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白英朗费心思找了家私房菜餐厅,地址发给安苳玥,问安苳柠什么时间方便。
安苳玥当天有点忙,问了安苳柠时间,最后约好第二天晚上7点。
白英朗本意是想和安苳柠单独见,鹊桥都搭好了,哪有带妹妹赴会的道理。
但安苳玥不同意,小姑娘说要一起先谈正事,否则其他免谈。
看到其他两字,白英朗福至心灵地笑了。
有其他,很好。
次日,还是无业游民的白英朗早早到了餐厅等候。
安苳柠下午有个外部活动,打算结束后直接去餐厅,因为不顺路,安苳玥只好自己打车过去。
下午下课早,安苳玥其实没什么事,却故意去公司转了一圈,掐着点才慢腾腾出发。
京市高峰期堵塞造成的迟延,应该够两人鹊桥相会诉衷情了吧。
另一边,安苳柠结束活动,驱车赶到餐厅时才六点半。
因为没有白英朗联系方式,她只好给安苳玥发信息问什么时候到,然后在等待区找个位子一边喝茶一边等。
也不知道妹妹这是闹的哪一出,说什么让自己别急,也不要联系。
有什么好急的,虽然想挖他,但这也不是急得来的事。
上辈子白英朗是作为巨鲨代表来博识的,巨鲨资本财大气粗,现在的博识可比不了。
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表达博识的诚意,至于怎么选择,等下还是要尊重人家白英朗的选择。
这家私房菜餐厅走的苏杭园林风,入门有一道古风古色大型屏风,等待区在屏风后一角,装修得奢华又舒适。
安苳柠穿着高跟鞋在外一整天,这会儿腿酸得厉害,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翻阅着手机,不时捶捶小腿。
白英朗收到安苳玥信息,说安苳柠快到了,便从预定的包间出来,打算去门口等。
他为了今天的见面心里准备了好几天,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休闲手工衬衫,和黑色长裤搭配,整体看上去英俊得令人发指。
黑色西裤包裹侠的长腿修长笔直,熨贴得当没有一丝褶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致。
还没走到门口,他目光就落在在等待区,一边喝茶一边捶小腿的安苳柠身上。
两年不见,他还是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她。
他抬步走过去,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定住,静静看她,眼睛里流露出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感应到有视线传来,安苳柠倏地抬头看过来,因为男人方向背着光,她一时看不清他的容貌。
她不由地眨了眨眼睛,待眼睛适应光线,这才看清来人。
男人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轮廓完美的仿佛出自上帝之手。
和两年前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此刻却不同于她往日熟悉的那个模样。
安苳柠自从再次听到白英朗名字,曾经想象过再次见他会是什么场景,也想象过再见到他会是什么感觉。
此刻突然见到,她却没时间多想,还在捶腿的手顿了顿,略有些尴尬地起身,
“你这么早到了啊”
白英朗含笑点头,顺着她捶腿的手,看到女人穿的高跟鞋,微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不喜欢穿高跟鞋吗”
安苳柠一米七的个子,在国外的时候总是穿舒适平底鞋。
有次正式发表活动穿高跟鞋,回来苦不堪言,嘟囔着再也不穿高跟鞋了。
说完,上前想扶一把安苳柠,安苳柠这会儿还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躲了躲,边提包起身,边叹气道:
“这不是今天有个活动,需要正式一点嘛”
白英朗也不尴尬,收回手,指了指包间方向,
“到包间休息吧,安苳玥说她要晚点才到。”
安苳柠嗯了一声,和男人并身而立,往包间走去。
白英朗订的包间叫竹苑,古风古色中透露出低调奢华。
他帮安苳柠拉开椅子,又体贴将安苳柠手提包挂到一旁衣架,这才入座。
抬头见安苳柠正看着自己,男人回望过去,轻轻一笑,
“当年一别,没想到一回来这么快能见到你”
安苳柠听安苳玥大致说过两人见面的场景,也知道白英朗上辈子为博识科技做的事,不由感叹道:
“是啊,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只是不知道,这缘分到底算是深了,还是浅了。
顿了片刻,安苳玥客套问:
“两年没你消息,你过得还好吗?”
白英朗薄唇微抿,似是在回忆,不答反问:
“我去找过你,才知道你提前毕业回国了,走之前为什么没有说一声?”
找过她?
安苳柠错愕,似是不敢置信地回忆了一番,半晌道:
“我给你打过电话,没人接听”
闻言,白英朗眼里闪过流光,虽然晚了两年,还是忍不住解释,
“我有段时间做封闭式项目,项目结束出来就联系不上你了”
安苳柠还没回过神,他这是在解释?
为什么解释?
几秒钟后,她列了列唇角,温婉一笑: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着朋友一场,走之前道别都没一个,挺遗憾的”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怎么会。
“只是遗憾吗?”,白英朗略带幽怨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可不仅仅是遗憾。
安苳柠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从何而来的幽怨。
毕竟两人从未...
她想过他见到自己时会开心,会惊喜,会回忆,她对他有好感,有遗憾,有感激。
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幽怨?委屈?
安苳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答案。
她脸上飞快闪过复杂神情,错愕,惊讶,羞涩--
想到那个潜在的可能,忍不住红了耳根,眼神闪躲,“你...”
白英朗不想给她闪躲机会,“我回来是为了找你”
为,了,找,你。
安苳柠觉得脑子里有东西炸开,四肢酥麻酥麻,心底一角有悸动涌出。
虽然只有24岁,虽然不太喜欢,但身为博识科技的总裁,她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人前撑得住场子的人。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脑子一片空白。
空气陷入一瞬间的诡异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安苳柠回神,张了张嘴,脑子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道:“如果我没误会的话--你的意思是,你喜欢...”
说话适合说一半的,可不止绅士,淑女也一样。
“对,我喜欢你”,男人这次没有犹豫纠结,回答得毫不含糊,黑色的眸子深邃如墨。
已经错过一次,天知道,这两年他心里多后悔,多慌。
害怕再也找不到她。
害怕找到她时,她心里已经住了别人。
以前自己有顾虑,现在所有顾虑已经被他清除,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表白。
安苳柠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
她确定以前的白英朗从来没有表露过心迹,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
淡淡说话,淡淡吃饭,连走的那天转身都是淡淡的。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见安苳柠满脸不可置信,叹口气道:“搬走的时候,其实我在纠结要不要跟你表白”
安苳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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