两名妾侍,逗着府里的丫鬟,沉迷于美色。”
“若他有不臣之心,理当趁着北伐凯旋,父皇允许开府大肆招人才啊,而徐国公偏偏没有这么做。”
“所以指着徐国公造反,简直是无稽之谈。至于杀颉利,儿臣支持徐国公。”
“徐国公生性懒惰,只愿把心思花费在美人与生意上,所以计划一劳永逸。从他教训奚族、契丹的主张来看,差不多证明这念头,所以绝非杀颉利而灭口。”
李世民听着听青不自禁望向林川,此时林川脸色快绿了。
这瓜娃子,简直是个铁憨憨。
这是为他说清呢,还是揭他老底呢。
发觉林川面色尴尬,李世民仰首郎笑:“太子所言话糙理不糙,徐国公的确烂泥扶不上墙。今后没有铁证,谁诬陷徐国公,当庭杖毙。”
靠,这父子两人没好人。
林川内心狐疑,太子为他说情着实超出他预料。
尽管李世民不治他的罪,但李承乾身为太子,宁愿得罪很多文官而他支持自己,必然使得意见不和的官吏倒龙向其他皇子。
不禁嘀咕道:“难道是长孙无忌的主意”
长孙无忌也是神色彷徨。
“陛下,徐国公为丫鬟,怒发冲冠杀吐谷浑使,可见太子所有几分道理。”长孙无忌说。
“对!最近林川都瘦了,肯定是纵欲过度。”李世民道。
你才瘦了。
老子壮着呢。
林川没好气的看一眼李世民。
此刻,既然太子说话了,朝廷风向骤变。
李世民饶有兴趣扫了一眼百官,最终目光定格在蜀王、魏王身上:“恪儿,朱雀,你们说说该怎样处置颉利”
李恪望了一眼林川,挺身而出道:“父皇,儿臣去过前线,亲眼目睹受仿兵勇惨象,与边塞百姓的疾苦,为避免重蹈覆,儿臣支持徐国公。”
“陛下,唯有仁政才能受到拥护,不然纵是汉武帝依然被后人诟病穷兵黩武,儿臣支持父皇的怀柔策略。”
“好!”
李世民站起来,朗声道:“太子与蜀王做的没错,但朕决定任性一次采取怀柔之策,若将来朕失策,太子、蜀王、徐国公等弥补。”
“陛下,请三思。”
众武将不甘心的说。
“朕意已决。”
李世民摆手,补充道:“你们身为将领,南征北战时杀戮建功,朕身为天子岂能杀光俘虏,留下恶名呢裴寂你负责颉利之事,林川你负责北伐俘虏,尝试招降契苾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杜尔等。若他们归降,编入神武军内,尽快把神武军扩充到十万。”
裴寂颌首,得意的瞥向林川。
观之,林川懒得开口。
“靠!”
走出大殿,林川粗鲁的骂了一句。
大清早,把他从温柔乡吵醒,上朝惨遭百官数落,结果李世民坚持独断纲常,最终计划让他擦屁股。
林川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啪!
尉迟恭阔掌拍在林川肩膀:“小子,还委屈了,老子嗓子都骂的冒烟了,啥啥啥都没到,倒是你又得兵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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